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到手了?

薇娜塔拿著裝有「縱火者」非凡特性的木盒離開教堂的時候,還有些不可思議。打開盒蓋看了一眼,那塊火紅色的晶體還在盒子裡閃閃發光,證明這一切不是幻覺。

維斯佩修女這也未免太單純了……萬一我拿了特性就跑,她一個戰士也沒本事定位我啊?

高興之餘,薇娜塔覺得維斯佩修女不免有些病急亂投醫的味道。

不過,好在特性到手了,今天晚上就回去服食魔藥晉升。無論是火蜥蜴的血還是繡球花,都不是難以得到的物品,即使是在普通的草藥店裡都能找到這兩種材料。

薇娜塔想到這裡,腳步不禁變得輕快起來。

在路上,她見到了一個賣迪西餡餅的小攤,天人交戰了一番之後決定買兩份回去,即使阿泰爾沒有回來,她自己也不是吃不了。而且那傢伙昨天做的飯還算不錯,沒必要把關係搞得太僵。更何況,在弗薩克帝國的時候,像阿泰爾這種願意做家務的男人在貧民區幾乎絕跡。

等到我這邊完成晉升,就去找他商量合作探索黃昏神國的事情。不過,還得顧及他背後的那位半神的反應。昨天晚上她親自來到我的夢境中下達任務的時候,著實把我嚇了一跳……在那位小姐的面前我完全生不出一點反抗或者逃跑的想法,甚至覺得自己只是看她一眼都會對自己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薇娜塔一邊打著算盤,一邊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然而,在進屋的一瞬間,她就察覺到房間內有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看到了房頂上不翼而飛的吊燈。幸好,阿泰爾及時向她打了個招呼,這才讓她放鬆下來。

……

「所以,你這就弄到魔藥主材料了?」

阿泰爾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這個維斯佩修女到底是什麼來頭?我很想知道她這樣的人怎麼還沒被人坑死。」

「等你能用釘頭錘和連枷把一條戰艦從中間劈成兩段的時候,你也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薇娜塔翻了個白眼。不是每個人都有膽子去坑一位其他序列5帶著艦隊都打不過的守護者的。更何況,也不是每個人都忍心坑這樣的一位修女的。

「給你個餡餅把嘴堵上,不會說話就別說。」

薇娜塔把手裡裝餡餅的袋子塞進阿泰爾的手裡,沒好氣地說。

「真有意思,『挑釁者』嫌別人說話難聽。」

阿泰爾嗤笑了一聲,沒再就這個話題發表什麼看法。咬了一口餡餅,水果和肉餡的鮮香在口腔里炸開,讓人感覺來到了迪西海灣的沙灘上。

「對了,吊燈是怎麼回事?」

薇娜塔指了指天花板上的一大塊空白。

「這個說來話長。」阿泰爾思考了一下,「得從格格蘭開始說起了。」

……

「所以,格格蘭之前是個男人?」薇娜塔吃驚地捂住了嘴。

「嗯。」阿泰爾點了點頭,「而且她的背後有魔女教派……也怪不得她敢這樣有問必答。或許製造混亂和慘劇就是她的扮演要求也說不定。」

「等等,你和格格蘭都是刺客序列,也就是說你序列7之後也會變成女性?」

薇娜塔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突然問道。

「你要是再敢提這件事我就把你從我家裡扔出去。」

阿泰爾板起臉,怒瞪著薇娜塔。

「也就是說是真的咯?」薇娜塔一點也不怕阿泰爾的威脅,反而湊上來幸災樂禍地追問。「雖然不太禮貌,但是我可以笑一會嗎?」

「給你十秒鐘。」阿泰爾在牙縫裡擠出這句話。「超過的話,晚飯你自己做。」

「沒問題。」薇娜塔擠了擠眼睛。

隨後,月季花街17號內傳來了響亮的笑聲,驚飛了屋檐上的麻雀。直到一聲沉悶的敲打聲和壓低的痛呼聲響起,笑聲才突兀地消失。

「工作找的怎麼樣?」收回手刀的阿泰爾平息了一下怒氣,準備換個話題。

原本抱頭蹲在地上的薇娜塔像是沒事人一樣站起來,走到昨天阿泰爾放牛奶的地方,熟門熟路地給自己倒了杯牛奶,還扔了塊方糖進去。

「你接暗殺單子的時候一天就能解決嗎?這可是在找工作,不是天上掉餡餅。」

那可不一定,前天你差點就掛了……

阿泰爾想了想,還是沒把這話說出口。薇娜塔端著牛奶坐回阿泰爾對面,輕輕抿了一口,繼續說道:「今天剛剛去報社的信箱投了申請,要等到對方回信確定面試時間才可以。」

「這樣啊……下午我得去一趟草藥店,想買一點治療感冒的藥劑,你也要去嗎?」阿泰爾看了一眼對方手裡的奶杯,「還有,喝完把杯子刷乾淨,那是我平時用的奶杯,給你留的在櫥櫃的第二層。」

「切,哪來那麼多講究……」薇娜塔抱怨了一句,「我下午也要去草藥店買火蜥蜴的血當魔藥的輔助材料。這附近有草藥店?」

「有一家,是個費內波特人開的。」

阿泰爾拿起剛才放在一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裡面已經有些涼了的茶水。

「要不要來個下午茶?我看你似乎沒吃太飽的樣子。」

阿泰爾舉起茶杯向薇娜塔示意。

「我這裡雖然沒有蛋糕和水果塔那種奢侈的東西,不過如果只是乳酪松糕的話還是有一些的。」

「說實話,你家裡居然會準備松糕這種事情我之前是沒想到的。」

薇娜塔有些吃驚地看著阿泰爾在櫥櫃里找出用保鮮容器裝著的松糕。

「我可是甜黨。在出去執行刺殺任務的時候我還特意留了十鎊給隔壁的小女孩,讓她每隔三天給我的食品櫃里備上新的甜食,如果三天之後我還沒回來,那些甜食她就可以帶回家去。」

阿泰爾在櫥櫃里找了找,又摸出一瓶果醬和一塊足足有人臉大小的乾酪。他接了點水洗去乾酪上的灰塵,然後拿起桌上的小刀,削掉最外面的一層乾酪皮放進自己的碟子裡,隨後把乾酪、果醬還有松糕推到了薇娜塔的面前。

「你要茶還是咖啡?還是說,繼續喝牛奶?」阿泰爾在薇娜塔對面重新坐下,「我倒是不介意,只不過我不太清楚上一次小索菲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了,那牛奶我昨天喝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新鮮了。」

薇娜塔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不過還是強撐著把那杯牛奶喝完,然後把空的杯子往阿泰爾的手邊推了推。

阿泰爾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給薇娜塔的杯子裡倒了點熱水洗掉奶漬,然後重新倒上茶水。

「試試看吧,我之前買的火藥綠茶,據說是殖民地那邊的原住民手卷的高檔貨。我不喜歡抽煙,所以總得有點什麼用來提神的東西。」

「這玩意不是號稱一克就要一便士的高檔品嗎?你居然捨得拿出來?」

薇娜塔有些意外。

「你還知道這個啊,是黑蘭德黨先前走私過?」阿泰爾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畢竟今天算是我第一次和別人喝下午茶,你就當我有點興奮吧。以後再想喝就得求我了哦。」

「切,小氣鬼。」薇娜塔撇了撇嘴,拿過杯子仔細端詳著,看著裡面捲曲成球狀的茶葉在熱水中緩緩綻裂開來。

「殖民的土著還喜歡往裡面加上薄荷或者其他香草,據說這樣能讓茶葉更好喝。」

阿泰爾拿起一小片乾酪放進嘴裡。

「果然把這種硬質的乾酪作為下午茶時候的甜食有點怪啊,正常應該做菜的時候切成丁放進菜里調味比較好。不過反正我現在是不想下廚了,你也自己動手切吧,把索菲給備的這些甜食吃光再說。」

「說實話,在這之前我可沒想到你這傢伙是這樣的。」

薇娜塔看著忙碌的阿泰爾,情不自禁地說道。「你打爛我的百子蘭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那種家裡只有匕首和雙管獵槍,有空就去妓院鬼混,天天都帶著一身的煙味回家的賞金獵人。」

「女神在上,這描述聽起來還真是讓人生氣。不過,我不喜歡那種生活方式,儘管那也不失為一種選擇。」

阿泰爾笑了笑,拿起了一塊松糕掰開塞進嘴裡,甜膩的香味在口腔里迴蕩,過了許久都沒有散去。

「現在先吃下午茶吧,茶水要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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