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看,這位輪機長小姐?」

等到溫蒂離開房間之後,阿黛爾問薇娜塔。

「很有趣的傢伙,雖然由於文化差異,不太會說話,不過總體上來說心性不算壞,這是獵人的直覺。」薇娜塔回憶著溫蒂的表現,篤定地說。

「很難想像身為『挑釁者』的你也有嘲諷別人不會說話的一天。」阿黛爾先是嘲諷了一句,隨後眸光逐漸深邃。「不過除了這些,我還懷疑她是個非凡者。」

「哦?你怎麼知道的?」薇娜塔好奇地問。

「我剛才偷偷用靈視觀察了一下。你有沒有注意到剛才在她拿出懷表的時候我撩了一下頭髮?那是我最近設計的靈視開啟動作。」

阿黛爾揉了揉太陽穴,「她的那塊懷表似乎不是普通的懷表……雖然序列不太高,但是我敢肯定那塊懷表一定是神奇物品。它的靈性光芒顏色和溫蒂的情緒顏色不同,就算作為隨身攜帶的物品,染上了主人的靈性光芒,也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差異。」

「這幾天多留點心吧。畢竟對方目前向我們展現出了善意,就算對方來路不明,我們也不能直接動手。」

阿黛爾吐出一口氣:「你先帶索菲去船下轉一轉,買點她愛吃的零食,這段時間我把船上好好檢查一下,雖然她說自己也是剛上船,我們也得好好確認一下才行。」

「好的。」薇娜塔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放下行李,直接帶著索菲下了船。

這幾天,阿黛爾兩人給索菲講了一些神秘學世界的基本知識,所以她們談這些的時候並不需要避諱索菲。

「那,阿黛爾姐……媽媽,你也小心一點。」

索菲有些擔憂地拉了拉阿黛爾的衣角。

「好了好了,放心吧。」阿黛爾愛憐地摸了摸索菲的頭髮。綠色的卷髮像是海藻一樣,揉起來手感很棒。「我可是很厲害的。」

……

打發走薇娜塔和索菲,阿黛爾立刻開啟了靈視,將船艙內里里外外檢查了一番。然而,她並沒有發現什麼帶有靈性光芒的東西。隨後她又根據做刺客時的知識小心翼翼地檢查了一下幾人的床鋪、柜子,附近的地板、天花板以及牆面也沒有放過。

終於,她發現房間裡有一塊地板似乎有些鬆動。

阿黛爾環視四周,確認沒有人在偷窺之後,小心翼翼地催動靈性,讓頭髮緩慢伸長,順著地板的縫隙探了下去。前幾天靈性耗盡的影響雖未完全消除,但是並不妨礙她使用操縱頭髮這種對靈性消耗較低的法術。

她在自己的頭髮末端附著了靈性,可以讓她的頭髮短暫具備觸感,讓她知道下面藏著什麼東西而不打開地板。

她的頭髮碰到了一些長條狀的物件,具備明顯的機關結構。阿黛爾憑藉經驗判斷,這絕對是高壓蒸汽步槍。隨後她又在一邊找到了子彈和雷管,這是足夠武裝一個步兵班的武器,顯然已經超過了捕鯨船的規格。

這麼多槍枝,顯然不可能是溫蒂一個人的……這麼看來,她似乎也不知情,反倒是同樣莫名其妙被卷進了紛爭當中?

阿黛爾小心地收回頭髮,在口袋裡掏出黃水晶靈擺。她決定做個占卜,看看這些東西到底是誰的。

阿黛爾坐在自己的床上,靠著疊好的被褥,收斂靈性,讓自己很快陷入了沉睡。

在夢境中,她看到了一群水手打扮的人在魚叉餐廳里小聲議論著什麼,中間偶爾飄出「海盜」、「干不下去了」之類的詞語,看到了他們在弗薩克風格的黑市裡買下了一批用油紙包裹著的長條狀物品,在輪機室沒人的時候藏在了輪機室地板的下面。

看起來,好像是一群漁民水手覺得捕鯨行業沒落,自己又沒有別的去處,想著囤一批武器裝備,在出海的時候直接做掉船長巴斯克,把鐵甲艦搶走去當海盜?

阿黛爾皺了皺眉頭。現在看來,對方顯然已經蓄謀已久,把東XZ在閒置的輪機室內,很有可能連工程師溫蒂也是他們的目標,畢竟他們也需要一個懂得相關技術的人來幫他們保養戰艦。

小書亭

有點麻煩,不過似乎是個機會。

阿黛爾又拿起靈擺,開始占卜「這些叛亂的水手中存在能對我造成威脅的非凡者」。

黃水晶吊墜逆時針轉動,這意味著叛亂水手中並不存在能威脅到哪怕是現在這個狀態的她的非凡者。

阿黛爾思考了起來。雖然現在舉報的確是個辦法,但是這麼一群全副武裝的亡命徒如果真的在港口區鬧起來,可能會產生很大的傷亡。與其提前引爆矛盾,倒不如等到船開走之後再做計較。

而且,比起真刀真槍地做掉這些叛亂的傢伙,顯然,「教唆」是個更好的辦法。

阿黛爾當初扮演教唆的時候,總結出的扮演守則是「讓別人心甘情願地做出預期之外的行為」,為了扮演這個,她去美容沙龍做了一段時間的造型師,哄騙貴族小姐在沙龍辦年卡。

格格蘭得知了她的扮演方式之後,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擠出一句話,讓她找時間正經扮演一次「教唆者」,否則在魔女教派的眼中,她還有改頭換面回歸正常世界的可能。

即使她已經刺殺了辛德拉斯男爵,但教派對於魔女的前兩個階段的要求異常嚴格,必須在每一個序列都按照傳統意義上的扮演法扮演一次才可以。

不過,儘管已經加入了魔女教派,阿黛爾還是保留有自己的底線,所以「教唆」的機會一直沒有找到。

「正好,就讓你們成為我正式打入魔女教派的一塊敲門磚吧……」

阿黛爾微微笑了笑,眉眼彎彎,讓人聯想起狐狸。

這時,門口傳來了推門的聲音。發現大門上了鎖,對方顯然有些意外,不過隨後就開始篤篤篤地敲起門來。

阿黛爾微微閉眼,握著黃水晶吊墜的她很快就得到了靈性直覺的啟示。

敲門的是一位穿著水手制服的中年男人,臉龐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是阿黛爾剛才在夢境占卜中看到的那些叛亂水手中的一位。

阿黛爾深吸了一口氣,脫掉了自己外面罩著的那件寬大的呢子外套掛在衣架上,露出裡面穿著的那件胸口鏤空的居家便服,把弔帶微微向下拉了拉,隨後手指在地板上摸了一把,將沾上的灰塵微微在臉上擦了一點。

做完這些之後,她調整呼吸,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帶上了幾分疲憊與慵懶。

「請稍等一下,我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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