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迪第二天就離開了這裡。

鄭小簡送給她一個精裝的筆記本。

在筆記本的扉頁上,寫了一段意味深長的話:

時間讓深的東西越來越深,讓淺的東西越來越淺。

看得淡一點,傷就會少一點。

愛情淡了,也就散了。

別等不該等的人,不傷不該傷的心……

鄭小簡親自把王迪送上了火車。

因為牛力,讓她們倆人的關係變得親近,也因為牛力,讓鄭小簡多多少少有了愧疚之心。

多麼好的一個女孩兒,在牛力手裡變成了一個沒有尊嚴的小怨婦。

每每想到這裡,鄭小簡都想舉刀殺人,牛力太可惡了。

失戀的痛苦鄭小簡嘗到過。

那是一種只有自己才能體會的痛。

她愛過莫北,離開的時候都如此之痛,更何況王迪了,他們有了長達半年以上的甜蜜情感,還有了要命的肌膚之親……

這種痛只能埋在心裡,它不像真正的傷,能讓別人觀看慰藉,它只能在無人的暗夜裡自己消磨。

王迪的淚水應該打濕過枕巾,那種咬著牙也要一點點挨的心態,鄭小簡想想就痛。

離開王迪的鄭小簡,立刻回歸到自己緊張忙碌的狀態中。

鄭小簡給袁野打電話的時候,已然是七點半了,在她強烈的要求下,袁野終於同意讓謝遠行旁聽。

讓鄭小簡欣慰的是,袁野絕口不提昨天晚上的事,如果他上來就道歉的話,鄭小簡是無話可說的,在這關鍵的節點上,她可不想再生出旁枝。

鄭小簡覺得自己有些身單力孤,讓謝遠行對付這些商界高手,還是能一較高下的。

鄭小簡打電話給謝遠行的時候,謝遠行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還說一定助她一臂之力。

謝遠行的強項就是數據,有了迷惑人的數據,一般都能被他繞暈。

鄭小簡在鏡子裡,看到自己幾乎一夜沒睡的臉,有些暗沉色,儘管迷迷糊糊中感覺像是睡了,也一直在會場上,唇槍舌劍吵個沒完……

鄭小簡對著鏡子,浪費了不少的化妝品,才將自己打扮得山清水秀,她要用最好的狀態迎接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考驗。

這可真的不是鬧著玩呢。

自己面臨的可都是副總級別的人,為了自己的計劃而召開的會議,稍有不慎,自己就是笑話。

鄭小簡出門給謝遠行打了一個電話,卻不想,謝遠行就在樓下恭候自己呢。

他也穿得極為體面。

兩人一見相視一笑,覺得有些過於隆重了。

鄭小簡上了車,急問:「我有幾成勝算?」

謝遠行開了車,深思了一小會兒,這才慢悠悠地說:「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鄭小簡不喜歡他這樣的說話態度,於是白了他一眼說:「這計劃一直都是活馬。」

「其實是死馬,讓你給救了一個半死不活……」

鄭小簡沒忍住,上去打了他一下。

謝遠行立刻抓住了她的手。

鄭小簡抽了回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謝遠行再什麼也沒說,專著地開著車。

謝遠行輕車熟路地來到總部,讓鄭小簡自己一人先上去,他說看到他們一起過來會給她造成不好的影響。

鄭小簡一聽也覺得在理。

就一人先走了進去。

鄭小簡看了一眼時間,覺得還差十五分鐘,就奔著張俊峰的房間走去,快到張俊峰的辦公室了,她又改了主意。

她覺得不好。

張俊峰是一定會支持自己的。

鄭小簡對張俊峰有一種出奇的信任。

也不知道為什麼,張俊峰對自己從來都是無條件的支持。

不管她發生什麼事,他都喜歡站在自己這一邊,尤其是鄭小簡的幾次落難,他都伸出了援手。

以前,張俊峰給自己送東西的時候,她還懷疑他對自己有圖謀不軌的企圖,但接下來的相處過程中,張俊峰給她的感覺是:絕無此意。

鄭小簡知道,張俊峰有一個厲害的漂亮老婆,在市裡某家醫院任藥劑科的主任,很多單位的同事都受過她的恩惠。

比如她能比正常價稍減的價格給人買藥,也能搞到一些緊張的藥品……

鄭小簡沒見過他老婆,但從他嘴裡說出的話,他們是一對感情相當好的夫妻。

自從鄭小簡沒了這樣想法後,感覺張俊峰對自己的好,就是純純的好,沒有一絲雜質。

有一次,張俊峰去水泥廠看她,這也是張俊峰唯一的一次來水泥廠。

還鼓勵鄭小簡一定要做出個樣子,他在總部遙相呼應,一定能助她一臂之力。

鄭小簡沒忍住,問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張俊峰說你人好,我當然對你好了?

鄭小簡不滿足,說這世上好的人多了去了,怎麼不見你對他們好呢?

張俊峰說,你的好在於你不自知……這麼跟你說吧,我感覺你總有一天會在總部出現,而且絕對不是一般的小職員。

鄭小簡哈哈大笑起來,說自己來水泥廠是自己最後的落腳點了,如果這裡不行,自己真的不知道要做什麼了。

張俊峰說那是你不想,要是想的話,現在就可以回總部,做我的秘書怎麼樣?

鄭小簡趕緊用其它話搪塞過去,其實,到最後她也沒明白,張俊峰為什麼要偏偏對她好。

想到張俊峰,當然就要想到第二個人,那就是胡月古。

胡月古應該也是支持自己的,只是現在聽人謠傳,說張芸艷與胡月古在談男女朋友,原來鄭小簡聽說只是一笑了之。

她根本就不信。

胡月古一直對自己有好感,雖說自己明確地拒絕了他,他也沒糾纏自己,但他怎麼可能喜歡上與自己完全不同的張芸艷呢?

剛才,自己在車上還跟謝遠行說這個事,謝遠行說了四個字:瞬息萬變。

說任何事都有改變的可能,這事又有什麼新奇呢。

此時的鄭小簡感覺有些不好,她忽然覺得空穴來風總得有些跡象。

如果真的如此,自己的支持者就變成了對立面。

胡月古這一票太重要了。

謝遠行昨天就告誡她,讓她給胡月古打個電話,鄭小簡忍住了沒打。

她不想讓自己陷入被動中。

鄭小簡站在窗前正在想自己要怎麼度過這十幾分鐘的時候,她把頭往窗外看去的時候,發現謝遠行一直仰張臉,站在車下往上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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