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

嘭!

持戟的武士面色肅然,對身後一連串的勁風傳響,毫不在意。

在持戟武士身後,是一片極空曠的所在。

赤裸上身的白朮,目光低垂,他擺出一個古樸的拳架,一寸寸皮肉,突然高高鼓起,又突然落下,汗水如小流。

血氣被牢牢擰成一股,化作一條纖細的精氣狼煙,他渾身真炁流轉澎湃,有如一口燒紅的大赤鐵爐。

滾燙的血氣不經意從毛孔瀰漫出來,讓那一片空氣,都顯得有些模糊。

精氣狼煙不斷消弭,從三丈長短不時回落到丈許,又不斷拔高,繼續竄到三丈左右。

在時消時長間,豆大的汗珠不斷他從額間落下。

識海深處,第四條象腿,陡然凝形!

白朮猛地睜開眼,發出一聲長吟。

那聲浪不絕,似山呼,又似海嘯,聲浪將雜塵一字排開,堅硬的磚牆都微微顫動,這嘯聲足足持續了半炷香長短,即便是持戟護衛的武士,也終於不得不掩耳退避。

城中這一片,不少人看過來,那起初似山呼,又似海嘯的長吟,到後來,竟一點點便成象鳴。

這象鳴霸烈無匹,猶如一頭神象腳踏巍峨群山,橫立天野下,發出的暴絕吼聲。

呼~

終於,半炷香後,那象鳴終於停息下去。

白朮長長從喉嚨里呼出一道帶著血色的濁氣,目光雄渾,不怒自威。

他接過侍女遞上來的汗巾,擦拭身體,又自有人拾開身邊破碎的衣物。

等他穿好上衣後,接過一盞湯藥在手,便邁步上前。

【姓名】:白朮。

【武學】:《長春功》圓滿;《風雷步》圓滿;《伏虎拳》圓滿;《大開碑手》圓滿;《七步生蓮》未入門(70%);《神象拳》未入門(30%);《赤龍心經胎息篇》大成。

【屬性值】:4675。

他從屬性面板上收回心神,目光一喜。

從那日見王大娘後,已經過了數十日。

陳鰲依言,將俘到的活屍盡數放置此間,而依靠補刀,白朮的屬性值,也足足上升到了驚人的4675點。

4675點,這個數字,即便白朮已看過多次,但每次凝眸時,內心深處,還是忍不住戰慄。

曾幾何時,為了區區三五點的屬性值,自己都要拿著刀,去拚命來換。

而現在,自己只是動動手指,就有無數人,甘願去奔走,甘願為自己效命。

雖然這只是看在無顯無晦,看在金剛寺的面子上,但白朮,也不禁有些飄然。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

4675點,只怕連煉竅心法所需的屬性值,都湊夠了。

白朮走過一處拐角,在乖乖抱著膝蓋的小女孩身邊坐下,他狠狠擼了把貓頭,才端起湯藥,喝了一口。

沁涼的藥液順著喉嚨,一路流進臟腑。

那股清涼的感覺,令白朮也不自覺眯起眼。

這湯藥喚作培元青碧散,以青碧藤、須果、人頭蓮等等寶藥為主材,比玉骨丹、豹胎烏參丸等,又高出不知幾個等階,極是珍貴。

卻是陳鰲,在聽說自己習練神象拳,頗耗血氣時,主動獻上的。

這湯藥對自己裨益頗大,有它在,每次練習完神象拳後,也不至於虧空到腎虛了。

陳鰲此人頗是識趣,先是活屍,再是湯藥,對自己可謂極是討好。

至於無晦說不能與他深交,這十數日的相處下來,自己也的確暗自存了份警惕。

「要去藏月樓嗎?」謝梵鏡仰起小臉問。

她抱著小花貓,和它蹭了蹭頭,眼睛眯成月牙兒。

「不用了。」白朮搖頭。

十數日來,無顯無晦始終不見蹤跡,自己也沒有見過他們一面。

這些天,通常是起早到藏月樓觀摩拳意,練習神象拳,等到傍晚,再到這片廣場來收割人頭。

通過努力,大開碑手已提升到圓滿。

至於七步生蓮,儘管後來涉及不少佛門經義,但還是被自己提升到了70%,增加了40%的熟練度。

而著重下苦功夫的神象拳,儘管有拳意和培元青碧散的襄助,收穫卻也不是太明顯。

僅僅是從20%,上漲到30%。

自己把時間幾乎盡數都用在這門拳法上,卻還只是提升了10%的熟練度。

而這,也不過是入門……

神象拳法的難度,著實超乎了自己的想像。

而就在昨日,那道已是彌留的拳意終於消散一空。

也因此,自己沒必要再折去藏月樓了。

「嗯。」

謝梵鏡點點腦袋,把花貓向自己遞過來。

白朮笑了笑,抱起花貓,朝鐵網處走去。

兩人一貓走出不遠,便是被鐵網罩定的地界,身後鶯鶯燕燕的侍女和持戟護衛的武士分成兩排,浩浩蕩蕩跟在後面。

「公子。」

蘇妙戈迎上前來,待她撞見白朮的目光時,臉上又是一紅。

那天的事情,每次迴響,都令蘇妙戈羞怯不已。

她半低著頭,死死盯住腳尖,神色有些不自然。

「這麼少嗎?」

白朮朝她頷首致意,卻是沒有揣摩到少女的心思,他將目光投向大網裡,輕輕皺眉。

網中,只有零零散散,蠕動著的十數頭活屍。

這幾日,活屍的數量一日比一日更少,汾陰城中,甚至已經絕跡了。

他手刃的,多半是從汾陰四野搜尋而來的。

「公子。」蘇妙戈咬著唇角上前,「城中已沒有活屍的蹤跡了,陳將軍正率人梭巡汾陰四周,還請公子少待。」

「也罷。」

白朮招手,數十道暗勁自袖中噴薄而出,將在匍匐在地的活屍,腦袋上打出雞蛋大小的豁口。

「屬性值+1。」

「屬性值+1。」

「屬性值+1。」

「屬性值+1。」

……

一連串數字在眼前閃爍,統統都是+1……

竟然連個胎息的都沒有。

這汾陰四周的活屍,不會全都死盡了吧?

白朮轉過身來,剛想對蘇妙戈說幾句話時,就被遠處而來,轟隆隆的馬蹄聲所打斷。

黑甲的男人翻身下馬,上前幾步,對自己行禮。

「陳將軍。」白朮也是上前。

幾步開外,正是已有數日未見的陳鰲。

「公子安好。」陳鰲直起身子,「還請公子回洗劍池一遭,無顯大師和無晦大師兩位,正在園子裡等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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