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白朮。

【武學】:《長春功》圓滿;《風雷步》圓滿;《伏虎拳》圓滿;《大開碑手》未入門(16%),《神象拳》未入門(12%),《赤龍心經胎息篇》大成。

【屬性值】:18

「提升了4%的熟練度嗎。」白朮瞥了眼神象拳的數值,「還是任重道遠啊。」

昨夜吃了數十顆玉骨丹,直到身體一時再也無法消化這股藥力,在丹藥的作用下,體魄比先前何止強上數分。

已漸成玉色的骨骼中,血液流動如若長江大河,一身氣血鼎沸,足以比擬燒紅的銅爐。

可饒是如此,還是經不住拳樁的消耗。

難以想像,也才練竅的趙二老爺,是如何修行到小成,甚至大成的。

屬性值在將赤龍心經提升到大成後,也只剩少得可憐的18點。

18點。

在活屍剛剛爆發那幾天,哪怕只有1點,也令白朮欣喜不已。

而現在……

神象拳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入門,暫且不表。

單是要將赤龍心經提升到圓滿,到達擒白虎,成就無塵體的胎息圓滿境界,就足足要230點屬性值。

換作尋常人變的活屍,便是足足230頭活屍。

這才僅僅是胎息,之後的練竅、陽符……又不知會比如今多出多少。

18點,對眼下的事態來說,無疑是杯水車薪。

白朮暗自搖頭,一條虛幻的赤蛟遊走周身各處,在經脈、骨骼間四處穿行。

天地元炁被赤蛟自主牽引煉化,這次站拳樁,自己本就收了三分力,在血氣、真炁即將乾涸時,忙忙停下。

再加上玉骨丹和已大成的心法,精神的虧損,遠沒有昨日那般嚴重。

白朮自己也想不到,大成的赤龍心經對於神象拳術的修行,竟有如此裨益。

武道修行,境界為先。

幸好自己明白的還不算晚。

自己昨日之所以沒有率先提升赤龍心經,而是服用玉骨丹,也是期望能將神象拳推到入門的地步,爾後,就用餘下的屬性值來提升。

結果證明,自己還是想當然了。

12%的熟練度,剩下88%,猴年馬月才能堆上去。

小成的心法,拳經上很多東西都是雲里霧裡,一處關竅的轉運,就得揣摩許久,而大成後,在高屋建瓴之下,不甚透徹的,此時都盡像掌上觀紋。

以術馭道,終究不是正途,以道馭術,方為長久之計。

境界是大道之階,而神通只是護道術。

自己被神象拳所震懾,一昧追求殺力,實則是捨本逐末了。

見白朮收功後,朝這邊走來,鐵柱忍不住開口:

「怎麼會變成那樣子?」

他拿手比劃,卻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麼恰當的詞來。

「正常。」

白朮猛得催動,無形無質的元炁從毛孔倒灌入體內,被赤蛟紛紛煉化後,臉色又紅潤了一分。

「你以後也會這樣。」他拍拍鐵柱的肩,「練拳都這樣。」

然後,他就滿意看到鐵柱露出預想里的惶恐神色。

「打活屍嗎?」

見白朮走過來,謝梵鏡從箱子上跳下,躍躍欲試。

花貓乖乖被她抱在懷裡,兔子樣豎起耳朵。

「等等。」

白朮忍不住伸手摸摸貓頭,毛皮的柔軟觸感讓他呼吸也一松。

為了屬性值,也為了藏月樓那道隨時會消弭的拳意,白朮不可能枯坐丹房中。

「等問清一件事。」

他在花貓下巴輕輕撓了撓,微微一笑。

仍處于震驚中的晏鵬神思不屬,在白朮走到他身邊十步內,才勉強反應過來。

「公子。」他拖著傷腿,勉強撐牆站起來。

「公子有何吩咐?」晏鵬對白朮擠出一個笑臉,「小的一定照辦。」

「沒什麼。」白朮把手往下壓壓,示意他坐下。

「你的腿……」白朮意味深長地望過去,「是鐵閻羅乾得吧。」

「看來猜對了。」不理晏鵬急劇變化的臉色,白朮把臉湊近,低聲開口:

「昨日雖說了鐵閻羅的事,但他身邊,隨著一起來汾陰的人,你卻是語焉不詳。」

「說吧。」白朮逼視他的雙眼,「詳細點。」

——

——

——

在白朮逼問晏鵬的同時,汾陰城中,趙家西府。

地下的一處暗樓里,赤膊袒胸的大漢們四仰八叉,席地而臥,紅木桌上,一片杯盤狼藉,

「晏鵬……」

在酒氣和汗臭彌散的廳堂里,有兩人對坐。

穿著綠袍的少年人懷裡摟著一個嬌俏少女,少女雙眼紅腫,白凈如霜雪的手腕上深深幾條斑駁淤青。

她戰戰兢兢地為綠袍少年酌酒,卻手上一抖,不慎灑落幾滴。

「賤婢!」

少年人臉色一沉,揮掌將她打得飛出,體內真炁涌動,大有將她當場斃殺的念頭。

「賢弟且慢。」

對面文士模樣,留著三尺長須的中年人攔住他。

「女人本就不多,再讓賢弟打死她,弟兄們可怎麼玩?」

「也是……」

思索再三,綠袍少年還是收回手。

不理會少女低頭退去,兩人繼續對飲。

「晏鵬,晏鵬怎麼了?」長須文士皺眉問。

「他被大人責罰,已經一天沒回來了。」少年舉杯自飲,面上憂心忡忡,「我疑心老晏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長須文士聞言一怔,他與綠袍少年碰了一杯,低下頭時,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活屍不能讓大人盡興,可城中又有多少活人。」綠袍少年長嘆一聲,「老晏可是難了。」

長須文士方欲說話,突然,一陣腳步聲不緩不急,從下方穿來。

他渾身像觸電般,猛地從桌上跳起,恭敬垂手侍立,綠袍少年緊隨其後。

「你娘的,起來!」

綠袍少年壓低聲音,朝邊上仍酣睡的漢子狠狠踹了一腳。

不多久,地上七倒八歪的大漢統統站起來,他們深深低下頭,把廳堂擠得黑壓壓一片。

噔。

噔。

噔。

那腳步極輕,卻在落針可聞的廳堂里,顯得極為清晰。

「咕~」

有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汗珠從鬢角一顆顆滾落。

吱~

不知過了多久,廳堂最角落,那扇暗門被輕輕推開。

一身紅衣,身形纖弱的紅衣人抬起頭,他臉上覆著森嚴的鐵面具,在幽暗天光下,流轉著極冷硬的金屬色澤。

滴答,滴答……

血從紅色的衣袖間滴落,在地上匯成一條線。

「黃耳呢。」他微微仰起臉,緩慢呼吸,「我的狗,好像不見了?」

「晏鵬昨日未歸。」綠袍少年不得不出列,他恭敬俯身下拜。「可能已……」

他話沒說完,就被地下一陣尖利的慘叫聲打斷,

無盡的怨毒和絕望狠狠襲來,像深秋雨夜的淒冷鬼哭。

綠袍少年臉色一白,當他強行穩住心神,想要繼續開口,卻見紅衣人伸出手指,對他輕輕搖了搖。

足足過了大半柱香,那地下的慘叫才低了下去,變得細不可聞,而這時,在場不少人,已是汗濕衣衫。

「好聽嗎?」

他嗓子裡笑了笑,聲音像輕柔的柳絮。

「好聽!」

「去找他。」紅衣人看著臉色蒼白的綠袍少年,聲音愈發輕柔,他蹲下身子,把臉慢慢靠去少年耳邊。

「找不到,我就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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