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區,霍爾伯爵的豪華別墅內。

奧黛麗墊著白色的餐巾,看著女僕為自己準備早餐。

就在她享受著紅茶的香氣時,忽然聽到他的父親對著手裡的報紙嘟囔道:

「極光會真是瘋狂啊。」

極光會?奧黛麗眨了眨眼睛,立刻想起昨晚惡魔先生傳出的消息,還以為是蘭爾烏斯那邊又出了什麼問題,立刻好奇的問道:

「他們做了什麼事情嗎?」

「噢,寶貝,你不會想知道的!他們竟然刺殺了因蒂斯的大使貝克朗,這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霍爾伯爵邊翻報紙邊搖頭,奧黛麗卻沒有聽自家哥哥的推測,而是在心裡感慨道:

「當然沒有任何好處,因為這是惡魔先生做的!說起來惡魔先生真的好厲害啊,放走蘭爾烏斯的同時,還刺殺了因蒂斯大使,而且兩邊同時行動,這樣大家都以為是蘭爾烏斯刺殺大使之後逃跑……嗯,這真是個絕妙的計劃!

真好奇惡魔先生的序列啊,明明經常用觀眾途徑的能力,卻說自己不是觀眾……愚者先生說過,到了高序列是可以和相鄰途徑互換的,難道惡魔先生其實是更換了途徑的高序列強者?

以前是觀眾,而現在換成了別的序列?怪不得之前愚者先生說道這個內容的時候,他什麼都沒問……天啊,我居然在給一個很可能是半人半神的強者做鋼琴老師?」

……

「號外號外,因蒂斯大師貝克朗遇刺,恐怖組織『極光會』宣稱對此負責!」

街道上已經開始迴蕩報童的叫賣聲,但各大組織的負責人此時都是相同的沉默。

雖然他們對外宣稱,昨天夜裡西區的巨響和昏迷事件是極光會為了刺殺貝克朗大使所進行的佯攻,但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這其實是兩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軍情九處對這件事還算是淡定,反正貝克朗的死完全沒有線索,不是極光會那就是因蒂斯自導自演,他們總要認一個,但對於三大教會而言,一個不知名的聖者再次在西區殺了一個人這件事,才是他們頭疼的重點。

更讓他們暴躁的是,黑夜教會似乎知道了什麼,但他們卻什麼都不說。

相比於其他兩個教會,風暴教會與極光會才是真正的死敵,但這次事情舉報者通知的是機械之心,知情者是黑夜教會,只有風暴教會離得最近卻什麼都不知道,這讓脾氣本就暴躁的風暴教會難以接受,艾斯·斯內克更是一晚上就摔了三套茶具。

相比之下,直接接到了舉報的機械之心的執事小隊,則仍舊巡視著案發地點。

這並非是另外兩家放棄不管,而是按照規矩,非凡事件的處理需要按照信徒和轄區劃分,而這次機械之心先接到的舉報,在蒸汽與機械教會找其他教會幫忙前,只能由他們來負責。

此時這位臉部線條剛毅硬朗的機械之心執事正捧著一面花紋古老的銀鏡,看著大家期待的眼光,嘆了口氣道:

「真的什麼都沒發現嗎?」

「沒有。」負責占卜的「巫師」青年搖了搖頭,面帶羞愧的道:「很抱歉,那個孩子捎來的紙條是用報紙上的文字拼湊成的,沒有沾染足夠的氣息。」

「……」伊康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捧起了那面銀鏡,用右手輕撫了表面三次。

稍有停頓,他沉聲開口道:

「尊敬的阿羅德斯,我的問題是,昨晚在這裡發生的戰鬥,有哪些參與者?」

伴隨著問題被提出,銀鏡上浮現出了層層的水光,那些水光很快交織在一起,化作了一副不算太清晰的畫面:

夜色之下,哼著不知名曲調的年輕男子正走在路上,他雖然穿著襯衣,但隱約可以看到鮮紅的逆十字印記在他的胸前若隱若現。

緊接著畫面一轉,一個頭帶黑色老氣軟帽,身著少女風黃色蛋糕裙的女子優雅的立於空中,她的臉上帶著一張蒼白的面具,雖然沒有暴露出長相,但這張臉,對於機械之心的人來說,卻並不陌生。

不過就在大家覺得已經結束的時候,畫面再次跳轉,一個背對著畫面的男性背影出現在鏡面之中,但還不等畫面拉遠,他的身體被白色的霧氣所籠罩,最後徹底的消失在了鏡面上。

「剛才那個人是……」伊康瑟正打算開口,銀鏡之上忽然浮現出幾行古弗薩克語單詞:

「根據對等原則,輪到我發問了。」

「如果你回答錯誤,或者撒謊,你將受到懲罰。」

懲罰這個單詞鮮紅如血,仿佛還在滴著液體。

伊康瑟的表情頓時抽搐了一下,旋即變得異常鄭重。

似乎是察覺到他已經做好了準備,銀鏡上的水光閃動間,出現了一行新的單詞:

「你昨天晚上自己解決的時候,幻想的對象是誰?」

伊康瑟的臉色頓時一僵,雖然所有隊員都本能的移開了視線,但他卻只覺得,正有無數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掃過。

……

「怎麼了?」正在想用價值五蘇勒的早餐的特莉絲髮現斯諾忽然愣住,皺著眉頭問道。

「沒什麼,剛才有人試圖對我進行占卜。」斯諾搖了搖頭,特莉絲立刻緊張道:

「是因蒂斯大使館還是軍情九處?」

「和因蒂斯大使館無關。」斯諾搖了搖頭,天堂製造的能力非常好用,幾乎是在受到占卜的瞬間,他就知道了占卜他的人所在的位置,要不是白馬非馬自發屏蔽了觀測,他甚至可以讓對方欣賞一下「神之歌喉」。

不過考慮到對方是在蘭爾烏斯死亡的地方做的占卜,斯諾心裡又有了些許猜測,畢竟那種聖者和神降容器戰鬥的地點還敢占卜的人,如果不是半神乃至於天使,那就是用了什麼特別的封印物。

考慮到昨天讓鹹魚幫忙舉報的事情,應該是機械之心動用了小鏡子吧?

想到這裡,斯諾忽然有點頭疼,因為他並不確定,自己在阿羅德斯的眼裡,是個什麼樣的存在,雖然從之前白馬非馬輕鬆終止了對方的情況來看,這面鏡子的位格應該並不足以穿透自己的防護,但是它是否知道關於白馬非馬的隱秘?

「必須要考慮一下在愚者先生面前掉馬甲的可能了。」斯諾嘆了口氣,不過隨即又歡樂起來,因為他意識到,自己掉馬甲的話,尷尬的似乎並不是自己,而是愚者先生……

……

「阿嚏!」

正叼著一條麵包在啃的愚者先生打了個噴嚏,想到明明昨晚才經歷了生死危機,今天卻要跑去抓姦,忽然有些感慨人生的奇妙,不過考慮到那豐厚的報酬,他還是決定拿起那最惡的照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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