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開始了,我們在最近的居住聚集點這裡,最好用一張全景地圖比對著來引導我們,位置會更加精確。」柏塔對著通訊器說,那邊回答了一聲好,等了幾秒鐘,期間可以明顯聽到那邊傳來的敲打各種按鈕的聲音。

「好消息,信號源離得你們很近,只有不到幾百米的距離。」那邊發出類似疑惑和驚訝的聲音,「現在開始引導你們過去,先告訴我你們周圍環境的模樣,有路牌號和標誌性建築當然更好了。」

柏塔環視一眼,在昏暗的燈光下將周圍的景物全部納入到了自己眼睛裡。

「三十二號路,我們在一幢七層高的普通大樓腳下、、、、」

柏塔調小了通訊器的聲音,眼鏡男子那邊的引導已經開始。她對身邊的其他隊員打了一個手勢,指向了自己的左前方,隊伍稍微分散開,隊員們也全部進入到了警戒狀態。前面很有可能有什麼東西等著他們。還好現在交錯於建築中的道路上,幾乎沒有什麼人走動了。他們需要注意的地方,也只有那些亮起或熄滅了燈光的建築。

每人身上都穿著作戰服,自動擬態的功能可以最低限度保護他們的安全。十二人都是手術者,配合著自己的經驗和技巧,隱藏在夜色和燈光的死角下,是他們最擅長,也是必須做到很好的一個事項。

幾百米的距離,即使會圍著建築繞圈子,但對手術者來說確實有些近了。很快就來到了被動開啟發射器後留下的最後信號源那裡。引導也在此結束,柏塔打出就地待命的信號,示意他們多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

「大人那邊的消息,信號源有四五米的高度,可能就在建築的第二層或是第三層裡面。行動的時候還要小心注意,靠近了建筑後,不是緊急情況,都不要使用通訊器。」柏塔最後提醒。

敵人不會沒有準備。但已經潛入到了這種距離,不到十幾米。柏塔他們甚至都可以看到信號源所在的那幢建築了。依然是不到八層的樓房,擠在了一片低矮的建築里。這兒的燈光最為稀少,住在這裡的人大都去上了晚班,只有冰冷且醜陋的長方體形建築留在了原地,不帶一點生氣。抹上去美化的牆皮都掉了很多,露出裡面一塊一塊堆砌的紅磚。周圍的植物好像很不喜歡這裡的土地,一種養分不良的模樣。

十二人分成了六個小隊,保持著可以很快支援其他隊友的最短距離,一同圍向矮房子。四隊分開潛入,剩下的兩對留在外面觀察。

低矮的建築下面還有兩家店開著,夜裡好像孤零零地相互依靠著對方般。一家普通的小飯店,還有一家好像是改建出來的小旅館,門前停著難得一見的禮車,和建築一樣沒有任何亮點,上面鋪上了一層細膩的灰塵,破破爛爛的一輛車。

「會是旅館裡面嗎?」柏塔躲在黑暗裡自言自語說了一句,她下意識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錯,這一次與前三次的敵人不一樣,會是其他勢力的人員也說不準。或者說,柏塔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和柏塔在一起的是那一個身形瘦小的領隊,聽著柏塔的話也沒有回答。他這時打出準備行動的手勢,指了指不遠旅館亮著的前台位置。從這裡可以看見裡面的大部分布置,只有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女性,夜晚的無聊已經讓她的眼睛沒有了精神。

兩人很快來旅館前台的邊上,腳步無聲無息。中年女性已經處在昏睡的邊緣,完全沒有注意到面前緩步向她走來的兩人。柏塔身形柔軟,這時腳步加快了點,度量好了手上的力度,打在了中年女性的脖子上,徹底讓她進入到了夢境里。

兩人一面查看著最近的住房記錄,一面扭開抽屜上簡陋的鎖,拿出裡面每個房間對應的密碼卡片。

「沒有記錄,應該是多給了錢,不讓寫進這裡面。」柏塔說,但她不認為這是聰明的做法,「我們只要去看看那些沒有住進人的房間就行了。」

這種建築沒有升降機,只有較為寬闊的樓梯。透光用的窗戶在每一個樓梯轉角處都有,貢獻著外面微弱的路燈光芒。

瘦弱的領隊走在前面,將火銃拿得很穩,腳步一直都很輕緩。柏塔緊緊跟在領隊身後,幾步的距離,便落進樓道間幽幽的昏暗光線裡面。

「真是節省成本。」柏塔看著前方不遠處等著她一起行動的領隊,心裡想到。她貼著牆角往前走,樓梯上一些細碎的顆粒進入到她的眼睛裡。是外表上抹了一層白灰的碎玻璃,這樣做可以不讓它們反射光線,提高被發現的可能性。

是有人故意放下的,雖然灑落得很不均勻,但柏塔還是馬上反應了過來。她小心避開,捅了捅前方的領隊,指了指樓梯上。示意確實來對了地方,敵人與前三次不一樣,很小心的人,但從另外一面,也能說明這一次不是故意設立的陷阱。

這家旅館很小,算上下面那小得可憐的前台,也只有四層而已。柏塔和領隊此刻來到第二層的走廊。萬年不變的淡紅色軟地毯,還有幾盆落完葉子的枯萎植物。亮著昏黃的光,暖氣管很久沒有維修,裡面堵塞住了,不時會發出一點「滋滋」的雜音。不多的十來扇門錯開排列於兩邊,都是硃紅色的嵌進鐵板的門,根本不能從裡面分辨出什麼來。

「是靠近中間的幾個房間,首先是二零七號房。」柏塔這時用手語說,逐一將那些房間指了指。

兩人各自拿起武器,腳下軟軟的地毯讓她們幾乎沒有發出聲音的可能性。

前面幾步遠,就是兩人要逐一搜查的第一個房間。柏塔摸出密碼卡片,她轉過頭向著領隊示意了一下。兩人同時放慢腳步,也平緩了呼吸和心跳。

但幾乎就是同一時間,兩人走到二零七號的門前,前腳剛好落在柔軟的地毯上面。然後按照走路的步驟,身體的重心從另一隻腳轉移到前腳的時候,不可遏制的玻璃碎裂聲響便從軟地毯下面響了起來,噼啪噼啪般地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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