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一年的初冬,雅子一個人在新京的家中想心事。她跪在榻上,面前的矮桌上放著一截尚未雕好的象牙和一把小巧的雕刻刀。雅子的娘家姓青葉,她父親本來是橫濱一帶有名的牙雕藝人,特別擅長於微雕。但戰事爆fā

後,他們一家人也隨開墾團來到了中國的東北,她就是在這裡嫁給了現在的丈夫本田太郎。

日本不產象牙,但是國人卻十分喜歡象牙製品,幾乎每個成年人的名章都是用象牙製成。雅子從小和父親也學會了牙雕手藝,在家中無事偶爾也會用來打發時間,只是這個年代象牙十分難得。象牙和刀都放在桌上,雅子卻沒有心思去碰它們,前幾天她認識的一個姐妹自殺了,自殺的原因是為了鼓勵上戰場的丈夫。這件事還上了東京的報紙,連自己的丈夫提到這個女人時也是用十分讚賞的口氣,想到這裡她不禁有點心寒。

太平洋戰事正酣,日本國內開始從中國東北抽調兵源開赴東南亞。但這一切離雅子似乎很遙遠,她能看見的只是自己身邊的人與身邊的事。丈夫本田太郎一大早就匆匆出門了,出門的時候神色很陰沉,看著讓人害怕。一個多月前本田回家時一隻胳膊受了傷,他自己說是不小心摔傷的,但是外面有很多人說本田是和滿州皇宮裡的一個中國侍衛比武落敗受的傷。丈夫一向自以為是劍道高手,從來沒把中國人放在眼裡,雅子真想知道

到底是什麼人傷了他。但是她不敢問,男人的脾氣都很大,尤其是戰爭讓男人們的性情變的更加暴躁。

雅子也聽見鄰居們議論,說今天新京的日本劍道第一高手桃木健雄先生要和一個中國人決鬥,語氣中似乎這個中國人已經死定了,而且覺得桃木大佐這麼做簡直是有**份。雅子在想這個中國人會不會就是打傷自己丈夫的那個皇宮侍衛?想到這裡她不禁有點替本田太郎擔心,但隨即又想到這種擔心是多餘的,反正要比武的又不是本田!

就在這時,雅子似乎聽見窗外有一陣響聲,還沒等她回頭,有一陣冷風從自己身邊刮過,面前那截象牙上滴落了幾點血跡。她抬起頭,一個陌生男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的對面。這人面色蒼白,相貌十分英俊,甚至還有幾分清秀,但是現在這張臉上卻有一種近乎猙獰的表情,尤其是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發散著野獸一般的光芒。他的衣服幾乎已是碎片,一條一條的掛在身上,滿身的血污不知道

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他的左大腿受傷了,綁著一條布帶,這布帶明顯也是從衣服上撕下來的,還在向外緩慢的滲著血跡。

「你是本田太郎的女人?」男人的聲音略顯嘶啞,有種壓抑的氣息。雅子被這突然出現的男人給嚇呆了,幾乎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後她清醒過來,本能的張嘴要發出尖叫。對面的男人突然伸出了右手,兩人的距離本來不近,但男人伸手那一剎那中指已經到了雅子的胸前。雅子只覺得胸口一麻,隨即這種麻酥酥的感覺擴散到全身,嘴裡也發不出任何聲音,連手腳也動彈不得。

雅子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但是眼睛還看得見。這個男人制住自己之後,在屋裡找起東西來,不大一會兒,他找到了紙和筆。就見他在面前的矮桌上一筆一畫的寫起字來,雅子眼角的餘光能看見紙上的內容,那人寫的是漢字:「本田太郎:你殺了我的家人,所以我也劫走了你的女人。要想把她找回來,請你一個人十天後到新京城外東南一百里的亂石山找我。如果你帶別人或者不來,那麼我十天後就把她脫光了掛在新京的城門上,左邊寫上『本田倭寇之妻』,右邊寫上『長春全城共賞』。」

男人寫完了字並未立刻

離去,而是又轉身去了廚房,好像是搜颳了很多乾糧。一切收拾完畢之後,這才提起雅子扛在肩上推窗跳了出去。雅子會說漢語,也認識漢字,當她看見紙條上的內容時簡直是驚駭欲絕!看來這個人是個中國人,是丈夫的仇家,現在是來報仇來了。但是這種手段未免也太陰險!太狠毒了!她現在只希望丈夫能夠儘管將她救回來。

雅子被男人扛在肩上,覺得自己就像在騰雲駕霧一般。她實在想不明白一個大腿受了傷的人怎麼還能像一隻飛鳥般在屋脊上不斷跳躍穿行,腳下甚至沒有發出太大聲音。有好幾次雅子看見了巡邏士兵的身影,但都被這個男人及時避了過去。這時候天空飄起了雪花,北風也格外的冷冽起來。雅子不知道

這個人是怎麼出的新京城,因為她已經昏了過去。

雅子醒來的時候,發現

自己躺在一個不大的山洞裡,身下墊著一層乾草——就是滿州人所說的那種靰鞡草。她發現

自己已然是一絲不掛,下意識的用手檔在胸前,覺得周身一陣寒冷,寒冷中又覺得有一股熱氣襲來。她抬眼向前看去,不遠處的洞口點著一堆熊熊烈火,透過火光她看見了洞口外的那個男人。

男人半跪在雪地中,也是一絲不掛,他正用手抓起地上的雪團擦著自己的身體。男人的膚色很白,如果不是成流線形健壯的肌肉顯示了他強健的體魄,簡直讓人懷疑他就是個文弱書生。男人用雪擦著自己的身體以及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直到將全身的皮膚擦的微紅,在雪地里向外散發著一股熱氣,整個人就像被一團白絲絲的霧氣包圍。擦完身體後,他從地上拿起了一個小瓷瓶,倒了一點藥末敷在大腿前後的兩個傷口上——這是一處槍傷,似乎是被槍彈穿腿而過。看來這是他全身最重的一處傷。

雅子看見了男人的大腿,同時也看清了男人的下身。男人用雪粒擦拭過的下體在空氣中昂著頭,顯得異常的偉岸,雅子低下頭不敢再看。雅子身體一動,身下的乾草發出輕微的響聲,洞外那人感覺十分敏銳,立刻

起身大步走了進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雅子不敢抬頭,不知道

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男人的雙腳站在自己的身前,感覺自己的頭髮被人用一隻手抓住提了起來,雅子不得不仰起臉面對著男人的小腹。她抬起眼正好看

見男人的眼光,那人的眼光中充了一種複雜的情緒——有困惑、有傷痛、還有仇恨!只聽見他說道:「你還等著本田來救你嗎?我告訴

你,沒有這個機會了。我會親手殺了你,就像他殺了我的家人一樣,我發誓!」

雅子張嘴想說「不要……」,可是抓住她頭髮的那隻手已經用力按了下來,那種力道是她不可能掙脫的,男人性器進入她張開的嘴幾乎堵住了她的喉嚨,她只能發出嗚嗚的含糊不清的聲音。

……

一連幾天,雅子都是在這種凌辱中度過。雅子充分感受到這個男人的恨意,同時也感受到了此人強健的身體。開始的時候,雅子不知道

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忍受多久,也許她一天也忍受不了,但是幾天後卻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奇怪的感覺來自於那個奇怪的男人。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很強dà

,如果他伸手想捏死雅子簡直就像捏個螞蟻那麼容易,但是他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傷害她的意思——除了每天**上的交合。每次這個男人強迫她交合的時候,眼神中偶爾閃現的是似乎於野獸的光芒,這和她第一次見到他時是一樣的,他的動作很激烈,似乎在發泄一種強烈的恨意,但是這種眼神卻不是對著她的。他的眼神總是看著迷茫的空虛之處,每次**發泄之後他的神色也會變的平靜,眼中看不見任何表情。

如果這個男人僅僅是需要

一個女人的身體,雅子並不感到恐懼,或者說她還能夠忍受。他的行為對女人來說是一種侵犯,但還算正常,至少比起自己的丈夫本田太郎來說要正常的多。至少這個男人不是那麼變態,不像自己的丈夫每次酒後都會想起各種各樣的花樣進行那種讓人無法忍受的**。戰爭讓許多人都處於瘋狂的邊緣,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是因為戰爭,她也問過身邊所認識的日本主婦,夫妻生活中的遭遇大都如此,無論是在戰爭還是此前的和平年代。時間就這樣過去,雅子發現

這個男人看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平靜,但是當他望向洞口外的雪原時,那種恨意也越來越強烈。

……

本田是在一個晚上找到這個地方的,在時間過去了九天之後。這天晚上和前幾天一樣,男人仍然將她壓在身下,但是激烈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他退出了她的身體。雅子不知道

發生了什麼事,只見男人將耳朵伏在地上聽了一會兒,隨後提著他那把劍一閃身出了洞口。

本田很容易就找到了亂石山上她藏身的那個山洞,山洞口熊熊的火光是最好的指引。本田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一共七個人。這件事情對於本田太郎這樣一個武士來說是奇恥大辱,他不想讓別人知道

,但同時也見過那個人的手段,不敢一個人去面對。所以考慮

再三,叫上了自己的同門師弟以及另外五個自己最知心的弟子。這幾個人鬼鬼祟祟的摸向山洞,並且埋伏好位置布置了一個包圍圈,山洞不大,幾乎在洞口外就能看見裡面的一切,裡面只有雅子沒有別人,最後只有本田一個人走進了山洞。

自從那個男人突然離開山洞之後,雅子不知道

發生了什麼事情,過了不久,洞外有人走了進來,火光中居然是自己的丈夫本田。雅子剛想開口呼喊,卻聽見洞外幾乎是同時發生的幾聲慘叫,叫聲音很短促,一同是五聲,其中還夾雜著兩聲倉促的槍響。本來向洞中小心翼翼走來的本田聽見槍聲突然轉身,洞口已經出現了一個提著劍著人影,赫然就是不久前離去的那個男人。

男人也不說話,喉間發出野獸一般的低吼,提劍刺向本田。這麼短的距離已經沒法舉槍瞄準,還好本田進洞時一直提著倭刀小心防備,此時只有舉刀招架。這一切都在很短的時間內發生,至少雅子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只聽見空氣中響起串密集的刀劍相擊聲,伴隨著一串串火星崩出。

本田顯然無法抵擋那人凌厲的攻勢,一步步退到洞底的最深處,甚至退到了躺在地上的雅子身後,後背已經*在了洞壁上。男人舉劍逼了上來,也已經站在了雅子的身前。這是一幅奇怪的場景:一個舉劍的男人將一個拿刀的男人逼到了山洞的盡頭,兩個男人之間躺著一個赤身**,張著嘴一臉驚慌的女人。

本田顯然處於下風,但是那個男人也很吃力。躺在地上的雅子看見,男人左腿上的傷口已經迸裂,鮮血順著腿流到了地上,而本田的刀勢十有**是攻向對方的左腿。相鬥間男人發現

本田突然奇異的一笑,收刀向一旁閃去,留下了背後一個大大的空門。高手相鬥有這種破綻是個致命的錯誤,本田怎麼會犯這種錯誤?持劍的男人並沒有順勢追擊,也是一閃身避向了另外一側。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一聲槍響,子彈打在了剛才兩人纏鬥的洞壁上,擊起一片石屑。

雅子抬頭看見了洞口出現的另一個人,這個人是本田太郎的同門師弟,也是本田最好的朋友之一,現在舉著槍穩穩的站在洞口,正在迅速的重新拉上槍栓。狹小的洞中這個距離持劍的男人已經避無可避,看樣子他並沒有除掉洞外所有的埋伏,至少漏掉了現在這個槍手。就在雅子認為男人已經必死無疑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一道金光飛過直透洞口槍手的前胸,那個槍手伴隨著胸前一陣血霧慘叫著倒在地上——原來男人半跪在地上將手中的劍擲了出去,以飛劍斬殺了洞口的襲擊者。

一切發生的那麼突然,男人手中沒有了劍,本田太郎大喝一聲上步揮刀直刺過來。那男人躲得了槍手的第一擊,無論如何也躲不過本田這必殺的第二擊。此時雅子突然覺得身體一輕,被那男人提了起來擋在身前——**的**正對著本田直刺的刀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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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公子:呵呵呵!《鬼股》終於上了靈異版的封面推薦!謝謝諸位的支持!可惜還沒衝上周榜,推薦榜差一大截,點擊榜差一小截。希望喜歡這本書的朋友多幫忙宣傳、推薦,本公子一面埋頭更新,一面抱拳施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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