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已冬不顧腳疼,站起來高舉雙手,忘情地吼著。

這一幕剛好被喬丹看見,他臉色微變,「這小子是多沒見過世面?」

「這可是總決賽上的壓哨絕殺啊!」老油條如哈勃都心潮澎湃:「那真是個偉大的時刻,麥可!」

「麥克!麥克!麥麥!麥克!麥克~麥克~」白已冬起的調,所有人跟著他一起唱這首讓喬丹很尷尬的歌。

喬丹很想喝止白已冬,但眾意難卻,只好聽而任之。

「等他傷好了,我要讓他知道厲害!」喬丹咬牙說道。

皮彭笑道:「這歌挺好聽的,不是嗎?」

「好聽個屁!」喬丹羞恥得直奔球員通道。

白已冬還在開個人演唱會。現場上萬觀眾在他的帶動下,於全美十幾家電視媒體的直播鏡頭前唱響《麥克之歌》。

一小時後,白已冬還在聯合中心。

觀眾已經走了,清潔工正在打掃球館。

白已冬靠著椅子,想起喬丹剛才的絕殺,仍然覺得熱血澎湃。

我能像他那樣決定比賽嗎?未來的某一天?會嗎?會吧?

「你怎麼躲在這?」羅德曼找了他半天:「難怪麥可找不到你。」

「躲?我沒躲啊,我幹嗎要躲?麥克找我做什麼?」白已冬問道。

羅德曼忍不住笑道:「你那首歌現在已經火爆了芝加哥,每個人都會唱,每個人都在唱。」

「這不是挺好的嗎?」白已冬自戀地說:「我還是挺有才的。」

羅德曼大笑:「MJ不這麼認為,他不喜歡那首歌,所以他要修理你。」

「憑什麼?他難道不知道這首歌殺死了我一億個腦細胞嗎?」實際上這首歌只是白已冬即興創作的口水歌。

羅德曼滿臉無所謂:「你可以這麼跟麥可說,我倒要看看麥可會不會看在那些不知道怎麼計算出來的一億腦細胞的份上饒你不死。」

「會的,我相信他會。」白已冬特別會安慰自己:「他不是很注意自己的公眾形象嗎?所以不會動手打人的,對...吧?」

「天知道?」羅德曼扶起白已冬:「我送你回家。」

「丹尼斯,你覺得我能像麥克那樣統治比賽嗎?」白已冬忽然問道。

「想聽實話?」羅德曼的聲音聽起來比平時還沙啞。

白已冬說:「必須是實話。」

「很難。」羅德曼認真地說:「你覺得現在的麥可強嗎?」

「無與倫比的強。」白已冬說。

羅德曼笑道:「現在的麥可大概只有退役之前80%的實力,而退役前的麥可不如80年代末期的麥可,我這麼說你聽得明白嗎?」

「你的意思是他不在巔峰了?」白已冬問。

羅德曼重重點頭:「早已不在了,可他依然能用其他的方式影響比賽的進程,我佩服他。」

「看不出來你也有服氣的人。」白已冬的話讓羅德曼聽不出是讚揚還是挖苦。

羅德曼哼了一聲:「那是當然,別以為你很了解我。」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白已冬說。

羅德曼道:「我的看法是,你不必事事向麥可看齊,我覺得你更像斯科特。」

「我希望在防守端用斯科特的方式影響比賽,在進攻端用麥可的方式統治比賽。」

「你說的這個就是巔峰的麥可・喬丹。」羅德曼說:「我不記得是哪一年了,那一年,麥可同時拿到得分王和最佳防守球員。」

「靠!什麼時候的事?」白已冬驚得嘴巴要掉了。

羅德曼說;「我不記得了,不過,那年的季後賽,他輸給了我的球隊。」

「靠!你不用這麼急著給自己臉上貼金吧?」兩人一路嘮嗑。

羅德曼開車把白已冬載到家門口:「要我扶你進去嗎?」

「我只是崴腳,不是斷腿,不必了。」白已冬拒絕。

羅德曼說:「我們是兄弟啊,我怎麼能棄你不顧?」

「我看你和我家冰箱裡的東西才是兄弟。」白已冬看穿他的想法。

被人揭穿目的,羅德曼笑嘻嘻地下車,扶著白已冬到門口,「我幫你開門吧。」

「不用了。」白已冬聽到屋裡的麥可叫喚:「看來麥可聽到我們的聲音了。」

房屋一開,滿滿的驚喜;麥可的嘴裡叼著白已冬的拖鞋,尾巴快速地搖著。

白已冬懊惱地抓著頭髮:「麥克!」

「是麥可吧?」羅德曼更正。

白已冬指著麥可說:「你現在和我隊里的那個光頭一樣討人厭!」

「嗚嗚嗚!」麥可大聲回應。

對噴,白已冬從沒慫過。

一人一狗,就在門口叉腰對罵。

羅德曼徑直走向冰箱,拿出一些吃的,邊吃邊看。

白已冬再次獲勝,麥可被他罵得無地自容,用腦袋磨擦地板表明自己洗心革面的決心。

看著一地的垃圾,白已冬別有深意地看著羅德曼,「丹尼斯,吃人東西,替人消災,你不能白吃白喝,對吧?」

「我都送你回來了,你還想咋地?」羅德曼露出被裁判誤吹犯規的表情。

白已冬恬不知恥地說:「那是你自願的,我可沒說我願意把東西給你吃,現在你吃了,事情無可挽回,你得幫我幹活!」

「靠!能不能少一點套路?多一點真誠?」羅德曼問道。「請你幫我打掃房間,作為報答這頓飯的謝禮。」

白已冬看起來像天真無邪的天使:「你看我說得多麼真誠。」

「真誠你個牛肉三明治啊!」羅德曼不甘地拿起掃把,看著一地的碎紙屑:「麥可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啊,為什麼它這麼喜歡吃碎紙屑?」

「有些狗就是喜歡吃這些奇怪的東西。」白已冬說。

羅德曼不可避免地想到別處去:「你一定對它不好。」

「放屁!它從吃的睡的玩的都是最好的!」白已冬恨不得拿出麥可的玩具、狗窩、狗糧以示清白。

只是他現在腿腳不便,沒法將這些東西展示出來。

白已冬如此為自己辯護,羅德曼只相信現在看到的:「如果不是你虧待它,它能去吃紙?Bye,養寵物也是一份責任,你不能虧待它呀。」

「我沒有!」白已冬恨不得掏心掏肺,「不信你問麥可,它會告訴你我有沒有虧待它。」

「扯吧你!狗能說話?」羅德曼一臉的不信。

白已冬露出神秘的微笑:「它真會說話。」

「麥可...麥可...」白已冬用溫柔的語氣呼喚麥可。

它出現了,白已冬跟它招手:「麥可,來啊,今天不打不罵,不就撕了點小破紙嗎,來讓我摸摸。」

一聽這語氣人畜無害,麥可放心地走過來。

「好狗!」白已冬擼了擼它的頭,「丹尼斯,跟它打個招呼吧。」

「麥可,Bye是不是喂你吃紙了?你有什麼委屈都可以跟我說,我幫你做主。」羅德曼化身正義使者,同情心泛濫。

麥可好像看智障一樣看著羅德曼,不吭聲。

羅德曼攤手:「我說吧,狗是不會說話的!」

「嗚嗚嗚!」麥可忽然開腔,聲音洪亮,語氣激烈,表情生動,四肢形象的擺動,這情形,俗稱狗式罵街。

羅德曼目瞪口呆,「天啊!我感覺它在罵我,真是不可思議!」

「我早跟你說了,麥克會說話。」白已冬說。

白已冬有沒有虧待麥可一案最終變成懸案。

行動不便的白已冬無法給自己證明,羅德曼的狗語也沒學到十級,無法聽出麥可的言下之意,這件事只得不了了之。

次日,白已冬隨同球隊前往猶他。

登上飛機之前,馬諾斯基看到白已冬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詫異地問:「你不在家休息,來這做什麼?」

「我想和大家在一起。」白已冬說。

白已冬的舉動並不讓人意外。

想想他為了等到比賽結果而不去醫院做檢查,現在拖著一隻腳去客場也不是難以理解的。

「喲,我們的史蒂芬・斯特蘭奇來了。」喬丹笑道。

白已冬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這個比喻不對,奇異博士傷得是手,我傷得是腳。」

「只要你能理解就夠了。」喬丹說:「你實在沒必要這麼折騰。」

「你不是想修理我嗎?現在我把自己送到你面前了,」白已冬一派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喬丹不屑地說:「雖然我很想讓你好看,但我還沒下作到拿殘障人士撒火的地步。」

「去你的!我只是崴腳!」白已冬叫道。

公牛隊順利抵達猶他。

下飛機後,羅德曼忽然感覺頭昏腦漲。

這情況一直到Game3當晚都沒有得到解決。

即使如此,羅德曼依然作為首發登場。

可是頭暈嚴重影響了他的發揮,當晚,羅德曼發揮平平。

傑克遜早早把羅德曼換下,換上畢森・德勒。

德勒的攻擊力和防守籃板能彌補羅德曼一些空缺,可有些事情是德勒無法做到的。

這一晚,缺少白已冬、羅德曼的公牛客場11分敗於爵士。

馬龍統治比賽,全場37分10籃板3助攻帶隊取勝。

公牛這邊,只有喬丹、皮彭、德勒三人得分上雙。

德勒的進攻給球隊帶來一定的幫助,可他的防守以及籃板沖搶遠遠不如羅德曼

「這只是一場比賽而已,我們會儘快找到狀態。」賽後,喬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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