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欣被抓,最著急的應該是陳姐。像漢豪這種場子,上面都有人,出了亂子自會有人出面撈人。然而這一次陳姐找到洗浴中心的經理時,經理卻告訴

她老闆不想管這件事,而且不值得為這件小事動用什麼關係。

對於洗浴中心來說,這確實是一件小事,而且是一件很讓人奇怪的小事。漢豪那麼多包間,裡面有那麼多客人和小姐,誰都沒事,偏偏是劉欣進屋之後不久,就有治安大隊的人去敲門檢查。這些人別的什麼事都沒管,好像只盯著29號,把她和包間裡那個嫖客帶走就完了,甚至沒有驚動太多人。沒有人來查漢豪,只是少了個小姐,難怪老闆不願意多管。

陳姐和趙雪著急,卻又不知道

劉欣被帶到什麼地方了,當然就不知道

找誰去撈人了。想來想去陳姐和趙雪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常武。她們倆也看過報紙了,知道

了常武的身份是甘泉分局刑偵大隊的隊長,如果他肯幫忙一定有辦法把劉欣撈出來。但是兩人都不知道

常武的電話,只有打電話找風君子。

風君子在電話里詳細問清了情況,卻沒有多說什麼。他告訴

陳姐不要主動給他打電話,風君子會和她們聯繫的。

不提陳姐在那邊不安的等待,常武這天上班的時候覺得遇見的同事都有點怪怪的。本來都在那裡竊竊私語,可是一見到他就不說話都散開了。這種情況讓常武覺得很不安,卻又沒法說什麼。同一間辦公室里只有女警官袁曉霞和他平時關係最好。這天下班後常武回家,接到了袁曉霞的電話。

袁曉霞在電話里問他:「常隊長。你沒覺得今天隊里氣氛有點不對嗎?」

常武:「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小袁,究竟是怎麼回事?」

袁曉霞:「我聽到了一點風聲,說是另一個區分局下面的治安大隊掃黃的時候抓了一個小姐的現行。帶回去一問,供出來是你在外麵包養的相好,這種事情好說不好聽,大家都在議論這個呢!」

常武:「這怎麼可能,小袁,你知道

我不是這種人。」

袁曉霞:「常隊,我知道

你不是。大家也都知道

你不是……這種事情難受就難受在上不了台面。治安大隊那些人問話,想問什麼問不出來!常隊,你說句實話,你究竟認不認識那個小姐?要認識的話就麻煩了。」

常武:「他們說的是誰?」

袁曉霞:「我打聽了一下,那個小姐好像姓劉,叫什麼劉欣。」

常武吃了一驚:「這個人我確實認識,前一段時間在漢豪洗浴中心臥底查案的時候見過。這又怎麼了?」

袁曉霞:「這事麻煩就麻煩在,就算那個小姐一口咬死這麼說了,局裡也不會把你怎麼樣。但以後就麻煩了。不論是升職還是嘉獎,領導討論的時候只要有人提一句這件事,你就得*邊站。別看你現在正風光,弄不好以後得前程就完了。」

常武聽到這裡也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種暗刀子確實厲害。還拿它沒有辦法。其實常武身邊的人,在外面放鬆娛樂找找小姐處處相好,那是很常見的事。但是這種事大家都不在檯面上說,一旦翻出來小問題就變成了大問題。確實很頭痛。劉欣是別的分局抓的,常武既不好私下插手。又不能找人去解釋,真的是很鬱悶!

袁曉霞在電話里見常武不說話,忍不住又提醒到:「如果真是漢豪的小姐。那也有辦法。你可以找個別人頂一下,你不是有人朋友叫風君子嗎?」

……

剛剛放下袁曉霞的電話,門鈴就響了。開門一看,來的是風君子。風君子進門以後坐在沙發上,第一句話就是:「漢豪那個劉欣被抓了。治安大隊到漢豪。什麼都不管,單單只帶走了劉欣。這事你知道

嗎?」

常武點了點頭,將剛才袁曉霞電話中的內容對風君子說了一遍。風君子聽完之後皺眉道:「這不是黑道的手段,是官場上的手段。看樣子有人要對付你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常武。你打算怎麼辦?」

常武:「我還沒想好。」

風君子:「再告訴

你一件事,漢豪的陳姐和趙雪今天給我打電話了,想找我托你幫忙,把劉欣撈出來。」

常武:「現在不合適。本來打個招呼放個小姐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但這件事情牽涉到我反倒不好開口了。我現在跑到別的局裡就為了這件事情求人,那劉欣的口供反倒是坐實了,我以後解釋都解釋不清楚。」

風君子嘆了一口氣:「我也知道。但是不管怎麼樣,這次我求你,一定要幫幫她。」

常武看著風君子:「你有點怪,你和那個劉欣究竟是什麼關係?」

風君子:「沒什麼關係,這是我欠她的,她四年前曾對我有恩!現在我只好來求你了。」

常武:「原來是這麼回事,你想我怎麼做?」

風君子:「來的時候我已經想好了,這件事我幫你頂。就說我是你的朋友,漢豪的那個小姐是我的相好。曾經在破案的時候我們倆都是你的線人,你幫那個小姐求個情,需要

我出面也可以。」

常武:「那隻好這樣了。」

……

賣淫被抓現行,按照現在的規定,處理起來可輕可重,警察能掌握的尺度非常大。如果嚴重的,可能被送去勞教一、兩年,如果處理輕一點,罰款放人了事,連過夜都不用。濱海通常的做法是小姐和嫖客各罰五千,有時候還只罰小姐不罰嫖客,就看經手人怎麼辦了。

劉欣被帶走一天兩夜了,一直沒放出來,這就說明問題不簡單。其實對於一個職業小姐來說,對於這件事情應該是有經驗的,進去之後也不用太慌張,交罰款了事,頂多再供一、兩個所知道

的嫖客的名字,為治安部門多創收,通常不會有別的問題。

但劉欣的情況不一樣,她雖然做了四年小姐,卻沒有絲毫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原因很簡單,她一出道就在漢豪干,漢豪從來沒有被查過,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漢豪被人帶走。從漢豪的包間被待出來,上車,來到了不認識的地方,進了審訊室,劉欣已經慌了。

慌亂之間她就說出了常武的名字。劉欣的本意並不是要交代她和常武發生過什麼關係,而是下意識的想說自己認識刑偵隊的隊長常武,希望面前的協警能給點面子,放她一馬。對方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詳細問了常武來漢豪的情況,和劉欣進過幾次包間,都要了什麼服務。最後又仔仔細細問了劉欣和常武一起出去吃飯唱歌,都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這幫人問話的那一套東西連哄帶嚇,劉欣哪見過這種世面,對方的三板斧還沒掄完,她幾乎就什麼都交代了。後來那些人又提了很多問題,總之什麼問題都往常武身上引,劉欣已經記不清自己都說了什麼了。問完之後並沒有放她走,在一個拘留所的女監里一連關了她兩天。

……

劉欣被帶走的第三天中午,風君子給陳姐打電話,約她下午一起去接劉欣出來。劉欣走出拘留所的大門外時,首先看見的是一臉冷漠的風君子。被關了兩天兩夜,時間雖然不長,但劉欣出來的時候幾乎都變了一個樣子:頭髮蓬鬆凌亂,還粘著幾塊破棉絮,臉色慘白,兩眼發紅滿是血絲。把風君子嚇了一跳。

風君子出來有很多話想說,但是見劉欣這個樣子,也都咽了下去。只是告訴

她趕緊走,陳姐在前面的計程車里等著。陳姐陪著劉欣回到家,好好洗了個澡,又換了身衣服,接著就出去吃晚飯。這頓晚飯是陳姐張羅的,是要替劉欣謝謝常武。常武當然沒有去,風君子去了,在座的還有趙雪。

風君子最後一個到席的,他坐下之後,還沒等陳姐開口,就指著劉欣說了起來:「劉欣,你是怎麼搞的?你進去就進去,亂說什麼!常武的名字能在那裡面提嗎?你想害他嗎?他有什麼事情對不起你了!……你也不動腦筋想一想,你這麼一說,常武就是想幫你也不好辦了!這麼大人了,怎麼一點都不長腦子!」

劉欣莫名其妙被關了兩天,在裡面也吃了不少苦頭。這放出來沒多久,剛剛回過神來,就挨了風君子一頓臭罵。她不知道

怎麼解釋才好,沒來由的鼻子一酸,眼淚流了下來,趴在桌子上哭了。

風君子這一罵,劉欣這麼一哭,陳姐和風君子面面相覷,不知道

怎麼辦才好。只有小聲的勸劉欣不要哭,勸風哥不要生氣。風君子本來心裡有氣,但也知道

這事不是劉欣自己惹出來的,是有人要找常武的麻煩,見劉欣如此,氣也就消了。他用筷子點了點桌面,說道:「劉欣你也別哭了,有件事情我跟你說清楚──這次撈你出來和常隊長沒什麼關係。你一定要記住了,我是常隊長的線人,幫他在洗浴中心臥底的,而你是我的相好,這次是給常隊長面子。」

劉欣擦了擦眼淚抬起頭:「為什麼要這麼說?」

風君子:「別問為什麼!再有人問你就這麼說……為朋友兩肋插刀有難度,為朋友頂缸還是可以做到的,誰叫我是常武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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