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結束了。」從深度冥想中醒來,斯諾輕輕擦拭了一下額頭的冷汗,這次白馬非馬的反應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來的劇烈。

劇烈到讓他甚至以為是毛子神父在親自找他。

「應該只是夕陽死宅會的簡單偵測,毛子神父應該不會在乎一兩個殺手、誘餌的死活,只要尼根公爵如他希望的那樣死了,其他的就沒有問題。」

斯諾微微嘆了口氣,雖然他也可以借用天堂製造,直接反制占卜,然後讓那群死宅欣賞一下當下最潮流的神之頌歌,但是考慮到這可能導致亞當提前警惕,以至於接下來的計劃失敗,他還是選擇自己承擔這份痛苦。

讓女僕準備好洗澡水和乾淨的衣物,斯諾將自己泡在溫水裡,感受著疲勞漸漸發散,感受著氧氣一點點的耗盡,他的大腦也隨之緩緩地放空,不再去想那些陰謀算計。

就在這樣的空靈狀態下,全諾議會也隨之慢慢平靜下來,除了少數叫囂著「睡你麻痹起來嗨」的意識之外,大部分都陷入了一種慵懶而閒適的狀態。

已經確認無法用常規手段統一意識的斯諾暫時放棄了主動作死,因為他意識到,只要不是真的面臨絕境,那些個樂子魂就一定會抱著「反正你丫又不會真死」的念頭,極盡所能的在死亡邊緣反覆橫跳。

只有真正的意外,才能讓它們徹底的乖巧起來。

「看樣子要離開貝克蘭德這個舒適圈啊。」

斯諾心裡嘟囔著,將腦袋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充盈的氧氣供給讓他的大腦再一次快速運轉起來,新的規劃也漸漸完成。

「不過現在還不行,至少要再等一兩個月……」

斯諾腦海中的計劃逐漸完善,不過隨著真造的注視降臨在他的身上,他明白,自己該回去給天堂製造彈琴了。

穿上寬鬆的浴袍,斯諾赤著腳踩在蓬鬆而柔軟的地毯上回到琴室,聽著天堂製造不斷發出不滿的囈語,斯諾輕輕搖頭坐在琴凳上。

伴隨著一個個音符在之間跳躍,天堂製造的囈語漸漸平復下來,取而代之的是隨著旋律的輕輕哼唱,雖然那聲音仍舊混雜著一些污染,但是已經是正常非凡者可以接受的範圍。

看著倒吊在逆十字上的小人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寧靜柔美,斯諾的嘴角輕輕地翹起,一夜,就這麼平穩的過去……

……

「叮鈴鈴……」

悅耳的門鈴聲響起,因為最近風頭有點緊,而沒有外出扮演的莉莉快速跑到門邊打開房門,最近她並沒有從斯諾那裡得到什麼任務,這讓她對自己的小魚乾有了一些擔憂。

作為一隻聰明的貓,她不會像那些愚蠢的同類一樣,把飼主當成每天早出晚歸卻帶不回獵物的無能之輩,她清楚的知道那種名為「金鎊」的獵物是多麼難以獲取,所以,她會儘可能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免斯諾去養別的貓。

咔嚓!

門把手扭動,兩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視野之中,莉莉的臉上,也隨之露出了嫌棄的神色。

而作為非凡者,門外的兩人也自然將莉莉的眼神收入了眼中。

「休,你有沒有覺得,這隻貓在鄙視我們?」佛爾思表情古怪的看向了身旁好容易把自己拔高到一米五八的休,休看了她一眼,然後無奈的道:

「你沒有看錯,不過我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她嗎?」

「當然有,那個傻女巫偶爾還能掙點錢呢,你們兩個只會欠債的傢伙!」

莉莉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卻沒有在別人面前開口的意思,很是不屑的扭過身子,輕巧的落在地上。

雖然被一隻貓鄙視有些令人難以接受,但沒少參加「v先生聚會」的兩人也多少知道這隻貓是個可以秒殺序列八非凡者的強大生物,也就沒有過多的交流,輕車熟路的跟著她走進了房間。

「歡迎光臨,佛爾思小姐,休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坐在沙發前的斯諾給兩人泡了一杯茶,臉上掛著商業化的笑容。

休捧起茶杯,輕嗅著那高級茶葉特有的芬芳,很享受的抿了一口,然後才開口道:

「斯諾先生,我想問一下那個關於『愚者』信徒的懸賞。」

「額……」斯諾眼角微微一挑,雖然距離他發布這個懸賞確實也才一個多月,但是隔了這麼久才問,是不是有點太奇怪了?

斯諾將視線投向佛爾思,卻看到佛爾思正給他打著眼色,心中微微明白了什麼,隨即輕笑到:

「這方面你不用擔心,這和你們並沒有什麼關係,確切來說,現在整個貝克蘭德都在找愚者信徒,我如果不找,就會引起注意,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我說什麼來著?」佛爾思演技很到位的完成了本色演出,一臉慵懶的道:

「就跟你說沒問題的,結果你非要來問,啊哈~~有這時間還不如多睡會兒呢~」

看著說著說著還打了個哈欠的佛爾思,斯諾嘴角微微上揚,壓下仿佛融入了他嗓音的那份戲謔,用一副很平常的語氣問道:「說到這個……佛爾思女士,之前給你發布的任務,你做的怎麼樣了?」

聽到斯諾的問題,佛爾思猛地打了個激靈,當即道:

「就快了,就快了,不過上本書才推薦了幻影之血,這麼快就再出一本推薦戰鬥潮流的書,會不會有點太明顯了?一些花邊新聞都開始出現一些不太好的內容了。」

「這個請不用擔心,我和貝克蘭德幾個主流報社的董事都有些關係,之後和她們提一句就好,你不用擔心會波及自己的名聲,我會把這做成出版社的商業行為的。」斯諾仍舊掛著淡淡的微笑,佛爾思卻對於藉口失敗有些窩心。

她是擔心那些花邊新聞嗎?她只是想多鴿幾天好嗎?

每天被良心刺著寫作你知道有多痛苦嗎?

對佛爾思無比熟悉的休當然了解自己的閨蜜在想什麼,心中偷笑的同時,卻一點都不同情,因為偷懶而被刺痛良心什麼的,難道不是活該嗎?

她重新將注意力投向斯諾,然後才說出了這次來的真正意圖:

「潘瑞達克斯先生,我現在已經是一名序列八的治安官了,所以,關於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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