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被縛之神:我話好像說得太滿了……

眼看著斯厄阿被送去代孕,玫瑰學派的巫王整個人都傻了,自己一個序列四,何德何能面對五位天使的圍攻啊?

現在投降還來得及嗎?

他本來是想這麼問的,但很顯然,已經沒這個機會了。

……

克萊恩用歷史投影收起戰利品,打算先獻祭上源堡,等大家真身到齊再進行分配,而椰蛋樹小姐的歷史投影卻牢牢地注視著斯諾手中的那枚十字架——

或者說,是注視著十字架上,那個被淡黃色繃帶纏繞著的小號木乃伊。

「被縛之神……」似乎是囈語,又像是在呼喚神靈的尊名,椰蛋樹小姐的語氣恭敬中透著幾分迷茫,但那淡黃色繃帶纏繞的小號木乃伊卻沒有給出任何的答覆,只是在發出無聲的痛呼。

如同布娃娃一般的椰蛋樹小姐抬起頭,一雙玻璃眸子看向了斯諾,對於這有點滲人的視線,斯諾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抬起手,對著十字架上那個小號木乃伊比了個開槍的手勢——

【忒修斯之舟】。

難以形容的力量在木乃伊小人的身上蔓延,片刻後,略顯虛弱的聲音從它的口中傳出——

「感謝你的救助……額,『遠古渾沌』?嗯,好像又不是?」

在一陣自言自語後,繃帶小人終於大致搞清楚了當前的狀況,祂看了看斯諾被鐵鏽爬滿的右臂,眼中微微放出淡紅色的光芒,那鐵鏽瞬間為之消退,而祂身上的淡黃色繃帶中,卻有一小段變成了銹紅色。

「比起感謝,我很好奇你現在是什麼情況,唯一性有帶出來嗎?」

斯諾虛握了兩下恢復正常的右手,單手捧著十字架,語氣嚴肅的問道,這是這一次偷天換日的重點,以墮落母神的力量強行擾亂慾望母樹的控制,藉此達成的偷天換日確實將被縛之神托爾茲納的意識換了出來,而作為等價交換的一部分,和斯厄阿這個序列一對等的特性也一定能夠拿走,現在的重點,就是托爾茲納究竟有沒有把唯一性也撈出來。

「唯一性早就已經概念化了,所以一直都在我身上。」托爾茲納沒有隱瞞的意思,他抬頭看向斯諾,用幾乎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語氣問道: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有,我希望你在將來,幫忙背負兩段詛咒。」斯諾沒有客套,他之所以冒險救托爾茲納,除了提前預演救白造和羅塞爾的流程之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他幫忙背負詛咒。

「可以,背負詛咒本就是異種途徑的宿命,對於我們來說,詛咒也是一種錨。」

說到這裡,托爾茲納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在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一小段銹紅的繃帶後,祂略微有些遲疑的問道:

「可以告訴我所要背負的詛咒的來源嗎?」

「地底和月亮。」

「……」

托爾茲納瞬間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以至於克萊恩都懷疑是不是歷史投影的畫面卡了,不過在歷史影像到期之前,托爾茲納終於還是點頭道:

「可以,不過我需要你之前對我使用的那種法術,而且在這之後,你要協助我進行『轉生』。」

「那麼,交易成立。」斯諾點點頭,一種契約的力量在兩者之間構成了緊密的鎖鏈,這讓被縛之神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時刻準備著被行刑的囚徒,不過祂對此顯然並不在意,甚至眯起眼睛,開始假寐——

不,也許那是真的睡著了,畢竟,祂已經很久沒有休息過了。

斯諾見狀,將掛著托爾茲納的十字架收了起來,雖然這時候應該把被縛之神交給椰蛋樹小姐的,但是奈何在這裡的,全部都只是歷史投影,而將托爾茲納獻祭到源堡上的話,克萊恩也不見得敢收。

「我就先告辭了,椰……蕾妮特·緹尼科爾小姐,被縛之神就先留在我這裡了。」

說完,斯諾也沒有給椰蛋樹小姐回答的機會,便消失在了原地。

椰蛋樹小姐微張的嘴重新閉合,然後又不甘心的開口對著克萊恩道:「那邊也結束了。」

說罷,一道道歷史投影化作霧氣崩解,金色的光幕緩緩消失,在這片戰場上,除了多出幾具豬牛羊的屍體外,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

傳送回黑天鵝堡的斯諾將托爾茲納交給瑪利亞照顧,自己則回到書房,開始總結這次行動的經驗。

首先是作為代替品的斯厄阿,用墮落母神的力量壓制慾望母樹的力量,這個做法顯然是可行的,不過現在有了托爾茲納這個天使之王,之後倒是不用冒這個風險,直接把污染轉移到祂身上就可以了。配合的人柱總比不配合的祭品要好用。

其次是意識喚醒的問題,忒修斯之舟已經確認可以對舊日的污染帶來的畸變生效,被折磨了那麼多年的托爾茲納都能夠尋回理智,老黃和白造應該也沒有問題,問題在於如何錨定狀態。

最後就是儀式的問題了,這次能換出托爾茲納,真正的原因是慾望母樹主動在被縛之神和斯厄阿之間構築了聯繫,藉此將自己的力量侵入現界,但反過來說,這種直接連通的通路也給了斯諾操作空間。

用母神的力量污染,致使慾望母樹無法直接關閉通道,然後通過一體化的聯繫進行位置的調轉,對比之下,老黃那邊還好說,畢竟他就在墳頭裡蜷著,置換這一步都可以直接省掉,可白造的問題就大了,因為現在,已經不存在「真正的」白造了,哪怕把真造、亞當塞一起,也不是白造,而馮雪也不打算真的弄出個白造,而是將真造白造化,這就意味著,他沒法用簡單的置換來解決人格問題,而是需要構造一個儀式,完成一個象徵性的替換。

「看樣子得找斯諾曼談一談了,不過以他的虔誠,只要是為了主的復活,一點點小小的,可逆的犧牲,應該還是願意的。」

想到這裡,斯諾的身體再次分解,藉助意識的跳板,重新朝著貝克蘭德而去——

雖然明知道這種意識跳躍會對精神造成污染,但為了儘快完成薛丁格之貓的扮演,他不得不直面這種污染,讓自己能夠在預定的時間到來之前,達到可以隨時晉升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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