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再也不相信只要被老子上過的女人,就會被我征服了。」

不知道為什麼,當漢姆果斷斬斷繩子,背負著楊逍的李南方,好像石頭那樣從十數米的高空墜下海面時,心裡騰起了這個念頭。

第一次,覺得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沙比。

太自信的的沙比。

因為自信,把自己置身絕境,李南方倒沒太大的報怨:「唉,話說誰讓我是個沙比呢?被人玩成這樣,也是很正常的。」

可因為他的犯傻,卻有可能會害死艾微兒,害死滿船的人質。

他不覺得,看似人多勢大的菲爵爺等人,能搞定漢姆這一個女人。

這個心機裱,能把很牛比的李南方算計了,更何況對付那些腦滿腸肥的富大爺們呢?

那些人,基本上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除了在鏡頭前裝比是把好手外,各方面生存技能,早就已經嚴重退化了。

憑什麼是漢姆的對手?

在漢姆眼中,他們人數再多一倍,也只是些大肥羊而已!

真心話,菲爵爺等人的死活,李南方不怎麼關心的。

可他的白牡丹呢?

昨晚被澆灌了的白牡丹,剛剛綻放出她最美麗的花朵,就要凋零了。

「對不起,艾微兒。」

噗通一聲,仰面朝天重重摔下海面的李南方,對探出船頭護欄,拚命伸手,嘶聲叫喊著他名字的艾微兒,慚愧的笑了下後,海水就迅速淹沒了他,什麼也看不到了。

「李南方,李南方――」

看到她的男人摔下大海,迅速被已經開始翻滾的海水,徹底淹沒後,艾微兒淒聲慘叫的聲音,好似杜鵑泣血。

「行了,寶貝兒,他們已經死定了,就不要再管他們了。放心,我會代替他,來好好疼你的。」

看到艾微兒傷心欲絕的樣子,漢姆心中無比的舒暢,忍不住的昂首狂笑起來。

啪的一聲,平時從來都保持她優雅貴婦身份的艾微兒,用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漢姆的狂笑。

「小婊,你敢打我耳光?」

左手捂著臉頰的漢姆,猛地瞪眼,咬牙,抬起了手中的突擊步槍。

她是受夠了。

都說打人別打臉的――可從昨晚到現在,她連續被人抽耳光啊。

楊逍,李南方抽他耳光也還罷了。

畢竟那就是兩個惹不起的殺神,漢姆要想活下去,唯有百般奴顏婢膝的討好他們。

但艾微兒又是憑什麼,要打她耳光呢?

一個失去李南方後,就任人宰割的魚肉小婊罷了!

狂怒之下的漢姆,就要一槍斃掉這個小婊。

之前還那樣柔弱的艾微兒,面對頂在胸口的突擊步槍,卻凜然不懼――只是滿眼絕望的望著漢姆,啞聲說道:「你,你居然殺了他。你居然,殺了他。」

「我還要殺你呢!」

漢姆咬牙切齒的樣子,有些嚇人,咔吧一聲打開了保險。

艾微兒視死如歸――嘴角浮上了一個恬靜的笑容,慢慢閉上了眼:「開槍吧,打死我吧。我死後,就能和他在一起了。」

呼――砰!

「啊!」

這不是漢姆開槍後,艾微兒發出的慘叫聲。

而是夾裹著大浪的颶風,終於來了。

數米高的大浪,狠狠砸在貨輪上後,船體有了明顯的傾斜,嚇得菲爵爺等人,齊聲驚叫。

不過很明顯,這次颶風的規模,與剛才結束的那場颶風相比,要差勁了很多。

從浪頭撲起的高度,就能看出這是一場災難性為橙色的颶風。

依著排水量數千噸的貨輪堅固程度,完全可以抵擋颶風的。

大家發出驚叫聲,只是被剛才那場颶風給搞怕了的後遺症。

更何況,大海再次發怒,大家不發出驚叫來捧場,那麼就會被大海誤以為被看不起,羞惱成怒下再掀起滔天巨浪,不把貨輪掀翻,誓不罷休怎麼辦?

颶風的到來,倒是提醒了漢姆。

這個敢抽她耳光的小婊,可是價值一個億英鎊的。

殺她好殺,一顆子彈就能把她的小命收割。

可一個億的英鎊,也會隨著這顆子彈而消失。

那也太可惜了。

當前急需大量金錢,來重整旗鼓的漢姆,在瞬間恢復理智後,傻了才會這樣敗家呢。

恨恨地放下槍口,漢姆抬手――眼前報,還得快。

她用一記更加兇狠的耳光,還給了艾微兒。

一下子,就把她抽的趴倒在了護欄上。

艾微兒的嘴角,都有鮮血被打出來了,卻顧不上擦,猛地回頭,尖聲叫道:「你殺我呀,你現在就殺了我啊!」

「殺你?」

漢姆語氣陰森的笑道:「這就想死?呵呵,美麗的總裁女士,你簡直是太天真了。我雖說不是李斯特那個蠢貨,被你的美色所誘,一心想讓你給他生個孩子。但我卻會在拿到你家人的巨額贖金後,再把你賞賜給我的小弟們――哈,哈哈。你照樣會生孩子的。但可惜的是,孩子的父親是誰,就連你自己也不知道了。哈,哈哈。」

「可我會死的。」

艾微兒用力抿了下嘴唇,臉色蒼白,雙眸卻忽地浮上晶亮的光澤。

漢姆心兒猛地一揪,嘎聲喝道:「落在我手裡,你是死是活,就是我說了算!」

「你錯了。我是死是活,我說了算。」

艾微兒笑了。

笑得那樣美麗,迷人。

笑聲未落,艾微兒忽然展開了雙手,借著颶風的力量,好像一個天使那樣,躍過護欄,從高高的船頭上,飛向了大浪騰空的海面。

「艾微兒總裁!」

艾微兒在飛向海面的瞬間,聽到了菲爵爺的驚聲大叫。

她急匆匆的回頭,看了眼,只給貨輪留下一個柔柔的笑後,身子就迅速下沉。

「李南方,我來了,等我。」

艾微兒在心裡說出這句話時,就覺得右腳腳腕猛地一緊。

劇痛!

好像是被什麼東西要勒斷那樣,疼地她張開了剛閉上的雙眸,就看到一個光光的女人,驚叫著從船頭,向她撲來。

是漢姆。

「她怎麼也跟著跳海了?」

艾微兒有些茫然時,看到了右腳。

她的右腳腳腕上,拴著一條由大紅晚禮服撕成的布條,與漢姆的右臂相連。

剛才,實現驚天逆轉的漢姆,很是有些得意忘形站在船頭時,全然忘記了她和艾微兒是被布條相連的。

更忘記了,她們在相連的同時,並沒有把布條牢牢捆在護欄上。

當一心求死的艾微兒,躍過護欄,飛向海面時,所產生的猛力,把猝不及防下的漢姆,一下子帶了下來。

帶你,一起飛。

漢姆不甘心啊,真甘心。

眼看通過她的聰明才智,解決了最大的兩個敵人,又能牢牢控制住一群大肥羊了。

只要上帝再給她一點時間,她就能重整旗鼓,再次讓美杜莎的旗幟,高高飄揚在半空了――怎麼就,忽然被一個小婊,從貨輪上帶了下來呢?

漢姆淒聲慘叫著,手裡的突擊步槍早就不知道扔哪兒去了,手腳亂舞著,奢望能抓住點什麼東西。

可她能抓住什麼呢?

唯有與艾微兒一起,先後跌進了開始沸騰起來的大海中。

一個浪頭撲來,海面上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空餘貨輪上的菲爵爺等人,牢牢抓著護欄,望著空蕩蕩的船頭髮呆。

一波三折。

跌宕起伏等等成語,都無法形容菲爵爺等人在這一個晚上間,所經歷的事情。

任何人,在歷經這麼多磨難,還能存活下來,那麼下輩子哪怕什麼也不做,就搬個馬扎各處去吹牛、哦,不,是演講,所掙到的演講費,也能夠他們吃喝玩樂一輩子的了。

如果再把親身經歷寫成書,拍成電影,製成遊戲――挖槽,相信會賣座全球的!

因為本次事件不但有惡徒,善人,還有驚濤駭浪來做背景。

關鍵是,他們都相信上帝在某個時刻,曾經顯靈了。

也正是上帝的顯靈,所以才讓即將掀翻貨輪的巨浪止步。

才讓剛才那個毀滅性等級頗高的颶風消失,就因為他跳進了大海內。

現在,被上帝附體的李南方,再次「跳進」了大海內,再次襲來的颶風,又何足道哉?

好像特意為了驗證菲爵爺的想法那樣,再次來勢兇猛的颶風,讓貨輪多次傾斜十幾度半個多小時後,就興趣索然的遠去。

很快,消失在了東邊的天際之處。

大海,再次風平浪靜,好像流動的鏡子那樣。

明月沒有再出來。

因為,天已經亮了。

紅彤彤朝陽,從東邊的海面上冒出了頭,光芒萬丈,笑眯眯看著還在貨輪上發獃的人們,仿佛在說:「孩子們,你們已經平安了。」

「天,亮了。」

菲爵爺眨巴了下眼睛,喃喃說出這句話時,背後的遠處,隱隱傳來了直升機轟隆隆的螺旋漿聲。

他艱難的回頭看去,就看到兩架軍用直升飛機,正從沿海方向,向這邊飛來。

淚水,嘩地一聲,就從菲爵爺的老眼中迸濺而出。

噗通一聲,直挺挺跪倒在甲板上,雙手朝天嘶聲吼道:「我們,得救了!」

「上帝,我們得救了!」

直升機的螺旋漿聲,驚醒了所有人,都跪在甲板上,拚命的流淚,縱聲尖叫。

琳達也在流淚。

卻是歡喜的淚。

當她得到消息,說她的傑克,以及上百人質,居然還活著後,就懷疑她是在做夢。

一個勁的,讓秘書掐她的胳膊。

她希望,在品嘗到劇痛的滋味後,但國防大臣等人的歡聲笑語卻沒有消失。

她的願望被滿足了。

秘書掐的她很疼。

她並沒有從劇痛中,轉移到那個她不願意面對的空間內。

這就證明,她並不是在做夢。

她的傑克,居然能從怎麼想,都不該存活下來的惡劣環境下,存活了下來。

此時不流淚,怎麼能表達對上帝的感謝,敬畏?

「尊敬的女王閣下,第一批運載人質的直升機即將抵達,還請您去樓下等候。」

國防大臣來到她面前,彎腰恭聲彙報道。

「謝謝。」

琳達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優雅的笑了下,在國防大臣等人的簇擁下,走出了指揮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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