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特古拉開槍的樣子是如此的僵硬,簡直堪比除了一張臉什麼都沒有的流量明星,但她射出的每一發子彈都精準的命中了那金色的,介於液態與固態之間的非牛頓流體怪物。

她此時就好像在玩一場古早射擊遊戲,不過比起那種只需要判斷人質、恐怖分子的簡單標靶,他此時要判斷的卻是「時間線」。

在他的視野中,幾乎每一刻都能看到十幾個軟泥怪,但真正位於她所在時間軸的,只有不到四分之一。

「沒有空槍,我是正確的,都是假的,只有這個是真的……」因特古拉嘴裡用連序列三級別的耳力都無法聽清的呢喃,但格羅夫卻清楚的感覺到,因特古拉的精神狀態正在發生變化。

「儀式!」

這是格羅夫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同時,一些沒想通的事情,此時也終於明朗起來。

心中的擔憂消散了一些,格羅夫卻仍舊不自覺的加快了動作。

格羅夫畫蚊香的速度加快,軍情九處的小菜鳥們卻立刻變得難受了起來。

如果僅僅是破壞腳下的金色管道也就罷了,但那些金色的軟泥怪卻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困擾。

因為這些玩意,似乎完全不受物理攻擊的影響,而仲裁人途徑的法術只要離開第一律構建的秩序領域,就會立刻消散,但那些軟泥怪進入秩序領域,又會給維持領域的格羅夫殿下帶來負擔。

這些中低序列的非凡者只能分出一部分人卡在秩序領域的邊界,用毫無效率的人牆戰術,制止那些軟泥怪靠******心而論,這些軟泥怪的實際戰鬥力也就是相當於序列七左右的神奇生物,放在正常環境下,在場隨便挑一個非凡者都能輕易單挑,但在此時的環境下,卻已經造成了三名「法官」受傷。

格羅夫此時那叫一個騎虎難下,雖然也可以放棄維持光之領域,僅保持秩序領域,並將其餘能力用於戰鬥,這樣的代價就是除了因特古拉外,能活下來的不會超過四人。

他不是那種會在關鍵時刻發善心的聖母系角色,只是一旦自己的下屬死亡,他就不得不同時面對天秤與軟泥怪的壓制,那時候的他想要抽出功夫破壞地面的管道,效率無疑會大大降低。

哪怕他帶了不少符咒,也經不起這麼消耗。

對於格羅夫的糾結,因特古拉是無所謂的,隨著每一刻子彈的命中,她的自信心都在增長,隨著她越來越嫻熟的判斷出每一個怪物所處的時間線,她的動作也變得不再僵硬。

漸漸地,她不再只是一個個的去挑選,去比對,而是將一部分判斷交給了本能,只做出最後的審核與校對,便可以輕易的挑選出那些位於真實時間線的怪物。

不得不感謝這裡的怪物種類,軟泥怪的壓迫感十足,抗性也十分優秀,在一件序列一層次的仲裁人途徑特性的領域覆蓋下,簡直堪稱中低序列的噩夢。

但對於因特古拉而言,這種每一隻都存在明顯區別,速度又不怎麼快的傢伙,簡直就是最適合玩「大家來找茬」的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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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意識到因特古拉就是在「玩」的軍情九處成員卻沒有任何吐槽的閒情逸緻,二十餘人自發的分成三隊,一批休息,一批砍地板,一批阻擋軟泥怪。

不得不說軍方的人就是和野生非凡者不一樣,無論是紀律性還是配合默契程度都是一等一的,就連符咒、非凡物品的使用,也都恰到好處,因特古拉甚至沒怎麼看到兩人同時攻擊同一個目標的場景。

不過再怎麼默契的配合也終究只是配合,靈性的消耗可以通過半冥想狀態恢復,但精神上的疲勞卻不是那麼容易恢復的。

當格羅夫「畫蚊香」的行為將地上扭曲如血管一般的管道徹底犁過一遍之後,軍情九處已經付出了兩死七重傷的損傷,剩下的也都至少落了個輕傷。

不過付出了這樣的傷亡,卻也並非沒有成果,隨著那些管道被破壞,艙室中央的金色湖泊中,那些黏稠的液體也越來越少。

如果說進來的時候,大家還在思考那些管道究竟是將液體輸送到船隻各處,還是從船隻各處集中到這裡的話,那麼現在,似乎已經不用多說了。

「結束了!」格羅夫看著湖泊中的液體終於見底,心中微微鬆了口氣,一枚黑鐵色的符咒被他捏在手中,在秩序與太陽的雙重領域中,再度念誦出了新的咒文——

「扭曲!」

伴隨著激發咒語的落下,黑色的符咒被格羅夫丟向了那金色的天秤,整個大廳中那明亮的感覺彷佛蒙上了一層陰霾。

但這隻發生了一瞬間,就如同老式白熾燈因為電壓不穩而閃爍一般,只是片刻就不再有任何反應,但格羅夫的手中,卻再次出現了那彷佛被天使的羽翼簇擁著的金色長槍。

在進入這個房間之後,格羅夫就發現天秤擁有「平衡」的權柄,任何不超過其限度的攻擊都會被平衡、平分、平攤,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為了穩妥起見,他還是選擇先對房間內那明顯的能量管道進行了破壞。

隨著國王陛下賜予的律師途徑符咒被激發,平衡的權柄被短暫打開一條裂隙,而他也適時地,丟出了手中的長槍。

但是……

啪!

黑色的子彈精準的擊中了長槍的尖端,雖然只是一瞬間,那子彈便被徹底蒸發,但仍舊有一道黑氣纏上了光芒之槍。

雖然它的持續時間是那樣的短暫,卻終究讓長槍慢了半拍,也正是這半拍,卻讓天秤反應了過來,將其平攤到了房間中每個生物的身上。

「因特古拉!」格羅夫怒視著少女,發出不解的怒喝,因特古拉卻是讓手槍在手心裡打了個轉,笑嘻嘻的道:

「什麼嘛,我射得還是蠻準的嘛!」

「為什麼?」格羅夫的眼中電芒彷佛化作了實質,因特古拉卻攤攤手,有些嫌棄的踩著那些金色的管道,慢條斯理的走到天秤旁,無奈的道:

「你能不能用你那顆生鏽的腦子好好考慮一下,這艘幽靈船的核心為什麼會是天秤?你覺得這玩意是秩序之手特性,還是平衡者特性?」

「你的意思是,這裡不是這艘船的核心?」格羅夫的情緒冷靜下來,因特古拉卻搖搖頭道:

「不,這裡就是,但這個天秤不是!而且我敢肯定,破壞天秤的話,你一定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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