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七星會所。

一如既往的燈火通明,車水馬龍。

如果李南方站在這裡,一定會感嘆一句,古人創造的四個字成語,簡直太特麼有意境了。

燈火通明,說的就是一幢高樓從裡到外亮著燈,弄得整個大樓好像一個特大號電燈泡那麼亮。

車水馬龍,說的就是高樓大門前,那些排著隊開來的汽車,就想一條大河、一條長龍。

由此可見,晚上的七星會所。

那就是一條長龍腦袋頂上,長出來的特大號電燈泡。

燈泡有什麼作用?

無非是裝上燈絲,發光發熱唄。

那麼七星會所里的人,一定就是能在這裡發光發熱的。

比如說,掏出大把金錢,幫助會所工作人員改善生活。

會所白秘書可以肯定,哪怕是花總不給他們發工資,哪怕是整個會所一分錢不賺,這裡工作的人照樣不愁吃穿。

因為但凡是能來這裡消費的,指甲縫裡流出來的那點小費。

都比許多人苦哈哈工作整個月,拿到的工資都要多。

正是因為有錢人的闊綽,會所工作人員才真心的把顧客當上帝。

可有一天,突然間沒人闊綽了。

也就是說,但凡進門的人,一個個全都不給小費,不那麼耀武揚威,反而夾著尾巴做人。

要麼是轉頭就走。

要麼就是低著頭快步往包間裡沖。

這樣的情況,絕對是太損害會所的生意了。

不,不僅僅是損害會所的生意,更是影響會所員工的收入。

斷人錢財,等於殺人父母。

七星會所的大堂工作人員,僅僅是剛才那半個小時的時間,平均收入少了好幾百。

誰不會對那種讓他們收入減少的人,充滿仇恨?

答案是,沒誰。

不僅不能懷恨在心,更要陪著笑臉,低聲下氣地伺候著。

伺候不好了。

別說他們手裡捧得飯碗,整個七星會所都被人給拆了,也是有可能的。

什麼人,這麼大的本事,有能力去拆掉七星會所?

不光有能力,還有可能生出這份心的。

整個京華上上下下、大小人物數過來一個遍,也只有京華岳家的家主,岳梓童。

七星會所一樓大堂的休息沙發上。

岳梓童,坐在面對正門入口的那張沙發中間。

賀蘭小新,坐在背對門口的那張沙發一角。

王陽和張星分別守在岳家主的左右兩側,八個黑衣大漢列隊站在五米開外的地方。

就是這十幾個人,占據了七星會所數百平米大堂的一半空間。

任何進門的人,一抬頭就能看見岳家主那張冷酷無情的臉。

心情再好的人,一進門就碰上一張冷臉,也會情緒變差。

更何況,冷著臉的還是岳家家主。

不管岳梓童認不認識那些人,但凡能進入七星會所的,都認識她。

滿心的鬱悶無數發泄。

最後只能是扭頭走人。

或者進入會所的包間,和三五好友互相探討,岳家主出現在這的原因。

多半年前,七星會所的那一場「婚禮對決」。

絕對是無數人畢生難忘。

那之後,再有李南方當著無數記者的面大放厥詞,現在誰都知道岳梓童、賀蘭小新、花夜神這三位都是李老闆的女人。

現在,李老闆拍拍屁股,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內。

只剩下這幾個女人,接受大眾的關注,大家都想知道最後的爭搶結果是什麼。

是七星會所的花總更能把握男人心?

還是岳家的家主,可以捆住那個被譽為人渣的男人?

或者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到最後,讓李人渣變成南韓的駙馬爺,再也不回來了。

畢竟,李南方和漢城小公主沈雲在,還有一場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的婚禮呢。

而且,那場婚禮始終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無聊的人,說著說著,就容易把話題引到李南方到底有多少女人上面,深深佩服那個人渣絕好桃花運的同時,也是在心裡大罵這人的不要臉。

李南方要不要臉的,先放在一邊不說。

最起碼,此時此刻,岳梓童是準備不要臉了。

自從她走進七星會所的大門,並且端坐在大堂沙發上,接受來來往往路人的矚目。

她就把自己那俏生生的一張小臉皮,撕扯下來,團成一個團,扔去了九霄雲外。

為什麼不要臉?

因為她想要錢。

岳梓童今天來七星會所,擺明了是來找花夜神要錢的。

不是欠債還錢的要,是明目張胆的搶。

搶錢的理由也很簡單,岳阿姨要給她的親親小外甥買禮物,手頭資金不夠,就讓花夜神來當這個冤大頭。

「小外甥啊,你要是知道本小姨為了給你買一份禮物,到這裡來低聲下氣求人,連家主的臉面都不要了。你會不會感動的痛哭流涕,抱住本小姨的腳,再也不鬆開了呢。」

仿佛是看到了李南方匍匐在自己較小的場面。

岳梓童盯著面前茶水冒出的絲絲白氣,噗嗤一聲笑了。

這一笑,雖不算傾國傾城,卻也能讓所有看到的人,稍稍心神迷失。

也是這一笑,被剛剛下樓的白秘書看到。

她撲通撲通,緊張亂跳的心,立刻平復了下來。

「岳、岳家主,花總請您上樓。」

白秘書就算是做足了心理準備,在說出那個稱呼的時候,還是有了些許的心情顫動。

「家主」這種稱呼,絕不是任何人等當得起,更不是任何人能叫的出的。

想必是臨來之前,花夜神專門囑咐了白秘書。

見到岳梓童,要稱呼家主。

為什麼不是岳總、岳大小姐,或者岳阿姨之類的?

因為花夜神藉助貼身秘書,對岳梓童喊出來的這聲家主,不是岳家的家主。

花夜神姓沈的,沒必要在私下場合去這麼喊。

但她還是用了這個稱呼。

那就意味著,她把岳梓童真的放在了一家之主的位置上。

這一家,是李南方的家。

這個主,是李南方所有女人的主。

花夜神沒有親自下來迎接岳梓童,是為了自己的面子,也是保留她曾貴為李南方明媒正娶妻子的尊嚴。

而這個家主的稱呼,則是在保留尊嚴的同時,表示一種對岳梓童的臣服。

你是李南方的正牌夫人,我承認。

但是我希望,你也能承認我是李南方女人的身份。

這就是花夜神的全部心意。

她的心意,岳梓童很明白。

岳阿姨今天來這裡,不也是頂著個岳家家主的名頭,實際上是以南方後宮聯盟主席的身份,帶著賀蘭妖女那個觀察使,來會見聯盟副主席了。

在古代。

這種情況,就像是皇后帶著一個嬪妃,來貴妃的寢宮視察。

無論皇后和貴妃之間有多大的嫌隙,無論貴妃多麼受寵。

皇后到來,都必須起身跪迎。

可到最後,花夜神也沒有跪迎,只是派了個小宮女,過來喊一聲皇后娘娘吉祥。

真的是太恃寵而驕了。

但是,誰讓咱岳阿姨寬仁大量呢。

禮不禮貌的放一邊不說,最起碼岳梓童不是真的皇后,卻得到了皇后的待遇,這已經挺好的。

更何況她這趟來是有求於人。

大不了,等會兒把痛宰豬羊的刀子,再砍深一點就行了。

「帶路吧。」

岳梓童站起身來。

賀蘭小新立刻跟隨過去。

新姐現在是急得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他才懶得去管皇后和皇貴妃之間的爭鬥。

她只關心,皇上什麼時候回來臨幸她這個小嬪妃。

賀蘭小新要憋瘋了,以前沒有李南方的時候,她還能蹂躪一下可憐的小童童。現在小童童都不是她能碰一下手指的存在了,動手砍手,動腳剁腳,住在岳家的深宅大院裡,自嗨都要壓抑著。

這日子簡直不是女人過的。

新姐需要滋潤。

她冥冥中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只要弄到那一顆黑龍龍珠,就能盼到李南方的回歸。

所以,當初得到消息的時候,她不顧一切,帶著人深夜趕到岳梓童的香閨。

之後又是不顧一切,為岳梓童出謀劃策,盡最大努力保證黑龍龍珠可以落到她們的手裡。

新姐的計劃就是,用別人的錢,滿足她們的需求。

李南方身邊那麼多有錢女人,加在一起湊一湊,弄出個十幾二十億美金,絕對不算難事。

這麼多錢,買一塊玉石,很難嗎?

絕對不難。

既然岳梓童也認可這種做法,也親自來了七星會所,那還在這裡端什麼架子,裝什麼大頭鬼。

趕緊上樓去,把錢要到手,然後立刻去北疆購物啊。

新姐恨不得把童童扛起來,往樓上飛奔。

可惜,這也只能是心裡想想罷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靜悄悄跟隨在岳梓童的身後,邁著相當優雅的步伐,走進電梯。

七星會所頂樓,絕對的禁地。

自從七星會所落成之後,只有五個人來過這。

花夜神、白秘書、賀蘭小新、李南方,還有楊逍。

遙想當年,新姐是被花夜神當成親切的大姐來對待,兩人絕對是無話不談的好閨蜜。在這裡,新姐哪怕是醉酒到天亮,都沒人會管。

同樣,那時候的賀蘭小新和岳梓童也是無話不談的好閨蜜。

可現在,人還是這三個人。

新姐的地位卻是一落千丈。

當她們在白秘書的引領下,走出電梯的時候,一面就看到了站在電梯門外,靜靜等待的花夜神。

「岳家主,請。」

花夜神款款伸手,做出個請的動作。

這樣的禮遇,也算是給足了岳梓童面子。

這一遭,更讓岳阿姨覺得,家主這種身份當真是妙不可言。

哪怕她自己都不要臉了,還有人不顧一切往她這裡塞面子。

片刻功夫之後,白秘書斟滿茶水,緩緩退去。

三個女人各坐圓桌一角,直等到茶水涼了半截,岳梓童才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花夜神,我是來找你要錢的。」

「要多少?」

花夜神帶著一種早就猜透事情原委的態度,隨口應答。

她這種表現,讓岳梓童相當不爽。

「你不問問我,為什麼要錢嗎?」

「我知道,黑龍龍珠。」

花夜神說對了答案。

岳梓童卻輕輕搖頭:「錯,是沈輕舞。」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