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風君子眼光離開拳台也就是一愣神的時間,但台上已經分出了勝負。也許有的人看武俠片或功夫電影比較多,以為比武較量都是乒桌球乓半天,實jì

情況並非如此。高手之間,分出勝負的時間很短,而且也沒有那麼大動靜,有時候甚至連彼此的衣角都沾不上,真要有身體接觸的話,恐怕就是解決問題的那一下,這和人們熟悉的拳擊或者跆拳道比賽完全是兩回事。剛才蕭正容的第三式掌法「左右開花」風君子沒看著,但已經把桃木忍逼到了拳台的角落。桃木忍現在也知道

今天遇到了高手,就聽他大喝一聲,雙手齊伸突然向著蕭正容直撲過來,這是一種魚死網破的打法。八卦掌的功夫大半在步法,蕭正容當然不想在台上和他上演摔跤。只見他一個退步,讓開桃木忍的前撲,伸出右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另一隻手則托住了桃木忍的腋下,同時身體在原地打旋,借力居然將桃木忍憑空抓了起來,再一轉身揮了出去。

桃木忍張牙舞爪的飛向台下,方向正對著他帶來的那群人。這小子功夫倒也了得,半空中打了一個轉,沒讓腦袋朝下,而是勉強雙腳落地。這時人群中突然閃出一個中年男子,伸手扶住了站立不穩的桃木忍。此時台下的驚呼聲才響起,就聽見一個人大聲鼓掌喝彩——不用問,當然是風君子了。

只見風君子一邊喝彩一邊笨手笨腳的爬上拳台,嘴裡說道:「精彩精彩!過癮過癮!徒弟,你辛苦了。」

蕭正容沒有理他,而是沖台下的桃木忍一抱拳:「承讓了!」轉身跳下拳台。

風君子站在拳台上對一臉愧色的桃木忍說道:「桃木先生,你要領教中國功夫的心愿也已經達到了,就是時間太短了,我覺得有點不過癮。今天的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吧,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說完准備

下台,突然眼前一花,台上又多了一個人。

這人就是剛才扶住桃木忍的那位中年男子,風君子不知道

他是怎麼到台上的。只覺得此人落地的時候,整個拳台都微微一顫,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他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打量著來人:「請問您貴姓啊?現在上台來有什麼事情嗎?」

男人彬彬有禮的鞠了一躬,恭恭敬敬的答道:「我叫桃木劍次,是桃木忍的父親。」

桃木劍次!居然是他!原來今天桃木父子都到齊了!風君子想回頭去看桃木鈴的表情,還是忍住了。他打量著面前的這個人,眉目之間依稀與桃木忍有幾分相似,一雙小眼冒著精光。風君子記得桃木劍次的年紀應該不小了,今年也有六十多歲了,可是看面前這人卻精神的很,也就是四、五十歲的樣子,站在那裡無形之中就有一種逼人的氣勢。風君子對桃木劍次可沒什麼好感,如果有可能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一頓,可是現在卻只能淡淡的說道:「原來是桃木忍的老子,對不起,比武已經結束了。」

桃木劍次卻伸手攔住了正要下台的風君子:「風先生剛才還說時間太短不過癮,不如我們之間再比一場。」

風君子嚇的往後跳了一步:「什麼?你和我再比一場,為什麼呀?」

桃木劍次:「桃木忍的功夫是我教的,而剛才那位蕭先生是你的徒弟。桃木忍不配讓風先生出手,只好讓我這個師父上台會會蕭先生的師父,我想風先生不會再推辭了吧?」

桃木劍次一番話說的風君子耳後直冒涼氣,憑他那身子骨是萬萬不敢與桃木劍次動手的,現在他才知道

原來狐假虎威也是要付出代價的。但是桃木劍次已經逼到近前,風君子總不能轉身就跑,只得硬著頭皮答道:「對不起,我不喜歡和人動手,也從來沒有打過架,我看就免了吧,事情到此結束。」

桃木劍次一伸手,封住了風君子的去路,依然客客氣氣的說道:「我覺得事情才剛剛開始,桃木忍技不如人自然是沒什麼話好說,但是答yīng

決鬥本來就是風先生,我想風先生不會只讓一名弟子出手吧。」

見桃木劍次提到蕭正容,風君子似乎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要比,就和那位蕭正容先生比吧,你兒子不是他的對手,你也未必。」風君子這下老實了,不再吹蕭正容是他的徒弟。

沒想到桃木劍次一擺手,搖頭道:「這件事情恐怕不好讓別人參與,剛才我聽風先生說桃木鈴是你的女人,這就與我們桃木家族有關了。桃木鈴喜歡跟什麼人走我這個繼父無權干涉,但是她帶走了我們桃木家祖傳的一樣東西,我希望能夠追回來。如果風先生要插手的話,不如我們就以這一戰來決定那件東西的歸屬如何?」

風君子終於聽出了桃木劍次話中的味道,原來他不是無緣無故上台的,於是抬頭冷冷問道:「桃木先生所說的那樣東西,是不是一雙象牙筷子?」

桃木劍次彬彬有禮的點頭:「不錯,是一雙象牙筷子,原來風先生也知道。那雙筷子是我們桃木家的祖傳之物,雖然不怎麼貴重,可是對於我來說意義十分重大。所以我今天冒昧向風先生討教,如果能夠贏的話,希望風先生能說服桃木鈴將東西還給我們。」

風君子看著桃木劍次,真的想不出表面上看起來如此彬彬有禮的一個人,怎會說出這樣無恥的話來。別人也許不清楚,風君子可是非常明白那雙筷子的來歷,也知道

桃木父子對桃木鈴曾經的傷害。他心頭不禁升起一股無名業火,也忘了桃木劍次的威脅,反而問道:「如果你輸了呢?如果你輸了能不能在我和桃木鈴的眼前永遠消失?」

桃木劍次仍然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做派,微笑著點頭:「如果風先生能夠勝過我一招半式,東西我就不要了,也不會再打擾你們。」

此時就站在台下不遠的蕭正容清清楚楚聽見了台上兩人的說話,不由得暗罵了一聲:「無恥!」。只要是會家子都能看出來風君子上台時腳步虛浮,舉手投足間是一個沒有練過任何功夫的人,在桃木劍次這種高手面前恐怕只是個衣服架子而已。既然蕭正容能看出來,桃木劍次不可能看不出來,身為高手要和一個絲毫功夫不會的普通人動手,而且還說得冠冕堂皇,還真不是一般的無恥。想到這裡,蕭正容也忍不住想再度上台去教xùn

教xùn

那個傢伙,只等著風君子開口招呼。

正在蕭正容這麼想的時候,台上卻發生了意料不到的變化。原來桃木劍次沒等風君子回答,緊接著又說道:「既然如此,就得罪了,請風先生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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