鄭小簡找到曾曉偉,把自己宏偉的計劃說了一遍,曾曉偉好像不認識她一樣,看了半天才說:

「你就不能不折騰?你知道這裡面涉及多少部門嗎?」

鄭小簡搖頭。

曾曉偉說:「我應該是幫不上你的忙,你也知道我不擅長打此交道,你找我幹什麼?」

鄭小簡把自己的計劃全部講了一遍,曾曉偉感覺就如同聽天方夜譚一般。

鄭小簡說:「什麼事不都是因想法而最後實現的嗎?我們原來聽過很多的童話,最終這些童話都變成了事實。」

曾曉偉不想與她爭,就問她找自己到底要幹什麼。

鄭小簡說自己做了一個計劃書,感覺資金缺口需要近八百萬,就是不知道這樣的做法是不是有什麼欠缺。

曾曉偉看了一眼計劃書,連翻都懶得翻說:「你懂這些嗎?別異想天開了。」

鄭小簡說:「你就說你幫不幫我?要幫,就像點樣,要是不幫,我就找其他人去。」

曾曉偉看鄭小簡不像是鬧著玩,而在他的心裡,這事跟鬧著玩也差不了多少,於是說:

「這樣吧,我有一個搞這方面的同學,在省里也小有名氣,我讓他幫你一下。」

鄭小簡的臉色才有了色彩,明媚地抱了抱拳,千恩萬謝說以後一定好好謝謝你。

曾曉偉找的同學很靠譜,沒有應付了事,而是很快就來到了水泥廠。

鄭小簡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和盤托出沒有一點保留。

鄭小簡搞的計劃書,整整用了半個月的時間,但在人家眼裡,這一切不過是小兒科,比這複雜一百倍的人家都經歷過了。

這人參觀了水泥廠,又被鄭小簡帶到臨近的磚廠,說明、後兩天就給她一個完整的計劃書。

他把曾曉偉給他的計劃書還給她說,說這個一點參考價值都沒有。

理工男的思維就是這麼奇怪,不會拐彎可能也不想拐彎。

第三天,當鄭小簡拿著人家做好的計劃書,差點哭鼻子。

自己預算的八百萬原來是毛毛細雨。

人家做得洋洋洒洒足有上萬字,詳細而有說服力,資金缺口大約一千五百萬。

鄭小簡別說一千五百萬,就是拿出一百五十萬也沒有。

拿著這份完整的計劃書,鄭小簡總結出了幾點。

一,進口德國機器所要投入的資金大約是三百萬左右;

二,進口機器所需要培訓的人員費用大約在五十萬左右;

三,廠房的改建和擴大約需要五百萬;

四,水泥的外包裝防水防潮改造需要二百萬;

五,修建運輸道路,大約一百萬;

六,改造期間所造成的損失還有宣傳銷售的費用大約三百萬……

鄭小簡的計劃書里完全沒想到損失和停工期間的費用……

鄭小簡越看越覺得此事真的要束之高閣了,但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調研報告最後一頁還加了說明,說這些幾乎就是成本預算,在實行過程中,還有可能出現更多的費用沒有計算進去。

鄭小簡知道,自己單位和總公司的幫助是微乎其微的,現在有兩個地方可以試一試。

一個是曲蘭蘭處,她想從曲蘭蘭處調集資金五百萬,如果能從銀行再調取五百萬,那自己最後這五百萬努努力應該可以完成的。

現在的問題是,這兩個地方也是未知的,她決定先去銀行。

不知為什麼,針對曲蘭蘭的款項,自己舉棋不定,她再也沒有自己借錢時的篤定,五百萬,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

水泥廠一年的流水也沒這麼多,別說純利潤了。

先走銀行這條路,行不通再說。

反正不能坐井觀天地看熱鬧,那樣也就在紙面上熱鬧一番。

鄭小簡讓柳大志開車拉著自己進入市區。

鄭小簡拿著相關資料,來到一家銀行的三樓。

看到信貸兩個字,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主要是整理了一下情緒,她想,自己被罵出來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但她還是大著膽子敲了敲門,裡面傳出「請進」,鄭小簡推門走了進去。

一個男人坐在辦公桌前,看了一眼進來的她,兩人都愣了。

鄭小簡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來到的第一家銀行,碰到的人竟然是謝遠行。

謝遠行也是如此。

鄭小簡從來沒來銀行找過他,只知道他在銀行工作。

鄭小簡邁進一隻腳,看到謝遠行後,她本能地退了出來,又退了一步,看到上面寫著:信貸兩個字,想了想,又進來了。

謝遠行也絕想不到會在這樣的場合下看到鄭小簡。

鄭小簡把資料遞給謝遠行,想,自己貿然找一些銀行,估計都會無功而返,還不如找他呢,想到這裡,她竟然心安理得了,自己人好說話。

謝遠行拿著她的計劃書,看上面貸款的額度是五百萬,他的眼睛瞪得比銅玲還大,他好像不認識鄭小簡一樣,問:「這是你們的計劃書?」

鄭小簡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謝遠行已然在心裡樂開了花,這個無知無畏的女孩兒,一天不折騰都難受,但這不是兒戲。

謝遠行煞有介事地看了一小會兒,其實他一目了然,只是為了給鄭小簡一點面子說:

「按照你這上面的計劃,我們只能給你貸大約二十萬左右,還要去實地考察……」

「二十萬?二十萬我找你?」鄭小簡覺得欺人太甚,自己的面子碎了一地。

鄭小簡看謝遠行絕沒有開玩笑的樣子,一顆心立刻狂跳不已,費了好大的勁才算保持住了不失體面的鎮定。

現在不是他們個人恩怨的時候,不能耍小孩子的脾氣。

謝遠行正色道:「也就是我吧,如果是其他人接待你,早把你轟出去了,你是不是不太懂?

這個是不行的,你所用的擔保的東西,都是無形的東西,比如國外的設備還有未來的廠房……

這些,你是要靠我們的貸款才能完善的,所以不能算擔保之物,我看上面只有你們水泥廠的流水還有些可能……」

鄭小簡來的時候,柳大志也說過類似的話,就是不可能。

鄭小簡也不是不知道,她只是想知道到底因不什麼不能,要怎樣才能。

如果不跟銀行打交道,那她更是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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