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國事家事(下)

雖然她根本不用擺出這個惹人厭的模樣,憑藉她的見識和多年修養,完全能夠以各種性格和手段來讓安再抗喜歡上她。

只是,她早就明白單靠安再抗是無法復國的,沒有根基的她也無法藉助某位君王的權利來復國,她才不會相信君王得到孤苦無依的她後,還會浪費錢財兵力來幫助她。

明白這些的她才會像個風塵賣笑女一樣的耍弄低劣手段,這一切只是為了不讓自己被人拋棄而已,並不是真的要去追求什麼。

想到安再抗喜歡小琴,所以看在小琴的面子上肯定會照顧伊絲娜,可是自己呢?自己和小琴、安再抗都沒有關係,他們根本沒有義務照顧自己。

而伊絲娜雖然是自己的朋友,但她願意為自己復國的夢想付出所有嗎?不說如何找到能夠替自己出力的強勢人物,單單離開安再抗這個依靠,自己這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子就會被人關在金絲籠里,甚至剛離開就被強搶了。

想到安再抗和賴爾溫志都出遠門後,時不時有權貴故意上門探訪,看著他們眼中那淫邪的目光,就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

如果不是自己強行鬧著要出來,那些權貴肯定因安再抗這個商團的主人離開住宅這麼長時間,而毫無顧慮的強闖進內宅了。別說那些護院有什麼作用,主人不在,護院不過只是嚇唬一下那些癟三的。

如果能夠對復國有幫助,那自己受到欺凌也就算了,可惜那些權貴絕對沒有那個興趣的,他們感興趣的只是自己的容貌身體而已。想到這些,艾麗絲暗自咬牙,絕對不能白白把自己給犧牲了。

雖然艾麗絲是決定用自己的身分、容貌還有身體換來復國的希望,但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潛意識的拒絕這種行為。

不然她為什麼不透過安再抗去認識權貴?

以艾麗絲的本錢和能力,只要賣弄一下風情手段,肯定能迷惑一幫權貴,然再後利用這幫權貴認識更上層的人物,最後接近最權勢的人物賣力勾引迷惑,就算不能復國也能獲得一定權勢。

艾麗絲之所以死賴上安再抗,那是因為她潛意識裡認為安再抗不會傷害自己,特別是知道安再抗喜歡小琴,那就更為安心了。

雖然這樣會讓人厭惡,就是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很下賤,但總好過去勾引那些權貴,因為一旦過火了,那些權貴來硬的,自己根本就無法反抗。

「你們東家還沒上來嗎?」小琴向水手詢問的聲音驚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艾麗絲,她立刻聽到這些水手異常恭敬的回答:「東家在最後一艘船上,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抵達的,需要小的提前通知嗎?」

小琴紅著臉搖搖頭,雖然艾麗絲很清楚這些水手都把小琴當作未來的老闆娘,畢竟安再抗的心思誰都知道。

而他們也同樣把自己看成一個攀附權貴、不要臉面的下賤女子,但艾麗絲還是強忍心中不適,一副主母模樣的嬌笑道:「不用,我們要給他個驚喜。」

水手們一臉無視,雖然這女子長得比未來老闆娘漂亮許多,但卻沒有自知之明。只是未來老闆娘好像是這三人中地位最低的,雖然不知道這三個女子的真實身分如何,但從平時的言行舉止還是能分出三人高低。

據說那個大多數時間都蒙著面紗的美麗女子還是未來老闆娘的小姐,而這花痴女則是那小姐的同伴。

也就是說,未來老闆娘屈居這花痴女之下。想想還真是可憐,只是自己的老闆都沒吭聲了,自己這些做小的還能說什麼呢?只好點點頭表示明白。當然,是向小琴點頭的。

艾麗絲當然知道自己又被這些下人無視了,不過她不會對這些水手發脾氣,那樣不但浪費力氣,而且還沒有效果,所以只是收斂笑容不吭聲而已。

而小琴則低著頭躲在伊絲娜身後,嘴角輕微的抖出一個笑容就立刻恢復成乖巧侍女的標準模樣。

別看她平常看起來跟個受氣小媳婦一樣,但並不是說她沒有心計,怎麼樣她都是伊絲娜這個大神官的貼身侍女,雖然因主子的關係沒見過什麼勾心鬥角的事,但耍小手段的能力還是天生就有的,再加上這麼多年跟著長了見識,能力也強了一些。

現在她就是藉水手的言行小小氣了艾麗絲一下,此刻心中正偷著樂,哪裡還會出聲找麻煩。

伊絲娜不清楚自己侍女也是個精明人物,看到場面尷尬,連忙掃視一下海面,轉移話題說道:「看,清月城水軍的旗艦居然跑到前頭去了,估計是迎接什麼大人物吧?安再抗他們有可能跟大人物在一起呢。」

小琴和艾麗絲都抬眼觀望,遠處,掛著清月城水軍總長旗幟的戰船帶著數艘戰船,急匆匆的向最後一艘海船駛去。她們在碼頭待了這麼長時間,早就知道清月城水軍總長旗幟是什麼模樣的。

「啊,他們靠舷了,咦?怎麼就接幾個人?肯定是大人物!剛才那些戰船還沒擺出護衛陣型,現在居然擺出來了!」瞭望塔上的水手一邊觀看一邊大喊大叫。

聽到這話,艾麗絲和伊絲娜互看了一眼,都好奇清月城水軍接到了什麼大人物。

她們絕對不會認為是去接安再抗的,雖然安再抗命令派出一艘,自己藉著安再抗的名頭又加了一艘,總共兩艘的大海船幫忙運輸。

但是,船隊里派出數十艘一般海船幫忙的商人也不是沒有,別說在這個等級特別森嚴的飛渡半島了,就是商人國度的維爾特聯盟也是不可能給沒有官職的商人這樣隆重待遇的。

「大人,是您的屬下前來接您嗎?」擅自拋離省府長職位投靠康斯的彼庫德,指著遠處快速而來的戰船問道。

邊上的奧柯爾雖然看不起這個情況不對就投靠他人,而且根本沒有不自在感覺的彼庫德,但他臉上沒有表露,反而興致勃勃的望著遠處那幾艘掛著雷家旗幟,並快速接近的戰船。看到那迎風飄揚的雷字旗幟,不由胡思亂想起來。

他知道康斯在飛渡半島占了一塊地盤,而且這塊地盤還是康斯在少校領地內進行為期一年的休養期間占領的,就不由既佩服康斯的能力,又佩服康斯的膽大妄為。

能力不用說了,他可是很清楚飛渡半島的勢力多如牛毛,排外和窮凶極惡就是他們的特徵,而且每個勢力都是全民皆兵,同時還能聘請僱傭兵來作戰。

像這樣的一個地方都被康斯輕鬆奪取一個勢力的地盤,而且還擋住了其他勢力的報復並且能夠發展起來,實在是奇蹟。

光想就覺得厲害,當初自己要不是因為以上種種問題再加上物資貧乏這些因素,早就把族人崛起的目標放在飛渡半島了,哪需要在帝國東躲西藏的。

現在,帝國境內還藏有十數萬的族人,等安定下來,一定要把他們都拉來飛渡半島,到時有這些族人的支持,自己的發言權絕對能夠加強。

而膽大妄為就更不用說了,沒有哪個國家會同意麾下軍官私自在外擴張私人領地的,特別是帝國這樣的集權主國,這樣的行為絕對是要滅族的。

難道當時康斯就知道帝國會內亂,沒空來管他?不然他怎麼敢犯下這足以滅族的罪行呢?

可是,帝國內亂是各種矛盾突然爆發而產生的,就是陰謀實行者都不敢確認帝國一定能夠變成軍閥遍地的國度。

說不定陰謀者當初是為了快速篡奪皇位才行動的,只是當中有更多不同勢力的陰謀者參與進來,使得意外出現。奧柯爾相信,陰謀者的本意肯定不是要搞出現在這樣亂七八糟的狀況。

既然帝國內亂是意外,那能做出這樣事情的康斯,只能說明他從來就沒把自己當成帝國軍人了,不然哪有這麼巧。

看來自己還真是跟了個梟雄呢,誰能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無欲無求的傢伙居然如此野心勃勃呢?得要夾緊尾巴做事才行,不然肯定會有麻煩。奧柯爾根本不可能相信,康斯當初只是為了搞起走私線路才出海的,也更不可能相信因為對方少主打康斯手下的主意才被康斯幹掉。接著又因為要避免麻煩,乾脆把人家全滅掉,霸占地盤也是一時心血來潮的緣故。

可以說康斯現在獲得的這些,並沒有特別去追求,都是無數個偶然造成的。只是這樣的實情,不知底細的人絕對不會相信。

康斯笑著點點頭,他當然知道來的是清月水軍的旗艦。水軍總長的旗幟都掛起來了,前來的肯定有凱海,只是不知道除了凱海外,其他家臣有沒有跟來。

對這種有點拍馬屁的行為,康斯並沒有說什麼。因為不說飛渡半島的習俗,就是其他地方,頂頭上司駕到,屬下肯定要迎接,這既是人之常情也是制度。

所以,康斯不可能去責怪手下離開崗位前來迎接自己。這樣不但讓人覺得虛假,而且還讓手下心冷,反正凱海肯定是打點妥當才來的。

兩船靠舷,身穿漂亮水軍軍服的凱海出現在甲板上,他先是威嚴的掃視眾人,當看到康斯後,立刻露出驚喜交加的神情,接著麻利的跨過跳板,動作標準的跪趴在康斯腳下,用恭敬的聲音喊道:「臣,拜見主公!」

而跟著跳過來的幾個水軍軍官也跟著跪拜,不過他們喊的是:「濱海家家臣,參見大殿。」

「免禮。」康斯也好長一段時間沒有接受這種特別的跪拜禮節了,看到這,愣了一下後才下意識的擺手笑道:「凱海,這濱海就是你的姓氏嗎?」

本來擺出一副滿臉激動、眼淚汪汪,準備好好向眾人展示一下自己這個家臣對主公眷戀之情的凱海,被康斯的問話搞得一愣,醞釀許久的感情爆發不出來,只好忙收起眼淚。

凱海趕緊擠出一個羞澀神情,扭捏的說道:「主公,臣常年在海上,所以就想了這個姓氏,未經主公同意就擅自使用,請主公恕罪。」

康斯好歹在飛渡半島上待了近一年,很清楚這些制度,不由笑道:「成為武士就能擁有姓氏,這是慣例,沒什麼恕罪不恕罪的。」

「是是。」凱海忙不迭點頭,接著一臉巴結的說道:「主公,移駕戰船吧?這樣我們可以快速回到城內,其他大人早就在等待主公的駕臨了。」

對這個提議,康斯當然認同,單單那些子民換船乘坐就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自己待在這裡根本沒有用處,那些手下會把事情辦得妥當的。於是點點頭,帶著一行人上了清月城水軍總長的旗艦。

康斯一登船,水軍總長旗幟落到第二位置,頂替這面旗幟的是一面漂亮巨大的雷字旗幟,看到這旗幟,其他戰船立刻把旗艦團團護衛,要知道他們的衣食父母就在這艘船上,不小心侍候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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