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平原地帶,十數個凱魯士家的騎兵斥候,正大搖大擺的晃悠著,他們雖然也是斥候兵,但能力和那些潛入敵境的斥候相比卻是天壤之別。

他們最大的功能就是提歉分鐘發現敵情,然後就是報信和傳遞情報,真要說起來,這些騎兵才是真正的斥候,那些潛入敵境的已經算是間諜了。

雖然掛著打探敵情的任務,但這些騎兵斥候都不放在心上,已經知道敵軍就在前方,人數萬來人左右,按照自己的等級,知道這些情報後還有什麼需要打探的?只要看到敵軍的時候,掉頭跑回去稟報就算完任務了。

而自己的大部隊就在身後十來公里的地方,就算是對方派出騎兵,自己也能安全返回,既然如此,何必那麼緊張兮兮的?

就在這十數個騎兵優哉游哉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排黑影,定睛一看,原來是近十個標準的帝國騎兵斥候。

現在這年月除了帝都和一些忠心得發燒的權貴外,沒有誰的軍隊還穿著原來的帝國軍服,就算沒那個工夫和金錢更換服裝,也會稍微更改一下衣服細節,以作出區別。可以說,軍閥軍隊看到穿帝國軍服的軍隊,不用多想,那絕對是敵人。

騎兵也不是真的軟蛋,立刻做出戒備動作,一個騎兵向隊首的騎兵問道:「隊長,發現敵蹤了,我們快回去稟報吧?」

隊首那個隊長一臉嚴肅地說道:「稟報什麼?這是對方的斥候,我們還沒看到敵軍大部隊,怎麼能回去?」

說到這,這個隊長突然笑咪咪的說道:「再說了,你們可別忘了,對方只有不到十個人,這可是增加功勳的大好機會啊!」

聽到這話的幾個騎兵立刻蓮一變,好一會兒才露出個勉強的笑容應和著。他們不是害怕打不贏,對方怎麼都不到十個人,自己這邊卻有十五個,這都打不贏?乾脆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他們惱怒的是,自己又要白白出力出血兼賣命了,這個隊長是個什麼德行自己還不知道嗎?仗著和凱魯士家有那麼一丁點的血緣關係,吞占手下功欄乎等於本能。

可是雖然自己不情願做白工,但沒辦法,誰叫人家是隊長,不聽軍令,倒霉的可是自己全家。沒辦法的他們只好領命挽起弓箭,斥候騎兵可沒興趣和人肉搏呢。

不過就當他們拉弦搭箭的時候,對面的敵軍斥候居然動作迅速的「嗖嗖嗖」連發三箭,凱魯士家的騎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身子一痛,然後就沒有了反應。

那近十名帝國騎兵第一時間衝上來,攔住十數匹準備四散離去的戰馬,在幾個騎兵安撫這些剛失去主人的戰馬的同時,另外幾個騎兵則跳下馬,抽出馬刀準備割取屍體的腦袋。

一個安撫戰馬的帝國騎兵,看到這殘忍的一幕,不但沒有心驚,反而很是興奮的說道:「大人,我們這樣就搞到十五個功勳?也太容易了吧?

我只是射了三箭啊。」

一個掛著伍長軍銜的軍官笑道:「你難道沒聽消息嗎?現在跟我們作戰的是當地土豪的私兵,可不是正規的帝國軍隊。」

那個問話的騎兵傻了,而那幾個興致勃勃準備割取腦袋的騎兵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立刻檢查屍體,一會兒後,只有一個騎兵提著一個腦袋站起來罵道:「真是晦氣,滅了十五人,只有一個功勳首級,其他全部是農兵!」

在大家蓮都不好看的時候,那個伍長依然保持著笑容。

「我們算是好的了,上次那批兄弟滅了數十個敵軍,不也連一個功勳首級都得不到?」

聽到這話,大家只能認命,無奈之餘忍不住哈啦起來:「唉,真羨慕那些密衛啊,據說他們滅掉的可都是功勳首級呢!」

「嘿,你就別羨慕了,他們確立功勳可不是計算首級,而是計算任務完度的,我們這樣的身手,連候補都進不去,更別說正規密衛了。」

「就是,我說要想獲得大量的功勳,還是和帝國正規軍作戰才有可能,這些正規軍可是連小兵都是功勳首級啊。」

「別作夢,我們是不可能和正規軍作戰的。」

「怎麼說?我們可是要為主公攻城掠地的,怎麼也會和正規軍起衝突吧?」

「不說現在帝國正規軍只在帝都才存在,就算這裡有正規軍,我們也不可能開戰的,要知道我們主公現在掛著的,可是帝國軍海濱行省警備師團上校軍銜啊。」

「嗯,這倒是,我們主公還要藉著帝國軍的虎皮行事。」

「知道就好,所以我們在外人面前可不能漏了風聲。」

「那當然,我們都是主公的家臣,哪裡會壞了主公的大事?」

「嗯,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一開始我以為主公把我們這些小兵都收為家臣,是權宜之計,其實還是把我們當士兵來使用的。」一個騎兵感嘆道。

這話一出,其他騎兵立刻蓮一變,那個伍長甚至按住了刀柄。

那騎兵沒於意大家的神情繼續說道:「可我沒想到,主公連這樣機密的事情,都讓我們這些等同士兵的刀家臣知道。

「你們想想啊,像這樣的秘密,在其他武家來說的話,恐怕只有最頂級的重臣才能獲悉,從這我就知道,主公確實是把我們當真正的家臣來看待的。」

聽到這些話,騎兵們深感認同,全都滿臉激動神色的點著頭。

而那伍長也放下手,繃著臉說道:「好了,這裡是帝國領土,這些事不要再討論了,反正以後給我記住,就算是自家兒子問起,我們也只能說自己是康斯上校的麾下兵丁!現在給我去清除周邊敵軍的斥候!」

「是!」騎兵們立刻閉上嘴巴跟著伍長策馬離去。

隨著部隊的緩緩前進,約翰。凱魯士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心情也越來越沉重,危險將臨的感覺更是越加凌厲。

他派出了五批的斥候部隊,居然一個回來報信的都沒有,可以說手中受過訓練的正規斥候一個都沒有了,只能派出普通騎兵來擔當斥候。可是,上百人的騎兵也一跟那些斥候一樣的一去不復還。

對方的斥候能力這麼強?還是說那些傢伙根本就是中了埋伏?這些傢伙怎麼這麼愚蠢!自己不是命令他們看到敵軍的身影就立刻跑回來嗎?難道他們真以為對方身為流寇就會任你廝殺了?

可是那也說不過去啊,自己那些手下不可能白痴到中伏了也不懂得逃走的。

哎,可惜了我那數百匹的戰馬啊!沒了這麼多的戰馬,回去肯定要被那些二世祖嘲諷一番了。

明白到自己不可能搶先獲得敵軍情報的約翰。凱魯士,繃著臉命令道:「全軍整隊加快速度前進,每隊派出十名斥候,命令這些斥候不得離開大隊視線!」

真的沒有辦法才下達了這樣的命令,不然連續不斷的包子打狗,再讓人遠離部隊去當斥候的話,恐怕下面會反了。

命令下達後,約翰。凱魯士心頭很不自在,流寇絕對沒有這麼強悍的斥候,應該是第三艦隊的陸戰隊員了,這些傢伙都是和海盜打交道的,斥候能力強扞並不奇怪。而第三艦隊的陸戰隊卻早被凱魯士家摸透了,了不起就是一個訓練還算可以的聯隊。

幸好自己帶了三個聯隊呢,看來還是那些老傢伙看得遠。想著這些,約翰。凱魯士的心情慢慢又恢復了平穩。

得到命令,那些有馬的士兵不由鬆了口氣,不用去送死了。不過這種心態只在騎兵中出現,步兵的士氣依舊激昂。

這是很正常的事,只有騎兵才能擔任斥候,而且騎兵地位高於步兵,雙方不同編制,所以敵軍斥候兇狠異常的消息只在騎兵中流傳,其他人還在幻想建功立業呢。

不知道什麼緣故,雖然約翰。凱魯士命令加快速度,但和剛才正常行軍相比卻反而慢了一點,明白人都知道是前鋒的騎兵故意壓制了速度才使得全軍減慢,但就是約翰。凱魯士本人也沒於意,慢一點更好,這樣反而能夠保持整體戰鬥力呢。

不知道走了多久,看看天色,已經是下午時分,按照習慣,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安營紮寨了,如果把時間推遲了,那就只能舉著火把做飯了。

就在大家都鬆懈下來,有點拖拉的時候,前鋒的騎兵突然猛地停頓,然後幾名騎兵就往回跑:「報!前方五里地,發現敵軍!」

「全軍戒備!」

約翰。凱魯士立刻下達命令,然後在一票親衛的護衛下趕往前陣。

來到前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平原,然後就看到平原的盡頭,一條黑線正慢慢的擴大。

約翰。凱魯士手搭涼棚的眺望了一下,點點頭:「密密麻麻的,看他們拉開的寬度大概三四里的樣子,應該有兩萬人,這就是第三艦隊的部隊了。居然擺出一字陣型?以為人多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打敗我們嗎?

「哼!命令部隊做出戰鬥準備!排一字陣型!讓他們明白海軍就應該待在海上而不是登上陸地冒險!」

「是!」

幾個親兵立刻把話傳達下去,那些已經處於戒備狀態的士兵立刻遵照上司的命令,開始擦拭刀刃、拉上弓弦的整理裝備,接著在直屬上司的帶領下,擺一條橫線的陣型,然後在鼓聲中,邁開大步迎上前去。

康斯這邊,當然也發現了敵軍蹤影,正靜靜的等待著。場上除了第三艦隊陸戰隊有悄悄私語外,其他地方一片寂靜,就是戰馬也偶爾才會發出一聲低鳴。

聽完密衛彙報的康斯望著遠處的一條黑線,擺了下手:「繼續前進。」

命令下達,轟隆隆的腳步響了起來,當雙方都能看到對方身影,也就是大約相隔一公里的時候,約翰。凱魯特把手一揮:「騎兵出動,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得到命令,前陣的騎兵隊立刻整隊,然後在軍官的帶領下,策動馬匹,接著快馬加鞭。當戰馬跑起來了,他們才抽出馬刀,準備給前面的敵軍一個狠的。

看著這近乎一個聯隊的騎兵,約翰。凱魯士一陣的得意,在帝國,騎兵就是尖端武力,如果條件符合的話,這一個聯隊的騎兵攻破一個純步兵師團並不是奇蹟。現在沖向那幫流寇,估計不用怎麼費力就能讓那幫流寇散營了。

康斯這邊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騎兵的出動,眉頭皺了一下就擺了下手,一個大隊的雷家騎兵立刻撲了上去。這時先鋒戰,鼓舞士氣和打擊敵人士氣的手段,是武將對決的級版。

察覺到康斯的皺眉,相文小心的說道:「大人,我們騎兵確實太少了,不過運輸船已經回去接運下一批兵員,這次應該能夠把剩下的內衛騎兵都送過來。」

康斯也是敏感的人,立刻知道相文怎麼會說這話,他搖頭說道:「我不是在意這個,我是奇怪對方的騎兵怎麼就一件皮甲一把馬刀的裝備而已,按理帝國騎兵標準裝備是一套騎甲、一把騎槍,一張騎弓、兩壺鐵箭和一把馬刀的。」

聽到這話,相文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大人,這是禁衛軍騎兵的標準裝備,對方只是土豪私兵,不可能裝備這些的。」

聞言,康斯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自己還真是日子過得太好了,以為別人也跟自己一樣過得好。

怎麼沒想到自己所謂的標準裝備都是最頂級的呢。自己是不是太長時間沒有下基層,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烏龍問題?想到這,康斯自嘲的笑了笑。

數千衝鋒的凱魯士家騎兵,看到對方的騎兵連一千都沒有,不由心中一喜,約翰。凱魯士這邊也是滿面笑容。

約翰。凱魯士甚至想要直接下令全隊跟上騎兵,免得騎兵把功勞都占光了。當然,這個命令還是給他強忍下來,現在還是接鋒戰,哪裡能夠把全軍壓上了,萬一有什麼意外的話,自己想哭都來不及。

就這樣,約翰。凱魯士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等待欣珊方騎兵的大勝,一邊享受著手下的滾滾馬屁。一心多用的很是舒服。

不過他們很快因為戰果的迅速出現而目瞪口呆起來。

康斯騎兵在臨近凱魯士騎兵三四百米的時候,從畢翻出弓箭,抽箭拉弦瞄準。

約翰。凱魯士這邊的本隊,由於視線的問題只能隱約看到人影的晃動,不知道康斯騎兵在幹什麼。

而只有幾百米距離的凱魯士騎兵,卻清晰地發現自己居然被弓箭瞄準了!

前排的凱魯士騎兵忍不住張開嘴,咧出一個嘲笑的表情。

是的,這些騎兵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是嘲笑,誰都知道「騎射」可不是會騎馬會射箭就能表現出來的技能,沒有精湛的馬術配合高超的箭術,根本就不要妄想在策馬狂奔時能射中目標。

如果對方有數千人,自己這邊還要擔心一下,因為密集射擊,瞎貓也會碰上死老鼠,可現在對方才多少人啊?自己站著不動也不會被射中,更別說自己現在是在高速奔馳了!

嘿,看老子一刀削掉你的腦袋吧!凱魯士前排騎兵都湧起嗜血的神情,緊握馬刀,面目猙獰的朝康斯軍撲去。

這一個大隊的康斯騎兵可不是騎兵營的,而是內衛營。可以絕對的說,內衛出身的他們,各方面的能力都比其他部隊高,而他們這個跟隨康斯踏上海濱行省的騎兵大隊,更是在整個內衛鐵騎裡面,經過一番龍爭虎鬥才挑選出來的。

看到凱魯士騎兵毫不在意的模樣,康斯騎兵都是無視的撇撇嘴,也不用誰來下令,自我感覺到射程達到了,立刻鬆開弓弦,然後根本看也不看果,就迅速的抽箭拉弦瞄準下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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