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森回過頭看著陳金城,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

「怎麼,契仔遇到問題了,你這位契爺,就出來幫忙站台了?還是覺得這裡的人不知道你們兩個的關係,就能明目張胆的拉偏架?」

陳金城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了。

「徐生,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這位後生仔我也是第一次見,哪有福分當他的契爺?」

徐永森嗤笑道:「陳金城,這裡是馬交,不是新加坡,候賽因跟你的關係,我們早就調查清楚了,父子兩人一起參加比賽我不管你,但今天這事你想站出來拉偏架,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陳金城抽了抽嘴角,看著周圍那些正對著他指指點點的選手,臉色很是難堪。

雖然他在江湖上的名聲向來不大好,但被徐永森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拆穿,等於是將他的面子踩到了腳底。

「徐生,你現在代表的可是賀家,說話得小心點!」

「小心什麼?陳金城,在我面前,你就別想著倚老賣老了,你現在滾一邊去,沒你的事。」

「你……」

陳金城指著徐永森,一副想要發作,又不敢的模樣。

這時周圍的人也看出來了,陳金城跟候賽因之間,多半就是徐永森的說的那種關係,不然的話,被徐永森那麼懟,他早該甩手走人了。

現在還賴著不走,可不就是想要當搜身的那個人。

但徐永森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對長毛使了個眼色。

長毛立馬帶著兩個保鏢,直接把陳金城給架走了。

已經一把年紀的陳金城哪能是這些經過專業訓練的保鏢對手,只能在大喊中被架出去。

他這一走,候賽因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知道自己今天多半是要栽了。

因為徐永森設置了安檢的原因,不管是參賽選手,還是觀眾,都沒法將金屬帶進來,而候賽因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陰溝裡翻船。

這會就算想要反抗也沒辦法。

只能將所有的希望寄託了陳亞蟹那,希望真能從他身上搜出出千的證據。

但他顯然不能如願,真正動手機的人是荷官,跟陳亞蟹半毛錢關係沒有。

這小子甚至還以為自己是靠著運氣贏的,很是坦蕩的張開雙手,讓徐永森隨意選的兩名選手搜了手。

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這下候賽因徹底慌了,隨後便做出了讓在場所有人都驚訝不已的動作。

他竟然直接對徐永森跪了下來,一把抱住徐永森的腿道:「徐生,我錯了,我不該誣陷對手的,求你放過我吧,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

這種毫無節操的行為,讓眾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賭輸了後求人的不是沒有,但像候賽因這種直接下跪的,還真不多。

畢竟出來混,講的就是一個面子,就算認輸求饒,也不會輕易跪著求人。

徐永森瞧著候賽因這卑微的模樣,心中冷笑不已。

他可沒被候賽因塑造出的假象所欺騙。

這傢伙就是條毒蛇,一旦逮著機會,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咬你一口,徐永森可不想做農夫。

他腳下一震,候賽因便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

隨後一腳將候賽因踹到了一旁,轉過頭對駱天虹說道:「照賭場的規矩處理吧!」

駱天虹點了點頭,掏出了一柄蝴蝶刀,帶著一臉的笑容來到候賽因身前。

候賽因一臉驚愕的看著駱天虹,剛要求饒,一道寒光就從眼前閃過。

隨即手腕處便傳來一陣劇痛,頓時慘叫出聲。

賭場規矩,出千的人要挑斷手腳筋,誣陷別人出千的亦然。

不然的話,那不是可以隨便誣陷人嗎?

在場的賭徒們都是知道這個規矩的,但他們沒想到徐永森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動手。

顯然是帶著殺雞儆猴的心思。

有這麼個例子在,其他人再想搞事,就得考慮考慮自己承不承擔得起後果了。

沒過一會,候賽因便被拖走了。

他要是能趕去醫院的話,說不定能將手筋接上。

即使沒法再像以前一樣靈活,至少還能用。

置之不理的話,那可就真成廢人了。

另一邊,陳金城被丟出去沒多久,就看到候賽因也被人丟了出來。

看到自己精心培養出來的接班人兼契仔的慘狀,他哪還能不明白候賽因遭受了什麼待遇啊。

當下便攙扶著候賽因上了自己的車,催促著司機趕去醫院。

或許是太過擔心,他完全沒注意到,身後有一輛銀色的馬自達不知什麼時候跟了過來。

——

「今天下午六點余,在瑪麗醫院門口發生一起車禍,導致二死一傷,經調查,是由於肇事車的剎車失靈所造成的……」

滴~

徐永森隨手關掉了電視,看向坐在他對面一臉緊張的青年男子。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徐永森讓駱天虹解決仇笑痴時遇上的那個小差佬。

「阿琛是吧?說說吧,你到底是基哥的手下,還是佐治的人?」

阿琛緊張的捏了捏褲腿,他以前沒少和基哥打交道,當差的時候,也遇到過形形色色的人。

但還是頭一回遇到氣場那麼強大的。

徐永森給他帶來的壓迫感,甚至要比面對頂頭上司的時候更加恐怖。

「不管我以前是誰的人,今後我只為森哥你服務。」

「哦?」徐永森一臉玩味的看著阿琛,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阿琛一臉認真的從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錄像帶放在桌上,道:「這個是我之前偽造現場情況的時候,拍攝下來的,要是哪天我做出不利您的事,您隨時可以將這份東西交出去。

不管我身處何位,都會因為這份錄像帶而毀滅。

另外我知道森哥您已經掌控了馬交這邊的社團,但在白道上,您還缺少一個自己人。

我是正經大學生,明年年初就要參加升職考試,等我走到更高的位置後,能幫森哥您做的事也更多。

投資我,絕對不會讓您虧本。」

徐永森瞄了眼桌上的錄像帶,道:「你對自己還挺自信的嘛,不過,我這人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在沒經過我的同意之前就做事。

陳金城跟候賽因這麼一死,這筆帳肯定會被算在我頭上。

你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給我面上抹黑,怎麼,你是覺得我跟其他社團大佬一樣,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名聲是吧?」

阿琛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他還真就這麼想的。

換做是基哥的話,這會早就誇他乾的漂亮了。

可現在看來,徐永森好像不吃這一套?

那他豈不是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森哥,我……」

沒等他說完,徐永森就打斷了他的話,道:「我可以給你個機會,但這並不是因為你做的事讓我滿意,我告訴你,以後沒我的允許,少給我自作聰明!」

阿琛立馬低下了頭,眼中的竊喜是怎麼都隱藏不住的。

要是能靠上徐永森這個大水喉,怎麼也比跟著基哥強。

現在正興社正打著泛亞的名頭,在馬交四處攻城略地,將那些小社團逐一吞併,要不了多久,整個馬交的地下勢力都會被徐永森所掌控。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不少人都從這裡邊看到了機遇,想要看看能不能靠上徐永森。

只不過其他人還在觀望,阿琛卻做出了行動。

他本來只是作為觀眾,過來看熱鬧的,剛好看到了候賽因舉報陳亞蟹出千的事。

等徐永森出來對著陳金城跟候賽因一陣冷嘲熱諷後,當即便下定了決心。

那輛跟蹤陳金城父子兩人的車,正是他安排的。

阿琛當了幾年差,又是基哥的臥底,找個死士對他來說完全不成問題。

更何況這事要操作得當的話,未必會死,頂多就是坐牢而已。

「多謝森哥,我一定會好好幫您做事的!」

「你先別急著謝我,機會我給你了,但我的名聲被你搞臭,這個事情,你得有個說法。」

阿琛聞言咬了咬牙,在桌上尋摸了一陣後,看到水果盤上的水果刀,直接伸手拿了過來。

隨後便將自己的右手放在桌上,朝尾指用力的切了下去。

五星級酒店裡,就算是水果刀,用的也是品牌貨,鋒利得很。

只是一下,阿琛便將尾指切了下來。

鮮血也隨之飆了出來。

徐永森看到這一幕,一臉嫌棄的說道:「喂,你痴左線啊,把我這搞得那麼血腥,我還怎麼在這裡待?正撲街!長毛,給他包紮一下,然後把他給我丟出去,另外把這裡給我收拾乾淨!」

「是,森哥!」

阿琛看著徐永森起身離去,知道今天的事算是完結了。

臉上雖然直冒冷汗,但還是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從今天開始,他就是徐永森的人了。

靠上這麼位大人物,就算沒了右手尾指,那也是值得的。

阿琛很清楚,要是沒人給他撐腰的話,他這個底子本就不幹凈的差佬,被清算只是遲早的問題。

所以他必須找一個強力的靠山,沒有人比徐永森這條過江猛龍更合適了。

離開酒店的時候,阿琛一直是笑著的,縱使連走路都不穩,依舊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

——

「梁琛,四年前加入警隊?」

徐永森看了一會阿琛的資料後,便丟到了一旁。

坐在他對面的已經換了一個人。

不是別人,正是阿琛的直屬上司祥叔。

這個胖子是賀家的人,徐永森跟賀天兒打了聲招呼後,祥叔便親自帶著阿琛的資料到酒店交給徐永森。

姿態很是謙卑,讓不知道的人看到,還以為徐永森才是差佬,而他是社團大佬。

「祥叔,這個阿琛還不錯,以後幫我照顧一下。」

「應該的,都是自己人,就算徐生您不說,我也會照顧他,加上阿琛本來就特別能幹,我一早就想著提拔他了。」

徐永森對祥叔的話嗤之以鼻,要不是看過《暗花》,他還真就信了這個老狐狸的話。

不過花花轎子人人抬,加上他又是賀家的人。

徐永森目前又扯著賀家的招牌在做事,勉勉強強算是一個陣營的。

他掏出一個信封放在桌上,道:「祥叔,這是先前你托我幫你下的注,一會別忘了帶走。」

祥叔先是一愣,隨後便明白,這是徐永森給他的好處。

馬交這邊同樣也有反貪部門,直接給現金的話,指不定就會被盯上。

但要是是博彩贏來的,那誰也不敢說什麼。

畢竟博彩業本就是馬交的特色之一,別說馬交這邊的差佬了,就連港城那邊的,也會跑過來這邊玩。

祥叔一點都不懷疑徐永森給的會不會中獎,要是這點能力都沒有,那徐永森這安全主管不是白當了?

在看了眼信封中彩票的賠率後,祥叔臉上的笑容也真誠了幾分。

「森哥,還要麻煩您幫我做這點小事,還真是不好意思。」

「不是你說的嗎,都是自己人,不需要客氣,總之祥叔你夠意思,我也不會吝嗇,今後我在馬交這邊的生意,還希望你能幫忙看著點。」

「一定,一定。」

祥叔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這段時間他一直關注著泛亞的動作,結果驚愕的發現,泛亞這個由多個社團組成的招牌,可比以前的基哥和佐治守規矩多了。

別的不說,這段時間連打架的事情都少了不少。

馬交的差佬雖然不怎麼管事,但也怕麻煩。

徐永森這種能幫他們省卻麻煩的社團大佬,自然受歡迎得很。

當然,他也知道馬交地下勢力真要被徐永森統一的話,肯定是個大麻煩。

但徐永森現在可是在幫賀家做事,祥叔自己也是賀家的人。

在賀家沒有發話之前,誰也不敢對徐永森出手。

只能看著他的勢力越來越大。

等到賭神大賽結束,帶著統一馬交江湖的氣勢回到港城時,恐怕那邊又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

——

有了候賽因的例子在前,接下來的比賽中,並沒有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經過兩天刺激緊張的比賽,八強已經誕生。

高進和雷力這兩位唯二的封號王者,毫不意外的占領了其中兩個名額。

高達,黃獅虎,陳亞蟹三人也赫然在列。

剩下的三人,除了一名法國佬外,一個是天九,另一個則是寶島的蔣山河。

這種全員華人面孔的陣容,還從來沒出現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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