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死了。

帶著他要成為世界上最偉大毒梟的夢想,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他不應該把林康白當成個什麼都不懂的紈絝大少,更不應該被仇恨蒙蔽雙眼。

他最應該做的,是在所有貼身保鏢被李南方殺了之後,立刻抽調新的人手保護他。

可惜,他沒有這麼做。

還傻乎乎地跑來這裡找林大少。

揚言要做一些,連林大少都不敢去做的事情。

這樣的人,活下來還有什麼意義。

不如真的去死,成全林大少控制整個疏勒古城的心愿好了。

當刀哥被一把短刀穿透喉嚨的時候,林康白推著輪椅,進入了另外一個房間。

這裡,坐著兩個人。

兩個連龍騰部隊那份重點人物名單里,都沒列出來的人物。

岳清科、荷蘭群星。

想想也是,這麼重大的一次集會,怎麼能少了這兩個傢伙。

至於他們為什麼沒被國家情報部門所關注,那就更好解釋了。

負責情報工作的高科長,前段時間,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隻莫名其妙出現的雪怪給吸引了。

他連陰龍脈那麼重大的消息,都沒得到一丁點風聲,又怎麼會去關注兩個世家子弟。

如果是荊紅命來負責情報消息,一定不會那麼被動。

可惜,高科長不是荊紅命。

更不了解真正有可能對華夏國家利益,造成巨大損失的人,是誰。

岳清科和荷蘭群星,就是這樣的人物。

他們能夠改變一個時代相傳大家族的內部格局,進而就能去影響華夏的勢力版圖。

不要小覷一個家主。

岳梓童這位家主,當初為了把李南方從南韓逼回來,不就是鬧得全國雞犬不寧嗎。

只要能讓岳清科和荷蘭群星當上家主,他們做的事情絕對比岳阿姨更加恐怖。

當然了。

前提是他們能走上家主之位。

而有關陰龍脈的一切消息,就是他們能否成功上位的關鍵。

「兩位,你們商量的怎麼樣了?究竟誰想當皇帝,給句痛快話。」

林康白一進門,就看到了煙灰缸里塞滿的煙頭,頓時明白這兩人在過去的幾個小時里,經歷了劇烈的思想掙扎。

這是他最想看到的。

沒有那麼劇烈的思想波動,又怎麼可能讓人做出瘋狂的舉動。

「林康白,你就真的那麼確定,陰龍脈這種傳言中的東西,有那麼強大的能量?」

荷蘭群星第一個憋不住,回應了過去。

這位頭腦精明的賀蘭家才俊,已經不復當年那種霸氣側漏的氣質。

自從那一次,岳梓童險些喪命金三角,他迫不及待地跑去暗殺賀蘭小新,結果卻因為胡滅唐的橫插一手而失敗之後。

荷蘭群星其實打心底里,就放棄了和賀蘭扶蘇爭搶家主之位的想法。

偏偏,他都已經決定,當一個每天睡在美嬌娘肚皮上,用酒精麻痹全身的廢人。

上天卻還是不放過他。

又把那種星星點點的希望擺在他的面前。

接到林康白的秘密電話之後,他就仔仔細細查閱了有關「陰龍脈」的所有信息。

得到的結果,很令人震驚。

但問題是,那些結果全都是坊間傳聞,根本不算數。

他只想確定,那些傳聞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拼了命也要做。

因為,陰龍脈關係到的不是一家之主,而是一國之君。

可林康白給他的答案,還是那麼扯淡。

「賀蘭公子,我的消息是真的,至於消息背後所能產生的效果,只能靠你自己去判斷。畢竟,從來沒有人這麼干過。或者說,這麼干過的人早就死的渣都不剩了。你總不能讓我去明皇陵刨墳掘墓,問一問吧?」

林康白隨手拿起來桌子上的紅酒瓶,倒上一杯紅酒,細細品味。

陰龍脈傳說,說的是誰家祖先埋葬在那裡,後世子孫就可以當皇帝。

這是任何人都能得知的消息。

人盡皆知,反而更加增大了這種消息的不真實性。

畢竟華夏歷史上朝代更迭,出了無數個皇帝。

誰也沒辦法去刨開那些人的墳墓,去問問,你們當皇帝之前,是不是先把自家祖墳遷進陰龍脈了。

「林大少,我還要更多的信息作出判斷,否則,我沒辦法答應你什麼。」

岳清科皺著眉頭,第二個開口。

這才是談判的正常節奏。

做生意嗎。

雙方總要有足夠的信息互通,才能真正的達成一致。

林康白也不含糊,放下紅酒杯,侃侃而談:「上古傳說,盤古開天闢地,女媧補天造人,神農興農種藥,才有了華夏萬古長存。

盤古是華夏第一人,舉斧開天,分出陰陽。

神農、女媧生於陰陽,女媧人首蛇身,神農龍首人身。

神農為龍之祖,嘗百草毒發身亡,化身崑崙山,成為華夏龍脈。

唯獨只有女媧的傳說,完全沒有了後半段。

大家都說女媧是奔天而去,可是連盤古、神農都死了,女媧難道就能永世長存?

不見得吧。

女媧和神農同出一源,神農化為龍脈,那麼女媧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

也沒有人知道。

我上面所說的都只是傳說而已。」

林康白說到這微微一頓,端起來紅酒杯潤潤喉,留給岳清科和荷蘭群星足夠的思考時間。

都說了,剛才那些話僅僅是傳說,講給三歲小孩聽,他們都不一定相信。

偏偏,在這的兩個世家才俊,相信了。

他們比普通人知道的更多,全因為他們非常清楚,華夏龍脈是切切實實存在。

這龍脈就在崑崙山。

既然神農化身崑崙山,成為華夏龍脈,這件事情是真實的。

那麼女媧身死之後,顯化出來一道陰龍脈,這又有什麼不可信的?

行,既然已經確定陰龍脈切實存在。

那麼林康白就完全可以,繼續往下說了。

「從秦王稱帝開始,華夏才算是有了真正的獨裁皇帝。

所有人都知道阿房宮的存在,但是沒有人知道,秦皇嬴政的祖輩葬在了什麼地方。

傳說。

聽清楚了,我說的還是傳說。

嬴政真正的父親,其實是當時的秦國大商人呂不韋。

呂不韋當時可以算是東周列國的首富了,又走過大江南北,在全國各地都做過生意。

有記載說,呂不韋在一次行商途中,遭遇劫掠。

身受重傷,鮮血潑灑得到處都是。

最後被路過的秦朝將領救了下來,送到秦國王都療養。

秦王知道他是個首富,需要金錢打仗,於是就把呂不韋接到宮殿里養傷。

在那,怎麼有的嬴政,我就不細說了。

總之,從那以後再到呂不韋被秦王車裂之前,從沒有人見過這個大商人再受過一次傷,流過一次血。

而呂不韋死後第二年,嬴政主政秦國。

然後有了秦王朝。」

林康白的話越來越天馬行空,怎麼聽都不像是正經事情。

偏偏岳清科和荷蘭群星,還是耐著性子,繼續往下聽。

「漢高祖的祖輩曾在秦皇的保證之下,四處逃難,什麼時候受過傷,不確定。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劉邦是在他父親死後,才終於擊敗項羽,建立漢室王朝。

再往後――

費勁啊,我懶得說那麼多了。

總之就是歷朝歷代的統治者,他們的祖輩都在同一個地方留過血,甚至死在了同一個地方。

正是因為這樣的同等遭遇,才恰恰證明陰龍脈的存在。

一滴血足以保一世,一具屍骨存留的時間長短決定王朝的更替。

其中,也包括當代。

你們應該知道,開國偉人的事跡吧,其祖上的記載,只需要託人去國家檔案室查一下,就能很清楚的。

這對你我來說,都不是難事。

我們以前去看這些記載,全都是帶著敬意去瞻仰。

但是最近這一次,我把陰龍脈的消息對應上去之後,才發現,事情根本沒有那麼簡單。

更重要的是,我還發現,高層那些人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對陰龍脈的調查。

只不過,到現在為止,誰也沒有查出個結果。

畢竟,沒有人會清清楚楚去記錄誰在什麼地方流過血。

好了,言盡於此,剩下的你們自己想。」

林康白不說話了。

他說的已經夠多的了。

多說多錯,他可不想把自己得到的那麼點信息,一下子說禿嚕嘴,讓眼前這兩個人精一樣的傢伙,發現端倪。

也是因為他及時閉了嘴。

才讓岳清科和荷蘭群星無比的抓狂。

林康白在這忽悠了半天,全特麼說的是些子虛烏有的傳說。

而這些東西,也是他們兩個人來此之前,通過陰龍脈的作用,逆推上去,也仔細查閱過的。

任何人都看不出來那些記載,有什麼不同凡響的地方。

只有知道陰龍脈所在的位置,才能從那些記載中獲得佐證。

這既是林康白的聰明之處。

最關鍵的信息,不說出來之前,誰也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可一旦說出來,那麼所有人就能清楚地知道,其信息是真是假。

林康白用這麼一個態度來表明,他不敢說謊,不敢騙人。

那麼,陰龍脈就是真的。

「你想要什麼?」

這次是岳清科主動開口。

既然已經確定林大少是在說實話,完全沒必要去矯情了。

這場交易必須做,只看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我要這座疏勒古城一直存在下去。」

林康白笑著回應。

岳清科反倒皺起來眉頭:「我聽說,你告訴了你妹妹和賀蘭扶蘇,你的目的是報復李南方和花夜神啊?」

「哈哈,那是我給他們開出來的條件。對你們,我不用。因為,你們比我剛想讓李南方去死。」

林康白這樣的表現,實在是令人很不爽。

誰能想到,一個曾經的紈絝大少,屁毛不懂。

現在竟然也學會了權衡。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要把我們兩個人叫到一起來談這件事?」

岳清科不明白。

做生意是單線的,林康白可以找很多買家,沒必要把買家聚到一起吧。

林康白笑了:「事成之後,你們只會去關注從我這買到消息的人,完全沒精力來理會我了。這就是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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