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章 一個父親的憤怒

也許,這是個機會。

白已冬心想,他已經很久沒有嘗試著接管全場比賽,每個人都在討論他的年齡,他自己何嘗不是心懷芥蒂?懷著「我都這把年紀了,還是等到最後再出手吧」的心思。

前面輸掉的兩次比賽,後面他想接管,一場是狀態不好,接管不了;一場則是為時已晚,無力回天。

白已冬沒有嘗試過維持全場的暴走,這是他年輕時乾的事,現在,球隊需要他再做一次。

對手不是詹姆斯,應該可以輕鬆一點。

白已冬心裡想著,

威廉士雖是一介莽夫,但他見識過巔峰末尾的白已冬,他知道那是一個怎樣的人。

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40的白已冬,又有什麼好怕的?

「任何一個40歲的球員,無論他年輕的時候取得了怎樣的成就,現在都只是一個老頭而已。」威廉士想到這裡,便要對白已冬施以狂暴手段。

這時,洛佩茲跑了上來,就在威廉士的身邊搭起一道牆,大大方方,全然不怕被他發現。

白已冬右手運球,表情淡泊,好似不把威廉士放在眼中。

手勢的變化,改變了運球的節奏,威廉士剛剛站好,卻見白已冬右手麻利地把球交到胯下,快速完成了換手運球,借著洛佩茲的擋拆直走左側。

湯普森已在旁邊落位完畢,只待白已冬走他這邊。

如果白已冬趕過來,他拼了犯規也不會給他輕易突破自己的防線。

忽然,白已冬方向一變,左手運球竟然朝右邊去了,可威廉士還在原來的位置上,折轉回去又能做什麼呢?

不變的還有洛佩茲,他像木頭人似的一動不動地站著的,觀賞兩邊的較量,像局外人。

威廉士準備向前施壓,再讓白已冬這麼玩下去,他們的防守遲早要出問題。

威廉士上前的剎那,湯普森也跟著往前走,想和威廉士一起夾擊白已冬。

兩人同時向上提,原先的防守位置出現空間,這正是白已冬等待的機會。

白已冬用力一拍球,側著身從兩人留出來的縫隙鑽了進去,而後加速。

這麼敏捷的身手讓人不敢相信他已經40歲了,白已冬單手托球,侵入無人防守的籃下,扣籃得分。

「就你們這種防守,我都為勒布朗感到不值啊,這是什麼防守啊?兩人一起包夾居然就只有這點威力?唉……」白已冬最後唉那一聲滿滿的嫌棄,直叫人羞愧難當。

羞愧之餘,威廉士氣憤難當,巴特勒真擔心他氣死在球場上,如果真是這樣,算不算白狼殺的?

「白狼,我感覺那個傢伙快被你氣瘋了。」

巴特勒暗示他見好就收,不要把人逼得太過了。

白已冬說:「沒關係,反正我也是為了他好,如果不讓他受到教訓,以後他會吃虧的,不是我想多管閒事,實在是我不想看到這麼一個大好青年耽誤了自己的前途啊……」

聽聽這說得多麼義正言辭,巴特勒差點就信了。

「隨你的便吧。」

按照白已冬說的,公牛的防守強度增加了,效果是顯著的,騎士這邊場上無大將,德隆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德隆,其他人更沒有實力發起進攻。

史密斯想像上回合那樣拉開單打,巴特勒的兇狠防守卻讓他連接球的機會都沒有。

「令人窒息的防守,芝加哥正在把比賽變成絞肉機大戰。」

「當年的底特律最喜歡這樣的比賽,為了打亂克利夫蘭的狀態,芝加哥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

解說員話音剛落,騎士的傳球出現失誤。

「好防守!」白已冬大喊道。

詹姆斯的臉色由晴轉陰,上半場結束還有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最理想的狀況是他休息到下半場再出場,照這個勢頭下去,他可能要在上半場的最後關頭上場壓陣。

原本騎士已經掌控了比賽的局勢,公牛剛才的換人調整改變了比賽的走向。

引導走向的,是那個老傢伙。

白狼!

詹姆斯的目光在白已冬的身上飄來飄去,這個老傢伙,這個討厭的混蛋,多年來一直壓在他的頭上,把他壓得喘不過氣。

詹姆斯也是幾十年一遇的奇才,一出道便是奔著喬丹的寶座去的,打著打著,人們發現他不但比不上喬丹,可能連白狼也不如。

等等,白狼很差嗎?什麼叫連白狼也不如?那可是拿了八座總冠軍的人啊!

現在,各界人士已經不期待詹姆斯超越喬丹,他們希望詹姆斯可以追上白已冬。

好不容易,白已冬老去了,回頭一看,這傢伙居然跑回了東部,浩浩蕩蕩地打進季後賽,然後在東部決賽上,與他展開了一場「終結多年恩怨」的最後一戰。

我輸了你那麼多次,這一次,我絕不會……

詹姆斯目光幽幽,拳頭緊握,等待泰倫・盧的召喚。

只要白已冬再這麼打下去,形式一定會發生逆轉,到那時候,他們的這個主教練,一定會把他派上場去。

「榜眼德里克。」白已冬已經好久沒給人取外號了。

今天威廉士要是不招他,他也不會「重操舊業」。

人啊,都是被逼的。

「可惡,你這混蛋老頭!」威廉士被氣到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白已冬繼續說道:「你怎麼還不要球?一會兒說要讓我去死,一會兒讓我打過去,我都快把你打死了,你什麼時候讓我去死呢?」

「住口!」

威廉士再魂,也知道他現在的白已冬存在不小差距,更不會主動要球來打。

「難道,你就是傳說的那種人?」白已冬一臉驚訝地說道:「那種號稱「我想打死閣下或者被閣下打死」的賤人?」

「Fuck!德隆,給我球!」威廉士已經失去了理智。

管你他媽是誰,給我去死吧!

「這樣才對嘛!你雖然是個沒用的水貨,但你好歹有自尊,我希望你保持下去,快點讓隊友把球給你,讓你可以像個男人一樣硬起來。」

白已冬的垃圾話越來越難聽,威廉士盛怒之下,只想接球。

德隆倒想把球給他,白已冬卻不讓。

嘴上說讓威廉士接球,然後又對他進行了最大力度的無球貼身防守。

別說球了,威廉士連隊友都看不到,眼中全是白已冬那張討厭的臉。

「你接球啊!快點來讓我死,你這個說到做不到的水貨!」

白已冬防得威廉士接不到球,嘴上的垃圾話一句接一句的往外噴,威廉士的憤怒已經溢出,一肘揮向白已冬的胸口,把他頂開。

白已冬險些沒透過氣來,捂著胸口,他聽到了哨聲。

威廉士為此吃了一個技術犯規。

白已冬坐在地上揉著胸口:「榜眼德里克,你打人的力氣比我女兒還輕。」

「那又怎麼樣?」威廉士反問。

「不怎麼樣,對了,我的妻子、孩子今天都來現場看比賽了。」白已冬說了句威廉士聽不明白的話。

「那又怎樣?」他又說了一遍。

「怎麼樣?在孩子面前毆打他的父親,你覺得合適嗎?」白已冬站了起來。

毆打?威廉士有口難辯,我承認我剛才的做法不對,但是,什麼叫他媽的毆打?你能不能給我解釋解釋什麼是他媽的毆打?我怎麼毆打你了?

「我原以為你只是比較蠢,還算是個可造之材,現在我知道了,你不僅蠢,而且蠢到無藥可救。」白已冬準備執行一罰一擲。

站在罰球線上,他的嘴巴仍沒有停下的意思:「而且,我要讓你明白一個道理。」

「唰!」

加罰進。

白已冬看向威廉士,「永遠不要在孩子面前毆打他的父親。」

威廉士無Fuck可說

「媽媽,那個人是爸爸的朋友嗎?」白清歡問道。

楚蒙知道白已冬在NBA朋友很多,但她並不知道那些人和白已冬關係好。

「這個...應該是吧。」

「肯定是啊,不然爸爸怎麼會跟他說那麼多話?」

「可是,如果他們是朋友的話,為什麼他剛才要打爸爸?」

這些事情,楚蒙不清楚,泰勒可是清楚的很,不過,她不會說出來。

總不能說你們的爸爸說話太討人厭了,那個人忍無可忍動手了吧?

「來吧,德里克,準備迎接一個父親的憤怒。」白已冬笑眯眯的,鬼看得出來他很憤怒。

白已冬接到了隊友的傳球,示意他們把空間拉開,和威廉士光明正大的一對一單挑。

「白狼單挑德里克・威廉士!」

「看起來沒什麼懸念,如果克利夫蘭沒人幫忙的話,白狼絕對能投進這一球。」

三分線外,白已冬走了一步,腳剛踩在線上,控球的手有點彎曲,恰似收球動作。

威廉士的反應慢了一拍,不知道這是不是投籃的前兆。

便是這時,白已冬動若脫兔,彎下身軀頓時撕開了威廉士的防守。

威廉士這才反應過來,轉身要追,不料白已冬又變了節奏,停下動作,一個後撤步出了三分線,拔起便投。

威廉士始料未及,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

「唰!」

「ByeBye!」

白已冬話音剛落,全場觀眾一起出聲,送別威廉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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