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簡到家的時候,才悟明白,張俊峰請自己,前面說的都是煙霧彈,只有最後這幾句話才是他最想說的。

鄭小簡跟謝遠行說:「他這是要把我扔進投標小組,你信不信?」

謝遠行說:「這個人陰陽怪氣的,他對你的好也莫名其妙,你要當心。」

鄭小簡白了他一眼,說:「這些年他對我足夠的好,要不是他,很多事情上我都是要吃虧的,你就別小人之心了。」

「但願如此。」謝遠行不願意再理會她,覺得工作上的事,自己無權干涉。

翻過身又在電腦上玩起了遊戲。

鄭小簡的家庭生活有些單調。

孩子幾乎被兩方父母搶了去,自己忙,謝遠行也忙,但有的時候也空得難受。

謝遠行喜歡打遊戲,而她則喜歡在電腦上打一些風花雪月的文章,有兩個在某個文學網站上有了點小影響。

謝遠行說她真是說的和做得完全不一樣,她在電腦上把自己包裝成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甚至連很多蔬菜都不認得。

小資得讓謝遠行當成笑話,還說她如果能按里生活該多好。

鄭小簡說,人嘛,就是這樣,缺什麼就要補什麼,我就不能在虛擬的世界裡淑女一把嗎?

後來,鄭小簡不管寫什麼都不讓他看,而謝遠行一氣之下也買了一個電腦,省得為了開電腦,要把密碼試了一遍又一遍。

兩人很少吵架,鄭小簡這人不喜歡在家裡較真,這讓謝遠行感覺很輕鬆,所以他的脾氣本來就好,兩人幾乎在意見不和的時候,也能心平氣和地商量解決。

只是一件事不能商量,就是謝遠行一心想要二胎,鄭小簡吃驚地說,要一個孩子我都是計劃外的決定,現在還要得寸進尺嗎?

謝遠行說是媽的想法。

鄭小簡說誰的也不行,這個事我自己做主了。

謝遠行時間長了,也再不提了,兩個人相安無事。

與張俊峰吃飯後的第三天,袁野把自己叫到了辦公室。

他挺嚴肅地說:「市裡的招標想必你也知道了,你有什麼想法嗎?」

鄭小簡一臉懵地說:「我?我有什麼想法,這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是外行。」

袁野說:「有些時候,外行也能把內行的事辦好,我相信你的為人,更相信你的能力,我想讓你加入到投標小組。」

鄭小簡立刻搖頭說:「不行,不行,我是真不行。你想想,我對這個一竅不通,連點感覺都沒有,為什麼要進組?」

袁野說:「水泥廠那麼難的事你也辦成了,事後還證明辦得特別的漂亮……」

鄭小簡也變得嚴肅起來,說:「那只是個個例,這個個例不是用到什麼上都管用的。

我去水泥廠是無奈之舉,我一心想證明自己的存在感,就一定要找事做,水泥廠的環境是直觀的,只要肯下功夫就一定能做得到。

接下來是挺難的,但我有曲蘭蘭和王建忠、王宜春和你的大力支持,是能看得到遠景的,但投標則不同了。

這裡面即有政策層面的東西,又有專業性的指導,我真的是一點不懂,如果真的讓我加入了,只能是笑話,我自己幾斤幾兩我自己有數。」

沒想到袁野說:「你越這麼說,我越要你加入,你要是急吼吼地想加入,我還不想要呢,你不像有些人,明明沒實力卻非要趟這渾水,就這麼定了,聽說你認識建委的王廣?」

鄭小簡心裡這個氣呀,一定是張俊峰打的小報告,就說:「那有什麼用?我又不能給人家送禮行賄。

我跟你說,這樣的事想都不要想,我是不會去做的,那是坑人害已的事。」

袁野也一本正經地說:「誰讓你去干這事去了?我是讓你跟他溝通一下,看能不能知道一些深層次的信息。」

「就為這?」鄭小簡不明白了。

「你靠譜,我覺得組裡的人都不是做事的人,整天只能做表面文章。」

鄭小簡問:「胡月古不行嗎?他可是技術大拿呀。」

「數據方面應該是沒問題的,但人脈呢?這東西數據是死的,你知道人家別的公司有沒有高手呢?

不用想是高手如雲,我們必須出奇制勝。」

「不是還有兩個專家嗎?」

「那就是擺設,嚇唬別人的。」

鄭小簡想了想說:「我真的不知道要做的是什麼,就像我現在一樣,我當了副總,但每天無所事事,我都不知道我的業務範圍是什麼,一直在轉向。」

袁野終於笑了,說:「你呀,這有什麼呀,誰都一樣,你這幾天不是天天往水泥廠跑嗎?我看出來了,你還是有點不放心。

這就是你的缺點了,無論有什麼事,都要放心地讓手下人去做,親力親為不是好領導,因為你沒有三頭六臂。」

鄭小簡沒有反駁他,她並不是不相信王宜春和柳大志,她只是覺得水泥廠親切。

還有一點就是鄭小簡留戀桃源。

桃源是她心靈之地。

她在最難的時候,是桃源讓她有了一顆安靜的心,這裡也承載了她和謝遠行的愛情之路……

鄭小簡跟謝遠行說過,說夏天的時候領著女兒去桃源回顧一下,謝遠行說她無病呻吟,說別太貪戀過去的輝煌了,你現在要做的是向前看。

鄭小簡氣得想罵人,說自己好不容易想浪漫一回,還讓你給扼殺了。

鄭小簡其實特別的迷茫。

在副總的位置上,到底做什麼,現在真的是兩眼一抹黑,儘管袁野說讓她參與生產和後期。

生產的主抓是張華勝,鄭小簡但凡有一點越界,她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袁野說張華勝也快到了退休的年齡,你要熟悉一下也不為過,但鄭小簡不想,她可不想惹這位神。

王宜春把水泥廠調度得井井有條,至少曲蘭蘭是滿意的,這讓鄭小簡無比的欣慰。

王宜春終於走出了情感的泥沼。

但誰也不知道王建忠到底去了哪裡。

他出獄後,看過女兒和兒子,但卻死活不見王宜春。

然後,這個人就徹底地消失了,誰也不知道他的音信。

鄭小簡問過王建川,王建川說他也不知道,還說就是王宜春這個女人把他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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