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場上之後,加內特冷靜了許多,即使鄧肯「賣萌耍賤」也能冷笑置之。

這是隊友想看到的加內特,不情緒化,不鬥氣,不與對手發生爭執,一心一意地投入到比賽。

加內特可以做的事情遠比人們想像得要多,只要他能夠一心一意地「沉」進比賽。

有加內特在身後查缺補漏,白已冬便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到進攻端。

第一節的後半段,阿波利斯的兩匹頭狼帶領狼群狂虐了馬刺一頓。

首節結束,森林狼以7分優勢實現反超。

休息之後,兩隊先上半主力半替補陣容互相敲了頓竹槓,隨後再上主力陣容廝殺。

半場結束時,森林狼還有5分的領先優勢。

和外界預想的一樣,比賽很焦灼,鄧肯的發揮算不上統治級,但足以牽制住森林狼的內線。

加內特的發揮很好,不過命中率一般。如果不看比賽只看數據的話,加內特的發揮簡直是毒瘤級的。

8中2,這樣的命中率簡直讓人無法直視。

加內特發現自己今天的手感被詛咒了,所以他不再出手,全心全意打輔助。

單論輔助型球員的功能性,加內特可以和歷史上任何球員相提並論。

有些人註定偉大,站在聚光燈享受萬眾歡呼;有些人註定在陰影中燃燒自我,照亮其他人的路。

可悲的是,這些無名英雄只能在高階數據中體現。

大多數球迷並不知道他們的對其所在的球隊有多麼重要。

「你們給TD太多接球的機會了。」

凱西列出一組數據,分別是鄧肯常規賽的平均接球次數和今晚上半場的接球次數。

「誠然我們把TD限制的不錯,但我們不能讓一個隨時可能改變比賽局勢的巨星接到這麼多次傳球。」

凱西說:「如果是沙克,這些傳球有一多半要轉化為得分。」

希米恩問道:「TD的上肢力量很強,我們很難限制他接球。」「對,有問題就應該提出來。」凱西讚賞地說。

大家想聽聽他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只見凱西把任務布置到外線身上:「下半場的每一個回合,我要確保你們至少有一個和TD處在同一個區域,同時,你們要增強對球的威脅。」

「讓聖安東尼奧的後場球員對你們產生恐懼,這需要你們完成幾次印象深刻的搶斷!」凱西說。

森林狼有兩位極具威脅的搶斷專家,一個是白已冬,速度和反應力;一個是瓦沙貝克,運動能力跟瞬間爆發力。

凱西這麼安排,意味著森林狼將在下半場祭出三前鋒陣容。

這套陣容運動能力雖然驚人,卻有很大的缺陷。

馬刺無疑會抓住這個缺陷,森林狼甚至會因為這個缺陷陷入被動。

但是,如果能限制住鄧肯,除了輸球,一切代價都是值得的。

「不論何時觀看馬刺的比賽,我注意的第一件事情是:他們多麼熱烈地談論防守。這是個友好的、競爭的討論,就像五個夥伴在21點賭桌上持續地熱烈討論,試圖找到方法痛殺莊家。」

下半場開始之前,兩位解說聊著馬刺的話題。

「是的!」西蒙斯說,「TD是這一切的中心,是個特大號的領袖,默默留心著其他所有人。在暫停時,我們總能看到他在布置命令前對周圍隊友伸出手臂或者為一個即興的鼓舞士氣的講話向每一個人揮手。他是他們的防守中堅,也是他們當中最聰明的球員、膠著時段的得分者和最具競爭性的比賽者,是那些傑出的,不能僅靠數據來衡量的超級巨星之一。」

有毒舌之稱的西蒙斯很少這麼誇讚一個球員,他對鄧肯的讚美也從側面反應出了綠軍球迷的遺憾,他們曾經距離鄧肯如此之近,而今卻只能看著鄧肯穿上馬刺的球衣,為馬刺揮灑他的天賦。

針鋒相對的三前鋒陣容浮出水面,波波維奇冷冷地看了一眼,他不認為這套有明顯缺陷的陣容能給他們帶來多少麻煩。

馬刺擁有二三節的開局球權,帕克從鄧肯手上接下發球,嘀嘀咕咕地說了幾句話便過來了。

「托尼,從現在開始換我防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白已冬向來是人未到聲先至。

帕克急剎車,運住球掃了眼白已冬。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帕克總覺得鄧肯身邊的防範增強了。

「你還在等什麼?來啊,一起快活啊!」白已冬勾引道。

帕克知曉白已冬的防守,當下也不妄動,耐心等候其他隊友跑位。

許多東西在越來越精細的數據統計下無所遁形。

比如馬刺的開局進攻都習慣讓鄧肯打。

鄧肯橫著腰死力要位,對他來說,真正的危險是身後的加內特,而是環伺身邊時刻準備攔截外來傳球的巴蒂爾。

鄧肯遠比他的隊友清楚他有多危險,他只希望隊友看準了再傳,若是隨便把球傳進來,被斷球的幾率太大了。

帕克轉了半晌,終於把球傳出。

鄧肯暗道不好,連忙卸力擺脫加內特,放棄了廢了好大的勁才要到的位置。

巴蒂爾的斷球沒有成功,但成功把鄧肯逼到了一個尷尬的位置。

鄧肯在這個位置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傳給其他人。

「看吧,TD也不行了。」白已冬說,「TD不能永遠做你們的家長,你們應該學會自己長大。」

帕克可不是一個被人說著玩的乖寶寶,新秀年場均被波波維奇吼2.7次的人會是一個乖寶寶?不可能的。

白已冬逼帕克進攻倒不是篤定能把他防住,也有想要試試對方深淺的想法。

法國人的速度和白已冬是一個級別的。

起速的瞬間,白已冬同步跟上,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當年的艾弗森,受傷前的TJ・福特也不過如此。

對這些精靈般來去似風的小後衛來說,最不公平的是有個兩米高的前鋒擁有跟他們一樣的直線速度、敏捷性以及深不可測的加速能力。

帕克跑到半路被白已冬追上,眼看道路被阻,帕克卡住白已冬的下肢,旋風般的捲動。

帕克用這一套陀螺轉身上籃已經戲耍了很多人,白已冬同樣中招,他和其他中招的人最大的不同是防不住也要想辦法噁心一下對手。

帕克靠住了白已冬的核心,令其無法發力,轉身拋投。

拋投的線路上,白已冬的雙手高舉到他的頭頂。

「砰唰!」

「出色的手感!」布林喊道。

西蒙斯跟著說道:「托尼是聖安東尼奧淘金團淘到的另一顆珍珠,他正以迅疾的速度成長著。」

「你不是讓我動手嗎?我現在動手了,你覺得滿意嗎?」帕克的話滿是挑釁。

白已冬扭了扭脖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迎著白已冬的防守硬打進一球讓帕克信心大增:「我知道,我會繼續請你喝法國紅酒,保證你再也不敢碰我。」

帕克的信心讓人以為他打爆了白已冬,其實他只是在白已冬面前打進了一球而已。

「你們說,他為什麼這麼自信?」白已冬問道。

巴蒂爾笑道:「大概是你的防守讓他覺得太輕鬆了。」

奇恥大辱啊!

白已冬也是要面子的人,怎麼能讓人如此輕視?首先要打回來,壓住法國人的囂張氣焰。

防守端還是鮑文防白已冬。不能正面打帕克有些遺憾,回頭一想,反正這些人都是一路之丘,打誰不是打?

拉到右側,白已冬單打鮑文。

比起精彩的配合,觀眾更喜歡巨星為了一己之氣拉開單幹。

鮑文是馬刺外圍防守的第一人,防守端的戰略地位僅次於鄧肯。

只要能把這一點打爆,等若是斬斷了鄧肯的左膀右臂。

皮球在身體之前拍動,白已冬啟動進攻後的那種律動感是少見的。

無論防守球員怎麼戒備,都會以為他要向另一邊發起進攻。

鮑文對球的壓迫性已經足夠強,只是無法跟上白已冬的節奏。

體前變向,胯下側拉,突然一步縱步跨到鮑文的身位上,跟個野蠻人似的把位置搶掉。

「去死吧!」

鮑文想從後面斷球,白已冬卻拍球從身側一轉,靈活地躲過了鮑文的手,一舉拉開同鮑文的距離。

現在這個位置,誰也無法阻止白已冬得分。

望著籃筐,白已冬墊腳約我,彈跳高度並不高,出手卻很快。

一如既往的推射看起來都如此順滑。

「唰!」

白已冬單打得手,目光落到帕克的身上:「法國佬,你如果真的那麼自信,應該過來和我對位,讓隊友幫忙算什麼?」

帕克道:「布魯斯,我來防。」

「你防?真的嗎?」

隊友不信任的眼神深深地傷害了帕克。

不管是跟白已冬鬥氣,還是向隊友證明自己,他都要嘗試一下。

「法國佬,你確定要接著打嗎?」

白已冬問話的同時,給予帕克的壓力也跟著變強了。

「托尼,你他媽在幹什麼?」

波波維奇的吼聲如一盆冰洋冷水澆滅了帕克的激情。

新秀年之後,波波維奇罵帕克的次數變少了。

不過,帕克還是GDP里挨罵最多的人。

唯一能阻止帕克洋溢激情的人是波波維奇,聽見波波維奇的話,帕克把球丟給了無聊到磨鞋底的吉諾比利。

瓦沙貝克認真地防守吉諾比利,二者的經驗相差太多,吉諾比利有一百種方式戲耍瓦沙貝克。

鄧肯認真地要位,吉諾比利連晃了瓦沙貝克三下,眼看就要突破,鄧肯要到了位置。

吉諾比利不是貪功冒進之人,只要看到機會,傳球是相當快的。

足以容納整顆皮球的手掌把球包住,有如迫擊炮一樣轟過去。

一記好傳球沒有傳到鎖定的對象手上,被白已冬破壞了。

「謝謝你的傳球,我收下了!」

吉諾比利傳出球的時候,瓦沙貝克的第一反應是向前跑,這是他已經養成的進攻意識帶給他的習慣。

吉諾比利的傳球被斷,退防也沒顯出絲毫的慌亂,跑在最正確的位置,把最舒服的傳球線路擋住了。

「好站位,不過這可難不倒我!」

白已冬雙手推球向前方,皮球從吉諾比利的身後穿過,飛到瓦沙貝克的手上。

後面的事情就很簡單了,瓦沙貝克雙手抱球,飛躍整個油漆區灌籃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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