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已冬處於半醉狀態,和喬丹說完這些家長里短,時間也不早了。

白已冬站起身來,「今天就到這吧,我懶得再跟你這個無所事事的中年人多廢話了。」

喬丹收起抽了一半的雪茄,笑罵道:「你當我喜歡跟你這個瘋瘋癲癲的神經病浪費時間?」

「那你最好別再找神經病要指導意見,因為你知道這個神經病已經被你惹怒了,他很記仇的,他不會再給你任何意見。」白已冬把車鑰匙丟給喬丹。

喬丹一愣:「幹什麼?」

白已冬霸道地說:「送我回家,你難道讓我開車嗎?反正你又沒喝多少。」

「混蛋,你把我當車夫了嗎?」喬丹大怒。

白已冬睜開眼睛可憐地說:「難道你想讓我自己一個人開車回去?我已經喝醉了,這樣不但危險,還會被小氣的警察盯上,我可不想被吊銷駕照,你知道明州的駕照有多難考嗎?這和你在芝加哥考那種智障項目的駕照不一樣。」

喬丹時收好雪茄,「你說了這麼多廢話,還不是想讓我送你。」

白已冬死魚一樣躺著,「如果你不送我,我就睡這了,看你忍不忍心。」

喬丹皺眉,「別說這些肉麻的話,惡不噁心?」

白已冬笑了聲,「那你送不送我嘛?」

喬丹拿他沒辦法,拿起車鑰匙,把白已冬從沙發上粗暴地拉起來,「你最好自己走,不然別人會以為我在拖屍體。」

這老流氓怎麼說話這麼難聽?還拖屍體!

白已冬真不想再裝下去,他是有些醉了,但意識還算清醒,這瘋癲模樣是演出來的,他好歹是出演過幾部電影的人,這點演技還是有的。

喬丹把他拖到車上,跟身邊的工作人員說好,讓保鏢開車在後面跟著。

「別裝了。」喬丹突然說。

白已冬一怔,乾笑道:「哎呀,好尷尬,被你看出來了...」

喬丹控制著方向盤,淡淡地說:「我見過你醉的樣子,那可不像現在這樣生龍活虎地撒酒瘋。」

白已冬問道:「我醉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喬丹說道:「像死人一樣一動不動的睡覺。」

白已冬很想一腳把這個身材發福的中年人一腳踢回到40年前,讓他重新學習語文,這他媽是什麼比喻啊?什麼叫死人一樣?

白已冬打開窗戶透氣,「你這麼晚回去不要緊嗎?」

喬丹說:「我不是球員,也不是教練,我現在只是一個會讓球員和教練都感到壓力的小老闆。」

謝天謝地,這個人總算有點自知之明了。

白已冬心裡暗道,而後說:「就沖你這份自知之明,我很欣慰。」

喬丹哼了聲,「你呢?這麼晚回去,喝了這麼多的酒,明天早上一定起不來了吧?現在可沒有人早上打電話喊你起床了,身為球隊的隊長,這是不是不負責任啊?」

「麥克,人會變的。」白已冬關上了窗戶,他覺得窗外的風太冷了,「我早已不是當初的我了。」

喬丹抿著嘴,打了個彎:「也對,兩年前那個懦弱,愚蠢,被人拋棄還感激人家的中國佬,現在也成了所謂的聯盟第一人,大衛・斯特恩力捧的聯盟之王了。」

白已冬笑罵:「你他媽不耍嘴皮子了,現在我只比你少一個冠軍。」

喬丹哼道:「那你也超不過我,你的五個冠軍有三個是跟著我拿的,做不得數。」

然後又吵起來了,白已冬認為奪冠很簡單,三連冠手到擒來,喬丹慷慨激昂地駁斥,兩人吵作一團。

把白已冬送到了家,戰火也平息了。喬丹盯著面前這個三層式的建築。

「這就是你家?」

喬丹嫌棄地看著這間和白已冬身價嚴重不符的屋子。

白已冬解開安全帶,「有什麼問題嗎?」

喬丹嘲諷道:「布蘭登的家都比你家有氣派。」

這就得繞回去說了,白已冬一直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要買宮殿般的大房子,就幾個人住,隨便點不行嗎?

白已冬和喬丹一起下車,「要不要進來喝杯水?讓我跟我的兒子認識一下他父親最討厭的人。」

喬丹冷著臉,「不用了,我可不想在小孩面前爆粗口,那不利於他的成長,小孩是無辜的。」

「說得真好,明明是擔心在孩子面前丟派,還找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白已冬笑道。

「就在這裡分開吧。」喬丹伸出手。

白已冬抬起右手握住,身軀向前一傾,用肩膀互相碰撞。

喬丹低語:「我會看著你如何在三連冠的路上被人打爆。」

白已冬反擊道:「你將看到我如何超越你,睜大你眼睛好好看著吧。」

白已冬小心翼翼地把車開進車庫,雖然他的腦子還算清醒,但確實有點小醉,如果不小心把車撞倒自家房子,那笑話可就大了。

白已冬像考駕照一樣小心,把車停好,下車,再走到家門口,用鑰匙開門,黑狼和再見興奮地向他跑來。

瓦沙貝克也出來迎接他,「老大,你喝了多少酒?」

「你喝酒了?」楚蒙幾米外就聞到了白已冬身上的酒氣。

白已冬點頭,坐在沙發上,感覺酒的後勁來了,整個身體都很疲憊,想要睡覺。

瓦沙貝克給白已冬倒了杯水,「晚上那個人是誰?」

白已冬看了他一眼,聞到:「你覺得呢?」

瓦沙貝克說出他對喬丹的感覺,「我覺得他很有氣勢,他看我的眼神讓我想起了草原上的雄獅,讓人不寒而慄,很難違逆他。」

白已冬好奇地看著他,「結果你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

瓦沙貝克說:「我親手殺過獅子,我不怕獅子。」

白已冬再次展示了他奇特的腦迴路,「你不知道獅子是珍稀動物嗎?你怎麼能殺獅子呢?」

這根本不是重點好嗎?

和白已冬相處久了,瓦沙貝克還是無法適應白已冬這種奇特的腦迴路,在他看來就像非洲有個農婦被眼鏡蛇咬了,她很生氣,回頭一想又覺得可以把眼鏡蛇殺掉帶回去給孩子做一道好菜...

「你的家鄉有倍受尊敬的人嗎?」白已冬問道。

瓦沙貝克點頭道:「有,有個叫格利爾,他曾經殺死了兩頭成年雄獅,後來成為了部落的首領,如果不是因病早逝,他會成為歷史上最偉大的斯特羅首領。」(雄獅:老子招誰惹誰了?)

「你可以把那個人當成NBA的格利爾。」白已冬笑道,「他不像格利爾那麼倒霉,他完成了自己的統治,NBA的歷史上僅有幾個人能像他一樣,被稱為「傳奇」,他又是那僅有的幾個「傳奇」當中最傑出的,所以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了吧?」

瓦沙貝克木訥地問:「所以他也殺過兩頭獅子?」

白已冬發誓,這是他最想掐死瓦沙貝克的一次:「什麼兩頭獅子,Ohmygod

!你他媽有沒有仔細聽我說話?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嗎?」

瓦沙貝克尷尬地笑了:「老大,我只是開了個玩笑。」

這句話太恐怖了!

瓦沙貝克開玩笑?他居然開玩笑?

白已冬瞪大雙眼,「萬惡的美帝國主義,到底還是把這個來自非洲的大好青年毒害了呀,你居然也會開玩笑了,真是可怕。」

原來開玩笑是這麼可怕的事情,以後要少開。

瓦沙貝克心裡說道。

楚蒙捧著一杯醒酒湯過來,「喝了吧。」

白已冬接過醒酒湯,喝了一口,露出幸福的表情,「波努。這就是戀人的好處,趕緊找個女朋友吧,你再這麼下去,有人要懷疑你是蓋伊了,沒有一個NBA球員是不需要女人的,除非他是蓋伊。」

「我現在還不想考慮這些事情,我在隊里的位置還不穩固...」瓦沙貝克總是這麼安慰自己。

白已冬笑道:「這不是藉口,你想,每天一個人像苦行僧似的,對你的訓練,生活都沒有好處,壓力是需要釋放的,比如我年輕的時候...」

楚蒙對白已冬「年輕的時候」的後文表示關切,「之後是怎麼了?」

白已冬徒然改口:「比如我年輕的時候就跟你一樣,滴酒不沾,打發走所有向我靠攏的女人,你猜後來怎麼樣?」

瓦沙貝克問道:「怎麼樣?」

白已冬說:「後來我打得很爛,直到我在酒吧里碰見一個身經百戰見多識廣的長者,我和他坐而論道,談笑風生...」

「他開導了我,讓我知道我們的人生應該多麼精彩,之後我就遇到了蒙多利亞,開啟了另一段人生。」

白已冬完美的圓了自己的話,讓楚蒙和瓦沙貝克都理解了。

楚蒙說:「快點去洗個澡吧,你現在一身酒味,別讓凌雲聞到。」

瓦沙貝克說出了他的憂慮,「可是,這裡的女孩會喜歡我嗎?」

白已冬終於有種謎底揭曉的暢快感,原來這才是瓦沙貝克禁慾的原因,他太自卑了。

「千萬別這麼想,你的人氣很高,而且,你長得很帥。」白已冬鼓勵道。

瓦沙貝克問:「帥?」

白已冬問:「你覺得KG帥嗎?」

「帥。」瓦沙貝克點頭。

白已冬說道:「你比他帥。」

「這是我這個月說過的最真誠的一句話。」

白已冬補充說道。

今天這個月的第一天,所以這是這個月最真誠的一句話,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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