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已冬看了一圈,看到一個特別的小孩。

長相一般,屬於那種丟到人堆里找不出來的類型,此時正在和另一個人鬥牛。

對方身高比他高,年齡也比他大,看起來沒有勝算。

鬥牛一開始,他的表現讓白已冬刮目相看。

首先是有別於常人的節奏感,真正的高手,都有自己的節奏。

白已冬看著他的運球,感覺他的運球也很好。

年紀輕輕就能把所有的技術純熟的捏合到一起,摸索出適合自己的套路。

運球節奏多變,對防守者的功力也是個考驗。

因為變化越多,越不好判斷他的攻擊點。

突然的胯下運球,體前銜接艾弗森式的大幅度體前變向晃開身前人,迅速入內,托球起身,上籃得分。

被晃的人苦笑:「陳默啊,你這麼打下去我的首發位置就要讓給你了。」

「這要看教練安排。」

和他鬥牛的人也習慣了他的耿直,便沒太在意。

白已冬聽到了,陳默?是不是羅德曼上次說的那個人?

白已冬決定多觀察一會。

他的運球不錯,以他的年齡來說,這樣的運球技術算得上是出類拔萃。其次,他的上籃手法很好,挑籃時的手感極其柔和,讓人看了感覺很舒服。

同時,他還有個極具個性的投籃姿勢。

他的投籃姿勢像喬丹,輔助手和喬丹一樣,如花瓣一樣五指張開,撥球的手指不是常規的食指加中指,而是用尾指、無名指、中指撥球。

撥出球的時候,三根手指一起折下,唯有食指指著籃筐,好像是號令士兵的統帥,又像是一把手槍。

一百萬人就有一百萬種投籃姿勢。陳默的投籃姿勢非常優美,優美之中又極具個人特點。

如果未來他能進入NBA,這個投籃手勢一定會被爭相模仿,不過,他現在還小,一切都不好說,即使進NBA,那也是許多年以後的事了。

陳默完勝了他的對手,白已冬走到他的面前,「孩子,你叫什麼?」

「校長,我叫陳默。」陳默激動地說。

白已冬笑問:「你幾歲了?」

「今年11歲。」陳默的話讓白已冬震驚。

才11歲?真是不得了!

白已冬平復下心情,問道:「平時看NBA嗎?」「看,我特別喜歡喬丹,也特別喜歡校長!」陳默說。

「好眼光。」白已冬抓起地上的球,「還想打嗎?」

「想,我想和校長鬥牛。」看著一個不到一米五的小傢伙要跟自己鬥牛,白已冬有種自己老了的感覺,「可以啊,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也不會。」別看陳默年紀小,只要扯上籃球,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白已冬讓陳默先攻,順便看看這小子還有什麼沒露出來。

陳默與白已冬的單挑驚動了其他人,孩子們圍攏過來,教練組也向這邊聚焦。

「這麼多人看,不緊張嗎?」白已冬笑問。

陳默不在乎其他人,他只知道自己即將和白已冬過招。

陳默將白已冬當做自己的目標,如今,他第一次得到了和白已冬鬥牛的機會,「我來了!」

「來吧,小子。」白已冬連個孩子也不放過,習慣性地飆了垃圾話。

羅德曼站旁邊起鬨,「Bye啊,你要是被陳默進球,就得請大家吃飯!」

「沒問題!」白已冬爽朗地答應下來。

「太好了,校長,我要吃海鮮,我要吃龍蝦!我要吃鮑魚燉粥!」

「小子醒醒,陳默還沒進球呢!」羅德曼把布圖從幻想中拖了出來。

「教練,你覺得陳默有機會嗎?」汪洋坐在地上問道。

羅德曼倒沒立即回答,從實力上看,陳默絕無可能在白已冬面前進球,問題是,白已冬真會下死守嗎?

因此,羅德曼的回答也不肯定:「我不知道,這要看你們校長的心情。」

「Bye,你可得小心了,Chen是夢幻學院籃球隊建立以來第二個在11歲就進入一隊的人。」陳默被拉比・拜亞斯視為球隊的未來核心,對於陳默在白已冬面前的表現,他很期待。

白已冬笑道:「那麼多人誇你,你不緊張嗎?」「只要當耳旁風就好了。」陳默的話把白已冬逗笑了。

即便陳默被他們說得如此厲害,白已冬沒不怎麼重視,隨意張開雙手,「來吧小子,我現在不是你的校長,我是你的對手,知道該怎麼對待對手嗎?」

「知道,我會打敗你!」陳默開始進攻,他先試了幾次具有迷惑性的胯下運球,白已冬就像看風景的路人一動不動。

這種把戲在白已冬面前毫無作用,陳默明白這點,便運球向前,使用其他的技巧。

各種各樣的運球動作從陳默的手上嫻熟地施展而出。

就像是一場雜耍運球表演賽,陳默的這段運球如果怕成視頻發到網上,恐怕會有成百上千的人發出「中國後衛有希望啦!」的感嘆。

「我看夠了。」白已冬想逼一下陳默,長臂一伸,點飛陳默的球。

腦袋發熱的陳默被潑了盆冷水,冷冰冰的,白已冬和他的差距大到無法想像。

陳默重重地呼吸,不敢再做花哨的運球,很是保守。

「他慫了。」羅德曼說:「如果像剛才那樣拼,說不定有機會,現在這樣肯定不行。」

「校長的防守太強了,陳默那一套下去居然動都不動。」布圖暗嘆。

羅德曼輕哼一聲,「那種毫無意義的花式運球也就對付你們這幫小屁孩有用,對你們的校長,最多會讓他覺得陳默的基本功很好。」

陳默和白已冬僵持了幾分鐘,白已冬向前搶他的球,陳默就像護住小雞的母雞,獨自對抗身前的老鷹。

白已冬病沒怎麼發力,只是隨手搶斷,陳默猶如驚弦之鳥,不敢把球護在身前,只是用最保守的背後護球僵持。

此時此刻,陳默銳氣全無,全然看不到取勝的希望。

「這麼打可贏不了。」白已冬說。

陳默抿著唇,突然問:「你叫什麼?」

「What?」

這小子吃錯藥了嗎?

白已冬道:「這個問題全中國都知道。」

「那麼,你叫什麼?」陳默第二次問出這個讓白已冬發狂的問題。

這小子又來了!羅德曼苦著臉,因為他領教過陳默的厲害。

他是可以防住陳默,不過當時陳默才十歲,他也不好認真防,只是隨便打打。

陳默一開始也像現在這樣被防的死死的,問出這個問題後,他就在羅德曼的身上完成一次進攻...

回想起來,羅德曼仍然覺得那是自己生命中最屈辱的一天。

現在,白已冬遇到了一模一樣的事情。

他會跟自己一樣受辱嗎?羅德曼有些迫不及待了,如果那真的發生,他一定會狠狠地奚落白已冬。

這時,陳默的姿態變了,轉為攻擊性最強的運球姿態。

「我叫白已冬,然後呢?你想怎樣?」白已冬正兒八經地回答道。

陳默點頭,白已冬把他的點頭理解為「我記住了」。

隨後,陳默壓下重心,全速向前,這是全力一搏了。

白已冬自不會讓他輕易過去,輕鬆堵住他的路線,剛要伸手斷球,卻看見陳默把球用力往背後一拍,這是要做背後變向?

過度的閱讀進攻讓白已冬做出了錯誤的選擇,他的身體迅速地堵到陳默的另一路。

然而,往背後拍的球卻沒像另一個方向彈去,那球的彈動方向沒有任何的改變,依然是弱側手。

白已冬心知自己中計,陳默繼續運球,全力衝破白已冬的防守,這是多少人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情。

「他才11歲啊!」

白已冬驚訝無比,他可以追上陳默,但他沒有追,因為這小孩做得比他想像中還要好,「真是不錯!」

陳默沒有發現白已冬放棄追趕,仍舊以最快的速度向前上籃得分。

球進的剎那,球館內的孩子歡呼雀躍,不僅為陳默戰勝白已冬,還為今晚的大餐。

「為什麼不追上去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羅德曼知道白已冬可以追帽陳默。

白已冬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一個小屁孩而已,至於嗎?」「小屁孩?你知道這小屁孩有多惡趣味嗎?你知道他為什麼問你的名字嗎?」羅德曼一臉的幸災樂禍。

他這麼一說,白已冬倒真想知道為什麼,「對啊,他為什麼問我叫什麼?」

「陳默有一個筆記本,上面不寫日記,不寫每日的體悟,專記名字。」羅德曼說:「他每次和陌生人打球的時候,都會問對方名字,只要他突破了對方,他就會在日記本里記下他的名字,註明自己在幾歲的時候突破了他並且得分。」

「白已冬,我11歲時突破了他。」羅德曼大笑:「他今晚應該會這麼寫!」

「怎麼會有這樣的小孩?這麼狗屁的小孩是誰教出來的?」

一想到自己的名字即將進入陳默的「死亡筆記」,他就一陣心酸。

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他被陳默脫坡得分是事實。

所以,他不僅要品嘗這苦果,還得請所有人吃飯。

「我今天和校長鬥牛了,都說校長的防守很厲害,但我感覺不出來,我輕鬆地突破了他上籃得分,今年我11歲。」

當晚,陳默在筆記本里如此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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