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無心顧及她的感受,拿出凍餃子,打開液化氣,放上小鍋。

岳峰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上陣殺敵的戰士了,他戀家。

戀家的孩子背後,大抵都有一個溺愛他的父母,因為父母給予了太多的呵護,讓他對家有著深深的眷戀和吸引。

岳峰特別喜歡在父母面前示弱,也想找一個強勢一點的女人愛護自己,當然了,他最大的希望還是這個女人特別的愛家。

曲蘭蘭不能說不愛家,只是她的心裡裝的不只是家。

她特別想用能力證明自己的價值,而家只是她累了的休息之地。

岳峰覺得自己明白得太晚了。

岳峰第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他從小就生活在優渥的環境中,富足家庭里出來的孩子,在錦衣玉食中度日,臉上折射著抒情寫意一般的日子。

對於挫折和打擊,只能退進溫暖的小家裡小憩,等別人解決了問題,他再現身……

但岳峰從來不覺得自己是紈絝子弟,相比那些人,他覺得自己是有正事的人。

水很快就開了,岳峰收回心思,把餃子下了進去,本來想問一句曲蘭蘭吃不吃,想想懶得問,連屋子也沒進,就在廚房裡坐下看起了手機。

曲蘭蘭看他待自己如空氣,本就忍著的火氣就又大了些,看他在冰箱裡找東西吃,就忍了又忍。

岳峰只吃了三、五個,雖然餓但卻沒有胃口。

於是,去衛生間裡沖了一個澡,出來就想回臥室睡覺。他實在沒有精力再和曲蘭蘭吵那些總也說不清的事。

正往臥室里走,曲蘭蘭終於找到機會說話了。

她把雙手像擰麻花一樣,擰在胸前問:「不高興是吧?你怎麼不發火?這要是讓人家知道了,老公「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連飯都沒有。」

曲蘭蘭把『好不容易』四個字咬得特別清晰。

岳峰吃過了飯,心情就變得好了很多,看曲蘭蘭一幅要吵架的樣子,知道自己也不會有好的果子吃,於是說:「沒有就沒有吧,我累了,想早點睡,有什麼事明天早上再說吧。」說完繼續往裡屋走。

曲蘭蘭跟了進來說:「你只要回家就累,你在哪不累?單位還是別人家裡?」

岳峰很複雜地看了一眼曲蘭蘭,怕是又要引發一場戰爭,就怕了她,溫和地說:「今天晚上讓我好好睡一覺吧,睡完了就不累了,明天早上我起來給你做飯。」

曲蘭蘭說:「現在吃你的飯越來越難了。是不是把自己的手藝亮相給別人了?」

岳峰道:「誰?我除了給你和我媽做過飯,我不記得還給誰做過。」

曲蘭蘭的眼裡內容多多,讓岳峰剛剛的骨氣瞬間就灑了一地,他給舒樂樂做過不止一頓兩頓。

「你別陰陽怪氣的,要是有什麼話就直說,拐彎抹角有意思嗎?」

他一指牆上的鐘說:「你好好看看幾點了?還想吵嗎?」

曲蘭蘭一屁股坐在床上,沒好氣地說:「我是不想和你吵,但你逼得我沒辦法。我們結婚的時候就簽過協議的,你不遵守也就算了,你對天發誓說再不會犯了,怎麼,又故技重施嗎」曲蘭蘭單刀直入地問。

「你這沒頭沒尾的說的是什麼?我又怎麼了?」岳峰有些迷惑地說。

「怎麼了,難道非要我說出口嗎?」

岳峰覺得曲蘭蘭本不是一個無理取鬧之人,但他發現她最近變得不可理喻,於是說:「有話直說,我可不想猜啞謎。」

岳峰上了床,拉過被子蓋在身上,一副不想理會的樣子。

曲蘭蘭把他的被子一把掀開了,說:「你給我起來,咱們今天說不明白,誰也別想睡。」

這真不是他認識的曲蘭蘭了,以前尤其是在婚前,曲蘭蘭對任何事都喜歡一笑了之,還說又不是什麼原則上的大事得過且過吧。

但現在不同了,她不僅什麼也不過而且好像也過不去。

岳峰起來了,雙臂交叉抱在胸前說:「好,你就說吧,你又怎麼了?是不是沒事找事?你沒做飯,我沒計較,你還想怎樣?非要我像奴隸一樣天天在你面前低頭嗎?」

曲蘭蘭說:「你可真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咱們倆到底誰是奴隸?我在你們家的企業里,天天比奴隸還不如……」

沒等他說完,岳峰就打斷她說:「你別總跟我說這一套,我現在不想聽,你願意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幹。

我爸是求著你做來著,但我可不是,我現在看出來了,沒好。

你干是我們家求著你來著,不干你又不甘心。

你現在就是女皇,卻說自己是奴隸,顛倒黑白也就你是能了。」

「我告訴你,這個企業要是我不做……」

沒等她說下去,岳峰馬上說:「你愛干不幹,我可不求你,我就不信我堂堂七尺男兒還能餓著不成?

你要是總拿這個事說事真沒勁。

你今天到底想說什麼就直說,又拐到這些事情上,你不覺得無聊嗎?」

曲蘭蘭心裡這個氣呀,明明是自己有理,但岳峰好像更占了上風。

於是說:「好,別的事以後再說,你是不是又出軌了。」

曲蘭蘭的重點在那個『又』字。

岳峰就知道,她要是想找事,一定是從這方面入手。

於是說:「你是不是覺得我要是不順著你的意思走,你就沒有成就感?」

曲蘭蘭說:「我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嗎?」

岳峰果斷地說:「原來真不是。」

曲蘭蘭也不想和他繞了,想讓他主動承認這類事,比登天還難。

於是說:「不用我把她的名字報出來吧?你要是自己主動說,我給你一個從寬處理的機會。」

岳峰氣得把被子甩在了地上說:「你是不是太無聊了,拿這種莫須有的事難為我?」

「難為你?你把自己說得也太無辜了。」

「好,那你直說。」

「鄉下女人!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品味。」曲蘭蘭解氣地說。

「什麼鄉下女人?」岳峰一時有些沒聽明白,皺著眉頭問。

曲蘭蘭覺得岳峰真的是太「無辜」了,那眼神,那語氣,就好像奸臣正在讒害無辜的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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