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濱海海上明珠大酒店,周頌特意訂了一個*海的包間,為宋教授和風君子「洗塵」,在座的還有秦小雅。風君子和周頌相交已久,本來很隨便,但是覺得今天晚上周頌請客的規格似乎有點高了。

開場白自然是由周頌來說,說了不少諸如感謝之類的客套話,風君子也沒有仔細聽,反正是沖宋教授說的。酒過三旬之後,宋教授終於將談話切入了正題,直截了當的問秦小雅:

「秦小姐,我聽風君子說了你最近遇到的事情,我覺得他和周頌的分析都非常有道理。但是這件事情還是有奇怪的地方,我覺得這不是單純的商場欺詐,似乎是特別設計好了針對你這個人。」

「宋教授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不妨直接說。」秦小雅有點擔心的問,風君子與周頌也隨聲附和。

「比如說你曾經得罪過什麼特別的人?或者有什麼人對你有特別的興趣?在商場上有什麼特別的競爭對手?還有就是最近有什麼人一直在糾纏你?看得出來,秦小姐很有魅力,不要怪我多心說這些。」

聽了宋教授的話,風君子也覺得老宋似乎有點多心了,正要替小雅解釋兩句,但是抬頭看秦小雅神色有異,似乎碰到了什麼比較為難的事情,欲言又止。看來宋教授說中了秦小雅的心事,風君子也不禁一驚,隨即改口說道:「小雅,宋教授也是朋友,這裡沒有別人,如果你真遇到什麼事情不妨說說,大家一起幫你想辦法。」

秦小雅嘆了一口氣,有點不太情願的說:「確實有一個人一直纏著我,本來我不想說,現在想起來很可能就是他在設計我。」

「什麼人?」風君子著急的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呢?」

「這個人叫衛伯兮,也是本市人,你們可能聽說過。」

「衛伯兮!」風君子和宋教授都吃了一驚,這個人他們都知道

,不僅知道

而且都見過,衛伯兮可是濱海的名人,衛達工程公司的老闆。衛伯兮年紀不大,相貌堂堂,曾結過婚,現已離異,有一子,據說其資產規模也算得上是濱海首富之一,而且也是濱海市的政協委員,這些情況包括周頌在內大家都知道。

一聽是這個人,風君子就感到頭大,看了宋教授一眼,他和宋教授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趙東山,因為衛伯兮在濱海的地位就如同趙東山在光州,按照宋教授的說法,那也是屬於人魔級別的。而且衛伯兮和趙東山也有生意上的合zuò

關係,好像還都是某一家上市公司的股東。沒想到招惹了這樣一個人,而且又牽涉到趙東山。

風君子現在對衛伯兮與趙東山的關係不感興趣,他只關心衛伯兮與秦小雅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知道

這種事情不能急著追問,只能讓小雅自己慢慢說,只好儘量柔和的對小雅說:「衛伯兮到底是怎麼纏著你的,如果方便的話就告訴

我們。」

「其實我也是一年多以前參加商委組織的聯誼會的時候認識他的,當時他就坐在我同一桌上,這個人看上去沒有聽說的那麼討厭,隨便聊了幾句。後來他約了我參加了幾次活動和宴會,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是有什麼生意要談就去了,後來發現

他只不過是在獻殷勤而已,但是我對他的想法實在不感興趣,只是儘量敷衍敷衍,後來乾脆就不和這個人見面了。」

風君子多少有點明白了,也知道

秦小雅口中「他的想法」是什麼意思,衛伯兮這個人對女人是很有想法的,秦小雅確實是符合他品味的那種女人,至於他和秦小雅開了什麼條件而秦小雅怎麼拒絕的,在這樣的場合倒不好多問了。

風君子再轉念一想,也不禁感嘆,他本以為自己和秦小雅是無話不談的朋友,但是這件事情自己卻一點也不知情,看樣子是小雅有意沒有告訴

他。女人畢竟是女人,女人的心思有時候確實很難猜透,被像衛伯兮這樣一個人追求或者是糾纏對於某些女人來說有時候也未必不是一種榮耀,只是不知道

小雅心裡怎麼想的,照說小雅不應該是這樣的人,這件事情不知道

周頌知不知道。想到這裡風君子抬頭看了看周頌,卻感到十分意外。

風君子研究過相術,還給宋教授看過相,這些當然都是遊戲而已,然而查相知人雖然不可信,但是對查言觀色他還是很有體會的。他發現

周頌的神色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樣詫異,反應並不強烈,看來周頌早就知道

這件事情。風君子心下疑惑:難道小雅沒有告訴

我,卻告訴

了周頌?想到這裡不禁情緒低落。

不知道

是不是秦小雅看出了風君子的情緒,特意對風君子解釋道:「這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

你和周頌,是因為我不想提這個人,他對我有什麼想法我不感興趣,我現在不想和他有任何關係。也不想你們因為這種事為我操心。」

聽秦小雅這麼說,風君子心裡的疑問就更多了,如果秦小雅沒有告訴

周頌,那麼周頌是怎麼知道

的?要麼是秦小雅撒謊,要麼是自己猜錯了,看來還是自己多心了吧,涉及到男女之間微妙的感情,自己置身其中看得也不是很清楚。想到這裡他還是想試一試周頌。

風君子突然轉頭對周頌說:「周頌,你什麼時候也得罪過衛伯兮?」

周頌被風君子突如其來的發問問的一呆,不加思索的回答:「沒有啊,如果說得罪的話就是趙東山的那塊地了,實jì

上我是從衛伯兮手裡爭過來的,現在看來也不算得罪,這顯然是個圈套嘛,後來的事情你和宋教授都清楚了。」

聽周頌這麼說風君子心下稍感釋然,覺得自己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這時候一直沒有做聲的宋教授又說話了:「趙東山和衛伯兮之間的關係不錯,那麼周頌在光州的事情有沒有可能與衛伯兮有關呢?」

風君子思索道:「我是不是有點太大意了,有很多事情沒有注意到,我在光州挖墳地的時候忽略了一個細節,那就是那些死人有骨無棺,而且墓葬上的浮土上緊下松,實jì

上我是壯著膽子看了幾具屍骨判斷墓葬有可能是民國時期的,但是在這方面我仍然是個外行,不知道

是不是有人動過手腳。」

宋教授接著說:「這種可能性也許有,當時找一個考古專家看一看就好了,風君子你膽子太小根本就沒敢仔細看,不過現在已經沒法確定了,現場已經破壞了。」

周頌:「如果真是趙東山做的手腳,對他有什麼好處?這些死人又是從哪裡來的?」

宋教授:「反正他的士林小區土建已經完成了,這麼做對他也沒什麼壞處,至於屍骨,歷史上在民國時期光州城郊曾經有過多次非常慘烈的戰役,據說伏屍遍野,地下挖出來沒有棺木的死人也是很正常的,說不定就是趙東山的士林小區挖出來的,或者根本就沒有人做過手腳。」

秦小雅這時候說話了:「你們不要談死人好不好,我聽著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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