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吳言的時候,吳書記的臉上,已經多了一絲憔悴,陳太忠有點愕然,不會吧?人說女人一過三十老得快,也不能快成這個樣子吧?

「太忠來了?」吳言一見到他,馬上就露出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站起身掠了一下頭髮,「呵呵,坐,我給你倒點水。」

「我不渴,」陳太忠直接拒絕了她,他可不知道,僅僅吳言這個笑臉和主動倒水的舉動,一旦傳出去,就要羨煞所有鳳凰市未婚的男姓年輕幹部了,或者,還得加上不少已婚的……

「吳書記你找我,是為了鄺舒城的事兒吧?」

「是的,」吳言沒聽他的,拿起個杯子向他示意,「喜歡喝茶麼?嗯,大紅袍、碧螺春、龍井,還是花茶毛峰?」

「毛峰不是綠茶麼?」陳太忠的思路,終於被暫時引開了。

「毛峰有兩種,花茶和綠茶,」吳言拿起個精緻茶葉桶,「好了,就是毛峰吧。」

比耐心麼?陳太忠心裡冷笑,呵呵,那就比好了,我就不信,沉默一陣會死人,當年我修煉的時候,沉默的時間,計數單位都是十年、百年的呢。

堂堂的美女書記,慢慢地洗茶潑茶,而小小的街道辦副主任,卻坐在那裡一言不發,這情景,當真有點詭異,還好,已經下班了。

看著陳太忠不緊不慢地在那裡啜茶水,吳言等了半天,才緩緩開口,「這次約你來,是組織的決定,而不是我個人的意思。」

你的意思,跟組織的決定有衝突?陳太忠馬上就聽出了話外的意思,不過,人做事總有點慣姓,他習慣了不開口,一時倒也沒什麼發言的興趣。

「鄺舒城主動辭去黨內外一切職務,」吳言直勾勾地看著他,「退出所有已得非法收入,永遠不再踏進天南省政界,你覺得,這怎麼樣?」

這關我毛事?陳太忠有點惱火,你們怎麼處理他,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跟他又沒有什麼個人恩怨,你倒是說說,這個政績,該怎麼折算吧,我對別人沒興趣,我關心的是自己的仕途!

見他良久無語,吳言輕嘆一聲,眼角隱隱有魚尾紋顯現,「唉,這個決定,是堯東書記和段市長協商以後做出的,不關我什麼事兒。」

我管他是誰做出的呢,問題是這政績算誰的?又該怎麼算?陳太忠冷哼一聲,「他倆沒說別的什麼嗎?」

這話說完,他才發現了老大的一個問題,敢情,吳書記,算是章系的人馬?

很多事情,其實是非常微妙的,他之所以能有這麼個發現,全是因為吳言的稱呼,已經把這種遠近表露得一覽無遺了。

「堯東書記」――在正式的場合下,這樣只叫名字的稱呼方式,就表明了跟章書記關係很密切,就算有人想通過這個來表示跟章書記的淵源,一旦被人識破,也難逃貽笑大方的下場。

當然,也有那些投機份子,明明跟別人八桿子打不著,嘴裡也要「堯東書記衛華市長」地叫,似乎不如此,就表現不出對領導的敬仰或者堅定的立場,似此種種,不一而足,這裡也就不贅述了。

至於說「段市長」,就是很正式的稱呼了,任何人都可以這麼叫,只是,跟「堯東書記」這樣的稱呼一比,孰近孰遠,不言而喻!

吳言卻是誤會了他這個問題,以為他心有不甘,於是苦笑一聲出言解釋,「沒辦法,這是醜聞,真正的醜聞,一旦暴露,對鳳凰市現有的安定團結的局面,會產生極大的衝擊,也會讓市委市政斧陷入極端的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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