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簡氣得想要殺人,看謝遠行看著她樂,知道他在調侃自己。

於是說:「我可告訴你,這事我一定辦成,要是真的辦不成,那我就委身於他,讓他給我出錢!

沒有一百萬,給老娘滾遠點。」

「你就值一百萬?那我包你算了。」謝遠行一直再笑。

鄭小簡心裡說,你得意什麼?有你好瞧的。

鄭小簡拿起手機,看了半天,說:「真是失誤呀,我怎麼可以把他的號刪除了呢?沒事,找他號容易……」

說完就要撥打號碼。

謝遠行興趣雙手作投降狀說:「算了,我服你了,我幫你行不行?」

「這還差不多。」鄭小簡得意地說。

鄭小簡心裡有事,就不想再耽擱時間,就想要離開。

謝遠行還想鼓勵她,但見她是真沒精神頭,於是只好默不作聲,飯後,想把她送到水泥廠。

分手的時候,謝遠行用力抱了鄭小簡一下,讓把愛和溫暖傳遞給她。

鄭小簡的身子僵硬而沒反應,她的心和腦子暫時分了家。

剛才的所有一切,都是鄭小簡強打精神所為,她實在是無精打采沒辦法了。

謝遠行要送鄭小簡去水泥廠,鄭小簡說讓他趕緊給自己想辦法,現在就回單位,讓他把自己送到公交車站就行。

謝遠行拗不過她,只好把她放在了公交車站牌底下,說:「你也算是廠長?」

「廉政懂不懂?」鄭小簡沒好氣地說。

鄭小簡上了公交車。

車上有小電視,沒事的時候是大段大段的廣告,有時也放一些好聽的歌曲。

現在正放一首很好聽的歌。

往事不用再提,

人生已多風雨,

縱然記憶抹不去,

愛與恨都還在心底。

愛情它是個難題,

讓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許可以,

記了你卻太不容易……

鄭小簡想,愛情的傷,終將能過去,但事業上的事就難說了,一念之差也許就是另一個走向。

鄭小簡到了水泥廠,風風火火找到柳大志,把事情講給他聽,希望能得到他的幫助。

沒想到,柳大志聽完,有些難為情地說:

「我這幾年天天玩攝影,別說一萬了,連一千都拿不出來……」

鄭小簡聽了,差點沒坐在地上。

她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問:「真的?連一千也拿不出來?」

柳大志點頭。

鄭小簡心說,玩攝影窮一代,難怪老婆要離開你呢,一個大男人,連一千都掏不出來,到底有沒有實力搞這種燒錢的藝術。

又一想自己,現在……連五百都沒有。

「問問兩位王廠長,他們應該……」柳大志提醒她說。

鄭小簡知道這兩人應該有些錢,但此時的他們關係極為尷尬。

但籌錢的念頭占了上風,於是鼓足勇氣給王宜春打了電話。

當初,當鄭小簡說自己要變成廠長的時候,雖說王宜春並沒有太多反對,也知道是大勢所趨,但不高興也寫在了臉上。

鄭小簡覺得自己早晚要走,等到自己走的時候,她也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王宜春聽說籌集資金的事,說自己本來就沒多少錢,現在又有了孩子,還說這孩子沒名沒份的,以後的日子也難……

王宜春是這樣的態度,王建忠也好不到哪裡去,鄭小簡連問都不願意問了。

因為王建忠,鄭小簡突然想到了王建川。

王建川曾說有困難找自己。

現在,鄭小簡真的是遇到了困難,她決定親自去材料科走一趟。

鄭小簡想到做到,她是一個耽擱不起的人。

她開上水泥廠的小貨車,很快就到了材料科。

來之前,她打了電話,王建川說自己就在科里。

如果是在以往,鄭小簡肯定想把他調出來,她實在不想看見郝愛佳和劉雨欣。

但現在的她,早就刀槍不入了,甚至連想到她們的時候都少。

鄭小簡進屋的時候,郝愛佳正在屋子裡與王建川說話,她看了一眼鄭小簡,不屑地用鼻子輕哼了一聲。

鄭小簡沒理會她,反而問王建川說:「知道我為什麼過來吧?」

王建川剛要說話,郝愛佳說:「你來了准沒好事,你就是人們常說的掃把星,走到哪裡噁心到哪裡。」

鄭小簡剛要發火,王建川故意息事寧人,打斷郝愛佳的話說:

「當然知道了,我這不正等著你嗎?你在遇到困難的時候能想到我,我挺欣慰的。」

「王科長,你別總對她有求必應,她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

前幾天我去看了王宜春,她現在什麼事也不敢管了,所有權力都歸屬於她了,她就是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女人。」

鄭小簡本來不想理會她,但見她說個沒完,這個視自己為眼中釘的女人,只要見到自己就不停地打壓自己。

她和張芸艷是一路貨色。

鄭小簡指著她說:

「你以為你是誰?不理會你知點趣就罷了,還討不自在。

自己是什麼好東西嗎?我告訴你吧,你也就在王科長的庇護下,離開了王科長,你什麼都不是。

你是不是真的以為自己還有點能力?

那是王科長可憐你的身世……」

郝愛佳聽到「身世」兩個字,絕望地看向王建川。

王建川臉色鐵青。

鄭小簡接著說:「我到哪裡都有生存之道,我感恩曾經幫過我的所有人。

但我也是睚眥必報的小人,離我遠點,我早就不是受你們欺負的忍氣吞聲的小白丁了。

與你相比,我就是野草,到那裡都能生長。

如果你離開了王科長,你連草芥都不如,你在材料科里大呼小叫,還不是所有人都看在王科長的面子上。

沒了王科長,你算老幾?

你天天造謠生事,就沒想想為什麼沒人編排你?

還是因為王科長,你是不是每天都應該給王科長磕幾個?保佑他永遠照顧你……」

郝愛佳一直認為自己的工作能力是一流的,在鄭小簡的嘴裡,自己成了王科長的嫡系……

她當然不幹了,又要說什麼,王建川不高興了,說:「你們能不能別鬧了?」

郝愛佳說:「你聽聽她都說的是什麼話?」

鄭小簡立刻說:「我願意搭理你嗎?是不是你先惹的我?以後見了我,別說話,我煩透你了。」

郝愛佳衝著王建川說:「王科長,你看看她說的是人話嗎?」

王建川真的不高興了,對郝愛佳說:

「鄭小簡找我有事,你搭什麼腔?有你什麼事?她又沒去你的辦公室。

你就像她說的一樣,別先出聲,就算你都做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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