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的最後一場比賽,也是森林狼本賽季最後一次與公牛交手。

白已冬再次回到聯合中心,對他而言,這又是個非同凡響的夜晚。

白已冬和麥迪的對飆成為第二天的話題,因紐上討論的是白已冬的40分10籃板10助攻,還討論麥迪的32分6籃板7助攻。

雖然整體實力更強一籌的森林狼最終勝出,白已冬與麥迪的對決卻是比賽的焦點。

馬夫・艾伯特說:「這是這個時代所能見到的最偉大的對決,它值得被所有人銘記。」

「你覺得當初交易你這件事是錯誤的嗎?」記者問了個敏感的問題。

白已冬道:「沒有什麼是絕對錯誤的,如果我沒有被交易,許多矛盾依然存在,也許情況會比當時更糟糕,所以,我認為沒有錯誤,一切都是符合規律的。」

明天才要回客場,白已冬借著晚上的時間把麥迪約出來小聚。

約會地點是麥迪名下的夜店,這裡的布置還算雅致,符合麥迪的品位,牆壁上隨處可見麥迪的海報,最矚目的一張是2003-2004賽季麥迪當選常規賽MVP的照片。

如今的麥迪剛剛達到頂峰,球隊內部卻問題重重。

許多人想看白已冬和麥迪在總決賽上一較高下,現實是公牛很難進入總決賽。

有人說,只要沒了麥迪,公牛立馬就要從東部強隊的行列進入到爭取狀元秀的樂透球隊行列。

白已冬盯著麥迪捧起MVP獎盃的照片看了半天,心裡五味雜陳,因為麥迪最風光的那段時間,正是他人生最黑暗的時候。

「NO.1,盯著我的老照片幹嘛呢?」麥迪一身休閒服,像個街頭嘻哈歌手。

白已冬穿得卻比較正式,「看到你我才知道這世上還有比我更懶的人存在。」「別這麼說,我沒有遲到,是你來得太早了。」麥迪說。

「行了,坐吧,這是你的主場,有什麼推薦嗎?」白已冬率先坐下來。

「我的店有幾個特別調製的口味,肯定適合你。」麥迪說:「倍刺激。」

「行吧,端上來,畢竟剛剛拿了40分10籃板10助攻,很累的。」白已冬笑道。

「還有5個失誤。」麥迪並不退讓:「其中有三個失誤是被一個叫特雷西・麥克格雷迪的人搶斷了傳球。」

白已冬趕緊跳過這一段;「但是我們贏了。」

「要是我有個能拿30分還能搶13籃板以及蓋4個帽的隊友,我也能贏。」麥迪訴苦道:「你看看我身邊都是些什麼人。」

「你以前可不會抱怨隊友啊,發生什麼了?」白已冬知道公牛正在重建,但重建的過程很尷尬。

這是麥迪和管理層的矛盾。

麥迪正在巔峰,他想要追求榮譽,想要提升自己的歷史地位,所以要在季後賽里做出成績。

管理層卻不這麼想,公牛目前的陣容,能打進季後賽就算成功,卻無法在季後賽有什麼作為,所以他們想擺爛,獲得高順位選秀權,再選中天賦卓絕的年輕人。

麥迪則不以為然,他覺得只要給他換即戰力強的隊友,他就能像2003-2004賽季一樣帶領公牛騰飛。

這是麥迪與管理層的第一個矛盾。

其次,為了爭取高順位選秀權,擺爛是必須的,公牛得輸掉許多比賽,可是有麥迪在,許多可以輸的比賽都輸不了,所以他們希望麥迪掛病號。

麥迪豈能答應?嚴詞拒絕,這是第二個矛盾。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別提了。」麥迪喝了口酒:「有時我會想,如果當時被交易的人是我,現在會不會不一樣?我相信你能解決球隊里的問題。」

「你太高看我了,如果我能解決問題,當時就不會被交易了。」白已冬沒想到麥迪的日子這麼艱難。

回想今晚的比賽,麥迪確實很拚命。

白已冬之前還以為麥迪只是因為對上他所以比較興奮,現在看,這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想在管理層面前表明自己的態度。

這是麥迪版本的「獸人永不為奴」。

球員的巔峰就這麼幾年,有追求的人都會追求榮譽,為了榮譽,麥迪勢必要強硬到底,哪怕和管理層反目。

白已冬給麥迪倒了杯酒,這些事情和他沒關係了,他不再是公牛的一員。

在這裡,他有遺憾,但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

「奪冠的感覺怎麼樣?」麥迪喝了許多杯,已經有幾分醉了。

白已冬笑道:「你真是醉了,你難道忘了你奪過冠了嗎?」

「那不一樣,那枚戒指上有MJ的印記,不管過了多久,提起那枚戒指,人們都會說「這是MJ帶著特雷西・麥克格雷迪們得到的總冠軍戒指」。」

「我想像你一樣,得到一枚屬於我的戒指,我希望那枚戒指沒有其他的註腳,提起那枚戒指,人們會想起我。」麥迪真的醉了。

「你醉了。」白已冬說:「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如果你們有宵禁你就先走吧,我們可沒宵禁,我們是一支自由的球隊!」麥迪自嘲道。

最終,白已冬還是把麥迪送回了家。

「你一直住在這?」

白已冬驚訝地發現麥迪還是住在原來的地方。

麥迪醉醺醺的,「我怕迷路,芝加哥太大了,這裡挺好的...」

「挺好的?你忘了當初被麥克喊起來訓練然後還被他罵個半死的日子了嗎?」白已冬苦笑。

「那段日子也挺好的...」麥迪把手伸進口袋拿鑰匙,「總比現在好,麥可教會了我競爭,讓我知道永遠都要位勝利而戰,現在呢?我已經不知道我要為何而戰了,這座城市只有我想戰鬥,其他人只想著那些該死的選秀權!」

「早點休息吧。」

把麥迪送到家裡,白已冬轉身拿出手機,看到了十幾個未接電話,有桑德斯的,有奧洛沃坎迪的,還有個楚蒙的。

白已冬逐一回電,說明情況,站街上叫了輛的士:「德魯酒店,對,靠近聯合中心的那家德魯酒店。」

「等下,您是...白狼?」司機睜大眼,認出了白已冬。

白已冬笑道:「請您專心開車,到了德魯酒店,我會給你簽名。」

「我通過廣播聽完了全場的比賽,你和T-Mac的對飆太精彩了。」司機神情激動地說:「如果你沒走就好了!」

「現在不是挺好的嗎?」白已冬笑問道。

「一點都不好,現在的公牛已經失去了冠軍血統。」司機恨恨地說:「麥可留下的遺產已經被這幫蠢貨敗壞光了。」

「一切都會過去的。」白已冬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司機說。

把白已冬送到酒店,司機說:「Bye,請原諒,我不會叫你白狼,在我心裡,你是芝加哥的Bye,你會回到芝加哥嗎?」

「先生,未來的事誰說得准呢?」白已冬笑道。

剛要走,白已冬拿出身上的一枚麥迪酒店的紀念章,上面有麥迪的簽名:「這是特雷西的簽名,送給你了。」

「謝謝,Bye,我從96年就開始看公牛的比賽了。我一直認為你才是MJ的接班人,T-Mac很優秀,但他和你,和MJ是不一樣的,芝加哥有許多人在等你回來。」司機說。

白已冬難以回應這樣的期望,只是面帶微笑地點頭,然後離開。

一路上有不少服務生向他問好,白已冬點頭回應。

他的心情很複雜,和麥迪以及那個司機交流完,他意識到公牛內部已經來到幾近崩潰的地步。

背負著不該有的期待讓人壓力重大,白已冬心情沉重地走進房間,卻看到裡面坐滿了人。

只見加內特頭扎毛巾,嘴裡叼著一張牌,「我的宙斯會壓死你們這些爛牌!」

「宙斯沒用,我可以用神母犒勞你。」烏基奇臉上已經被刮花了。

這幫人到底有多麼無聊,賭錢就算了,還要畫鬼臉。

奧洛沃坎迪一本正經地玩電腦遊戲,是一款第一視角的射擊遊戲,最近挺火的,好像叫CS。

白已冬沒什麼興趣,湊到牌局這,「我希望你們善待我的床。」

「白狼。你可算回來了,菲利普都急死了!」加內特說:「趕緊去菲利普的房間,他要報警了!」

「有這麼嚴重嗎?」白已冬趕緊去找桑德斯。

桑德斯看見白已冬,便讓他坐下,語重心長地念起了經。

什麼你要注意影響啊,你是核心球員呀,不能搞特權啦,大家都在酒店哦,怎麼就你出去浪呢?

桑德斯的勸告很是溫和,其中的廢話比白已冬的垃圾話更多。

白已冬全程一副「我聽著呢,您繼續說」的表情。

等桑德斯說到激動時,他便點個頭說:「嗯,沒錯。」

這場敦敦教誨進行了一個小時,如果不是桑德斯犯困,可能會持續更晚。

想起自己房間裡有一幫熬夜玩牌的人,白已冬突然覺得不能只有自己聽桑德斯念經。

平時一個比一個說得好聽,什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是時候有難同當了。

「教練,KG他們現在還在玩牌,您是不是說也說一下?」

「把KG給我叫過來。」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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