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西斜,存放著含有兵煞武器的丁字武器庫中顯得有些昏暗。

但李誠敬法眼之下,和白晝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

那一件件已經落滿灰塵的兵器上,所散發的濃烈兵煞氣息,讓李誠敬有些情難自已。

宋招官一臉的戲謔。

那可是兵煞啊,真當這東西那麼好拿的。

宋招官有些感嘆,這種冤大頭可真是不多見,今天能夠碰到一個算自己運氣好。

然後,他就看見李誠敬仿佛不受兵煞影響一般,就這麼走了進去。

他張大了嘴巴,本就極長的臉此刻更長了。看到一旁的胥吏心裡發毛。

「兒啊,兒啊,這怎麼可能?難道那些兵煞都是假的?」

宋招官狐疑著向前走去,突然就臉色一變,仿佛被一記重錘擊面,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撞在游廊柱子上,發出「嘭!」地一聲巨響。

「啊,宋招官,你怎麼了?」

胥吏們大驚,不管這招官如何不招人待見,但是到底是真正的品秩官員,不是他們這種胥吏能夠比的,若是對方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不管和他們有沒有關係,這掛落是要吃到飽。

宋招官擺了擺手,一張長臉依舊滿是震驚。

「爹啊,爹啊,這李誠敬到底是何方神聖,你是我爹,老子服了!」宋招官瘋癲一般喃喃自語。

推開胥吏,宋招官站在游廊中,雙眼放光。

「若是能夠從這李誠敬手中,弄到避免兵煞傷身的法門,那老子不是牛逼大發了,以後在二郎堂也是橫著走。」

李誠敬自然聽到了外邊的動靜,但他已經被眼前一堆破銅爛鐵吸引了目光。

這些兵器當真是真正的破銅爛鐵,雖然它們都蘊有兵煞。

隨手拿起一把鋼刀,發現刀尖已經不見了,刀口也捲曲,恐怕砍木頭都費勁。

再拿起一面盾牌,上面已經布滿裂紋,好似隨時都會碎掉。

鎧甲更是缺斤少兩,更有一件鎖子甲,已經被人從中間劈成兩半。

李誠敬嘴角抽抽,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弄得這些破爛兵器。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大慶朝廷還是有山上的能人,知道這些兵器鎧甲的寶貴不在於本身,而是其中所蘊含的兵煞之氣。

他挑挑揀揀,最終選定一支燒了幾個破洞的令旗,一尺高,似乎是前線傳令兵使用的令旗,烏漆嘛黑,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

選擇這支令旗,就是因為李誠敬感覺到,這支令旗中所蘊含的兵煞之氣最為濃郁,比其他兵器鎧甲等物中所蘊含的兵煞之氣高出五成。

李誠敬將令旗卷好,取出一張披煞遮陰符貼在上面,做做樣子。

出了兵器庫,李誠敬關上房門,這時他才發現,在兵器庫的房門上,刻畫著用花鳥魚篆刻畫的符籙,沒看懂,應該就是阻擋房間中煞氣外泄用的。

看見李誠敬出來,房門關閉。

宋招官立刻屁顛屁顛跑了過來,一雙小眼睛裝作不經意地瞥了一眼令旗貼著的不知名銀符,小聲叫道:「爹啊,爹啊!您老挑好了?」

李誠敬:……

李誠敬突然後悔之前開啟法眼觀瞧這宋招官了,若是不知道他是妖怪倒還好了,現在知道他是個妖怪,卻聽他無論是叫兒啊,還是叫爹啊,李誠敬總感覺他在罵自己。

「宋招官,我還年輕!」

誰知這老妖怪不以為恥,叫道:「達者為先,叫聲爹不為過!」

這下一旁的胥吏瑟瑟發抖,生怕事後被這宋招官殺人滅口。

李誠敬眼神示意現在有凡人在,宋招官心領神會,就將胥吏攆走,然後拉著李誠敬死乞白賴地問李誠敬為何不懼那兵煞入體。

李誠敬指了指令旗上的銀符,說道:「宋招官,你也看到了,在下能夠不被兵煞傷身,全靠這銀符護身。這銀符是李某在一處荒廢洞府中尋到的,所剩不多。所以……」

「道友請開價!」

李誠敬果斷豎起三根手指!

宋招官的臉瞬間就黑了。

「三千兩一張,不二價!宋道友要幾張?」

看著李誠敬那奸商的嘴臉,宋招官知道,自己這是遇到同道中人了。

當即一咬牙,將從李誠敬那裡剛賺到的銀票重新放回到李誠敬手中。

李誠敬也笑呵呵地將銀票放回懷中,取出兩張披煞遮陰符交到宋招官手中,說道:「宋道友莫要以為李某坑了你,此符雖然品秩不高,但是卻具有護身和屏蔽天機等功效,妙用極多。」

宋招官心中歡喜,拿在手中就立刻明白此符的不凡。

口中問道:「敢問李道友,此符開門法決是什麼?」

李誠敬笑道:「只需要貼身佩帶就好,或者直接貼上就行。凡人也可以使用!」

宋招官點了點頭。

符籙一道博大精深,不說符紙材料,繪製手法,金銀供奉之說。

緊緊只是如何開門使用,都有許多門道和講究。

使用符籙,就有貼,決,鎮,燃,帶,吞,點等方法。

有些符籙需要完整的口訣,有些只需要張貼在門上,或者佩帶在身上就能使用,各種講究繁多,各門各派又有不同的忌諱。

聽到李誠敬講的簡單,宋招官倒也沒有覺得李誠敬再誆騙他。

陪著李誠敬離開衙門,宋招官也告訴了李誠敬城中玄門商戶隱藏在哪家門面之中,就匆匆返回,佩帶這披煞遮陰符,宋招官小心翼翼地打開丁字兵器庫的房門,這次果然不受兵煞影響,讓宋招官哈哈大笑。

「兒啊,兒啊,老子有了兵煞器具護身,以後在二郎堂誰敢與老子叫囂,老子就拿這兵煞寶器削他道行!」

靖水河水神宮,老龜酋熒已經變回原形,飛快游回宮中,問清水神老爺所在,就急匆匆趕了過去。

還沒進門,就大聲叫了起來。

「水神老爺,水神老爺!不好了!」

舉隅正宴請一群水族妖怪,聽到老龜的叫喊聲,當即就怒了,一拍桌子怒喝道:「你這老龜,叫喪啊!老子可還沒死!」

酋熒嚇的身子抖了抖,發現一群水妖正用戲謔的眼神看著自己,就知道自己落了舉隅的面子。

可是還是趕緊說道:「水神老爺息怒,只是老龜我發現,那靖水義莊中的修士到底是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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