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無數針扎的刺痛一陣陣,即便已是傍晚,還仍未停息。

這也讓原本打算再次進入金鐘的白朮,暫熄了想法。

他在床榻上盤膝而坐,身上華美異常的錦襴袈裟佛光煌煌,一道道溫潤氣流傳入腦海,令刺痛也是一緩。

這件錦襴袈裟,顯然一件養魂法器。

不知盤膝坐了多久,待到腦中刺痛稍稍一停後,白朮催動法決,心神再次沉入金鐘。

……

遼闊水域上,赤裸上身,看不清面目的男人沉默如古木。

突然,水下一陣波瀾,身披袈裟,膚光勝雪的小和尚便鑽出來。

他目光沉凝,朝男人微微勾了勾手指。

噗!

腳下水域先是微微一晃,

驟然!

便是劇烈搖撼,數條丈高的水柱瞬間炸起,發出暴雷的劇烈聲音,浩浩蕩蕩的拳意封鎖四周,夾雜著無匹的沛然血氣。

漫天的氤氳水霧裡,灼熱無比的陽剛血氣正肆虐不休,令空氣都一陣模糊。

一頭五色孔雀,一頭巨大神象……

在被切分的水域裡,兩人同時捏指出拳。

……

……

……

一夜過去,山巔的晨鐘緩緩被敲響,清越鐘聲響徹豐山的每一個角落,如高谷下穿梭不休的風聲。

床榻上,連鼻息也不再有的白朮一動不動,他像是靜止,如僵硬如石雕。

在那聲鐘響後,他手指微微動了動,繼而胸膛起伏,再慢慢睜開眼。

眉心無聲裂開一條小口子,猩紅的鮮血正一滴滴淌下,襯得他面目猙獰。

入門了……

一夜不眠不休的白朮捂著嘴,輕輕咳嗽了幾聲,從床榻上爬起來。

他站著檀香木桌,隨手往眉心抹了抹,靜默地站了會。

屬性面板上,正悄然發生著變化。

一行行數值密密麻麻,遮蔽了眼球,紛亂無比。

他試探用意識將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隱去,隨著心中動作,那些東西也正如漸漸淡去的水墨,再不見一絲蹤跡。

此刻,出現在眼前,是全新的屬性面板。

【姓名】:白朮。

【武學】:《七步生蓮》圓滿。《神象拳》圓滿。

《大孔雀拳》入門。《獅子步》未入門(74%)。《龍師明王金身》未入門(12%)。《乾闥婆琉璃咒》未入門(4%)。

《自在人覺經》未入門(4%)。《遍凈天人體》未入門(3%)。

《婆稚阿修羅王觀想經》(未入門)。

《赤龍心經》第二境練竅(耳竅)。

【屬性值】:7125。

白朮心滿意足地在大孔雀拳上停了停,微笑點點頭,而人覺經和天人體則被他直接略過,這兩門武學,他的確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可當看到乾闥婆琉璃咒後面,那個4%的小數值時,白朮又是一陣疑惑。

他得到這門咒法的時間並不長,一直忙著挨打,還未來得及修行。

莫非,挨打也可以?

一念至此,白朮心中不由得湧現出股燥熱,蠢蠢欲動。

在隨意用清水抹了把臉,白朮便架起遁光,直奔山腰一處宮殿而去。

無塵體後,最大的便利就是無須洗臉、洗澡,而成就練竅,乾脆連飯食都省了,只用食氣便能果腹。

如果能回到前世,不再有生死威脅。

以白朮的性子,他不會去當什麼花都兵王,貼身小神醫。

只要有網,有沙發,他就能安安靜靜地躺個半年,舒適當條懶狗。

腦中念頭一轉而過,很快,白朮就在殿外降下遁光。

早課,是每日例行的。

無非是講解佛經一類,雖然乏味,但規則所在,白朮耐著性子聽了下去。

按照無晦的言語,即便再次的和尚,也要會講幾句佛理。

他當初便是頂著個光頭,靠著幾句如是我聞的句子,生生把肉身布施給了好幾位女菩薩,享受了天魔極樂。

無晦說這話時正盯著白朮,眼神意味深長。

從他的目光里,白朮知道,無晦他很看好自己。

在結束早課後,匆匆和眾師兄打了個招呼,他便又架起遁光,急急趕去豐山丹房。

接連進入金鐘,即便有錦襴袈裟在,可他還是一陣精神疲乏。

須得去丹房裡,尋幾樣滋養神魂的丹丸,好好補一補。

豐山寺里,無論武學、丹藥,還是其它法器之類,都是任意取用,毫無半點阻礙。

沒想到,在異世的豐山寺里,居然還能見到似是而非的烏托邦……

白朮瞬間馭空離去,令他身後,背著一方大鐵爐的虛弘連連呼喊,幾乎也要跟著上去。

「你去做甚?」

一側,虛岩猛得拉住他。

「我弄了點好吃的。」

人熊般壯碩的和尚摸摸頭,「想分點給小師弟。」

「誰吃你那破鐵球?」

虛岩滿臉鄙夷:

「小師弟傷了魂,看著方向是去丹房的,你少來擾他!」

「哦……」

虛弘又摸摸腦袋。

——

——

——

如此三天,倏忽一晃而過。

小樓里,看著獅子步那欄從99%緩緩跳轉到圓滿,白朮疲憊按了按眉心。

有神象拳和七步生蓮打底,最先入門的,果然是大孔雀拳和獅子步。

若非提升悟性功法皆是高妙異常,白朮恨不得將數百本壘在一起,生生把人覺經提上去。

而天人體。這門是徹徹底底的古法,與當前武道大相逕庭。

白朮詢問過無懷,在得知今世武道與其並不相通,也打消了累積鍛體武學的念頭。

他又靜默了半響,細細感受了番身體變化。

在晨鐘敲響後,才來到殿內,進行每日的早課。

出乎意料,這次聽講的人里,足足滿有十三個,顯然是湊齊了。

一個是光頭亮得晃眼的笑臉和尚。

另一個,則一身華彩僧袍,比白朮身上的錦襴袈裟還更要輝煌幾分。

兩個人,顯然便是素未謀面的虛廣和虛行了。

白朮和善一笑,對兩人紛紛致意。

笑臉和尚樂呵呵回禮,態度和藹。

而那個彩衣僧人則是定定在自己臉上打量半響,鼻孔一抽,便冷冷轉過臉去。

怎麼,嫉妒我的美貌?

白朮不明所以,陷入了沉思。

在等到早課結束後,他和眾師兄告罪一聲,剛想離去時,便被虛岩一把扯住。

「小師弟,明天活屍就運來了。」

高胖和尚迎著白朮的目光,笑眯眯道:

「明日,且讓師兄帶你去超度它們,也算是為婆娑世界眾生,掃除一份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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