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你先給我打了電話才報警,等會兒做筆錄的時候記住了,最好不要提衛伯兮的事情,也不要提這幾天被人跟蹤的事情。」常武聽完風君子說完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鄭重的告訴

他。

「我知道

,這樣一來就複雜了,你們反倒不好追查,索性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就按一般的治安案件處理,抓那兩個人。」風君子說道。

常武:「一點不錯,如果衛伯兮知道

警方在找這兩個人,他這段時間也會收斂點,不至於再對你下手,這也是敲山震虎。你做筆錄的時候就把這件事情當作常的攔路搶劫來講述。衛伯兮一定會擔心警方抓住這兩個劫匪後會牽連出什麼來,但是人沒抓住之前他也不便找人打招呼。」

風君子:「這樣看來,抓不到這兩個人其實對我更好,只要衛伯兮知道

警方一直在找就行。」

常武:「按你的說法,這兩個人不是一般人,要找的範圍不會太大,其中一個人臉上受了傷,特徵也很明顯。」

風君子插口道:「另一個人右手背*近手腕的地方受了傷,被我用筆尖刺的,墨水注入皮肉,傷口中間會留下一個黑點,特徵也很明顯。」

常武:「你小子真是走狗屎運,那兩個人沒想真做你,否則哪還有你出手傷人的機會,現在恐怕已經掛了。」

風君子:「我也感覺到了,那兩個人是派來警告我的,所以一動手並沒有用殺招,真沒想到衛伯兮還手軟了。」

常武:「這你就不知道

了,像衛伯兮這種人是輕意不會沾上人命的,他現在家大業大,已經從黑道上洗白,過去的那一套是不會隨便用了。我們所處理的很多案子當中,過去的很多黑道老大倒台都是從命案牽扯出來的,很少單純因為經濟原因,這一點衛伯兮比誰都清楚。」

風君子:「那你的意思是說,衛伯兮只要不沾上命案,實jì

上是沒有辦法收拾的?」

常武:「那倒也未必,但是這種人很有錢,一般的事情很難將他打倒,比如說有什麼經濟罪行給他判了幾年刑,只要不是死罪,他就可能有辦法搞個保外就醫就出來了,過得還是很舒服,幾年以後說不定還能東山再起。」

風君子默然不語,他的目的並不是要置衛伯兮於死地,而是想讓他倒下,沒有翻身的機會,讓他去過那種社會最底層任人欺凌的生活,讓他自己去體會他原先所欺壓的人是什麼滋味。現在看來這個目標實現太難了,他有可能抓住某些事情讓衛伯兮獲罪,卻不能真正

的扳倒這個人。遇到許峰之後,風君子發現

衛伯兮比自己想像的更加有錢,衛達股份這個上市公司也比報表上所反映的更加富足。

只聽見常武又說:「其實你立刻

就報警這一招很高明,我們就當作正常的攔路搶劫處理,居然敢在居民小區里持刀行兇,影響很惡劣,濱海晚報都報道了,市民的反響很大。我們也有藉口在你家周邊布控加強巡邏,幸虧你住在我們分局管的轄區,這段時間你暫時不用太擔心。」

……

風君子錄完口供之後去醫院看韓雙,不料韓雙已經自己出院回家了,看樣子傷的並不重。風君子回到家中的時候,韓雙側倚在沙發上休息,肩頭上還裹著厚厚的紗布,看見風君子進來,故yì

板著臉不理他。

先前是風君子惡意傷人將韓雙氣走,現在韓雙又替他擋了一刀受了傷,風君子無論如何也覺得自己理虧,他已經打定主意不論韓雙怎麼惡言相向也要陪出一副笑臉相迎。風君子湊上前去,柔聲的對韓雙說:「你的傷要不要緊?怎麼自己就從醫院回來了呢?應該讓我去接你才對。」

韓雙板著臉還是不搭理他,風君子陪著笑臉繼xù

說道:「我知道

你在生我的氣,我現在誠心誠意向你道歉,那天是我錯了,是我混蛋,……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好不好?」

「別碰我,小聲髒了你的手,」韓雙終於說話了,眼睛也不看風君子,抽出一本薄薄的冊子扔在茶几上,用很不高興的語氣說:「你拿去好好看

看!」

「什麼東西?」風君子微笑著問道。

「體檢報gào

,我沒有愛滋病,告訴

你,我什麼病都沒有,」韓雙說話間眼圈又開始有點發紅了。

風君子想起了自己那天所說的話,不禁覺得十分尷尬,仍然陪著笑柔聲道:「韓雙,我為我那天所說的話感到十二萬分的報歉,其實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讓你離開危險之地,你又不肯走,我只好狠心一點得罪你了,後來你也看見了,這個地方確實不太平。」

韓雙終於抬起頭看著風君子說:「其實我知道

,你是為我好,但是你說話太氣人了,我偏偏要拿體檢報gào

給你看。」

風君子:「是的,是我不該那麼說話,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韓雙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和你生氣,我本來就不是個好女孩,唉——不說了。我要是真的生氣的話,也不會一直留在附近想幫你了。」

風君子:「什麼?你一直就在附近?」

韓雙:「你想不到吧,我就在對面的三樓租了一套房子,這一段時間我一直在暗中觀察你這邊的動靜,幸好昨天我發現

的早,否則你就有難了。」

風君子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飄飄到處找不到你,也難怪那天我發現

了那兩個跟蹤的人卻沒有發現

你,原來你是從對面樓過來的。」

韓雙:「這是你教我的,人容易忽略眼皮底下的東西,這叫燈下黑,我學的怎麼樣?」

風君子微笑著說:「真是聰明的孩子,一點就透。你現在受了傷,回來我也好照顧你,還是把那套房子退了搬回來吧,別再浪費租金了。」

韓雙噘嘴道:「我可不敢讓你照顧,只要你不再趕我走就行了。」

風君子:「我對燈發誓,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趕你走了。」

……

經過了這件事情,風君子一直默默在想:「要扳倒衛伯兮,就像要推倒一座大廈,必須動搖整棟大廈的支撐點。怎麼動搖衛伯兮的支撐點?那必須找准衛伯兮的能力也無法左右的事情入手,他突然想起了藍田股份當年的倒台,看上去是因為一篇六百字的內參,導致了各大銀行對藍田股份收緊銀根,從而引發了資金鍊條的斷裂。想當年藍田的領導人做假帳的本領再大,還是沒有辦法去控zhì

整個金融界的高層,那麼衛伯兮有沒有這樣的弱點呢?」

風君子從這一刻起做了個決定,他開始收集衛伯兮名下所有資產以及相應的負債材料。他發現

了兩件事情:一是衛達股份所隱瞞的利潤比他想像的還要多,最主要的是衛達股份以相當低廉的價格從建江市拿到了很多地皮,將來的開發升值潛力是相當大的,可以說潛在的利潤驚人。其二是正因為有這個後手存在

,衛伯兮本人在衛達股份的二級市場投入了大量資金,基本上控zhì

了衛達股票的盤面,這是一個計劃中雙贏的操作手法。

想讓衛伯兮破產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衛達股份股價全線跳水,衛伯兮就算再有錢,也承shòu不了被股市放大後的虛擬資產損失,衛達股份在管理層收購時可能隱瞞了幾個億的利潤,但是股票一旦崩盤衛伯兮也沒有辦法挽回幾十個億的損失。但是,這一切看起來似乎可能性很小,因為這個上市公司本身並沒有問題。風君子暫時也只能儘可能的收集材料,盤算著下一步的打算。

風君子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兩個助手,一個是整理材料的韓雙,一個是收集材料的飄飄,這一人一鬼無疑十分稱職,風君子實在想不出還有別的什麼人比她們兩更適合,自己反倒輕鬆了不少。韓雙受的只是外傷,經過一周左右時間,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而常武那邊一直沒有那兩個行兇者的消息,風君子倒也不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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