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梧桐區,一座環繞著花園和草坪的獨棟房屋內,燈火輝煌的大廳里奏著美妙的舞曲。

廷根市保守黨的貴族、豪紳帶著美麗的舞伴在這裡翩翩起舞,但沒人知道,這座小樓中最美麗的兩個女子,並不在舞池之中,而在二樓的一間裝飾的優雅而寧靜的臥室之內。

「真是漂亮的身體啊,放著不用也太可惜了!」纖細白嫩如青蔥一般的手指在特莉絲光潔的皮膚上滑動,激起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

但伴隨著雪倫夫人的非凡能力發動,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卻又在心底滋生,讓她忍不住想要發出聲聲輕哼。

「啊呀,還真是個稚嫩的孩子呢」雪倫夫人看著完全被蛛絲束縛住的特莉絲,如同看著一隻精緻的人偶,她的笑容是那樣的親昵,但在全身癱軟的特莉絲眼中,卻遠比惡鬼還要更甚幾分。

她強忍著身體的顫慄,用帶著絲許顫音的聲線問道:

「你究竟想做什麼?!」

「放心好了,我給你選的對象是個老手。」雪倫夫人眯起眼睛,用一種充滿暗示性的語氣說道。

「為什麼?」特莉絲那雙稍微有些小,但卻帶著媚意的眸子中仿佛燃燒著火焰。

「我們都是原初的女兒,只有向著原初靠攏,我們才能得到聖化,才能變強,才能得到救贖,才能,躲過最終的末日。」

「所以你就要讓我……」特莉絲咬緊牙關,避免不小心發出令對方開心的聲音。

雪倫夫人對於她的強撐卻只是笑了笑,然後忽然抽回了手指,將特莉絲重新放回了床上,並慢條斯理的幫她換上一件精緻的晚禮服。

眼見著特莉絲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她忽然嬌笑起來:「怎麼?覺得我放過你了?還真是個天真的小女孩啊!要知道,衣服也是體驗的一環哦……咯咯咯……」

「篤篤篤……」房門被輕輕敲響,雪倫夫人像是早有預料一般站起身來,在特莉絲那絕望的眼神中走到門前,故意用非常緩慢的速度,擰開了門把手。

然後,就在特莉絲的絕望已經達到一個峰值的時候,門打開了,出現在門口的,卻是一個嬌俏可人的女僕——

「雪倫夫人,主人正在找你。」

「好的,你去通知市長先生,我馬上就下去。」雪倫夫人用優雅而得體的語氣回應道,女僕點點頭,便邁著小碎步離開了門前,整個過程中,她甚至沒有往房間內看上一眼。

「嚇了一跳吧?」雪倫夫人好笑的看著仿佛劫後餘生一般的特莉絲,手指輕輕一拉,她癱軟的身體便好像被牽動提線的木偶一般,毫無徵兆的坐了起來。

「要好好期待你的初體驗哦!」雪倫夫人來到特莉絲身旁,在她的耳垂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用嬌柔嫵媚的聲線道:

「不要試著逃跑哦,別忘了,我以前也是刺客,也是教唆者,也是女巫,你有什麼手段,我比你更清楚……」

「踏踏踏……」

邁著優雅的步子,雪倫夫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視野之中,特莉絲僵硬的坐在床頭,哪怕是用刺客的非凡能力,將全身的力量集中於一點,也無法掙脫這無形的束縛。

就如雪倫夫人所說,她曾經也是刺客,也是教唆者,也是女巫,她清楚的知道一個女巫能使出的全部手段,也知道女巫的所有弱點。

「如果有人能過來……」特莉絲心中升起這個念頭,不過隨即就被他徹底丟開,她能想到的事情,雪倫夫人一定想得到,她敢肯定,哪怕自己在這裡大吵大叫,也不會有任何人進入這個房間,給她施展魅惑的機會。

特莉絲輕咬貝齒,但此時若是以靈視觀察,就會發現她現在的情緒,並不是絕望,而是在,掙扎。

因為她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只是那所要付出的代價,也許會更加巨大。

難道真的要讓男人……

特莉絲也不是沒有生出過「就當是被狗咬了」之類的念頭,但是心底僅存的那一點堅持,又讓她難以抑制的抗拒著這個結果。

在這一刻,特莉絲再一次想起了那隻該死的貓幾乎每次見面都要告誡她的那句話——

「你太依賴非凡能力了。」

多少次,她都只當那是仗著序列高對序列低的人發出的嘲諷,但在這句話從雪倫口中發出的那一刻,特莉絲終於意識到了她那致命的思維誤區——

比她序列高的人,不止那隻死貓!

選擇吧!

痛苦,不甘,憤怒,迷茫……

無數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碰撞,然後,白隨著一聲虛無而又清脆的碎裂聲在腦海中響起。

她的女巫魔藥,徹底消化。

「給別人帶來災厄的女巫,在被綁上火刑架的時候同樣無力嗎?可現在理解了又有什麼用?」特莉絲全身上下唯一能活動的嘴巴翹起了一個自嘲的弧度,她的眼神變得空靈而澄澈,就在她意識到女巫魔藥消化的原因的那一刻,她已經做出了決定。

古老而艱澀的音節從她的喉嚨中發出,沒有靈性之牆封閉的幻境中,那一聲聲似呢喃、似宣告的聲音不斷的迴蕩。

能夠撬動自然偉力的古赫密斯語在這個房間中響起,陣陣氣流被她的聲音所卷攜,化作一個個字符,直穿天際——

「來自遙遠時空的旅者啊;」

「您是邏輯與智慧的矛盾螺旋;」

「您是知識的倒影,真理的背面。」

「我祈求您的垂聽,我祈求您的注視。」

「我祈求您能賜予我解決眼下危機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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