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艹蛋起來,比男人還要艹蛋得多!」這是陳太忠當時的想法,跟蒙曉艷相比,哥們兒還是太善良了一點。

他還真沒想到,她居然能提出幫自己下迷藥的建議,不管怎麼說,唐亦萱也是你名義上的母親啊。

當然,這個建議被他堂而皇之地拒絕了,「蒙老師,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如果你要亂搞的話,小心有不良後果哦~」

事實上,他心裡有五成以上的把握,可以比較輕鬆旖旎地推倒唐亦萱,所以,如此煞風景的事,他是不會去做的――哥們兒現在可是很會講究情調了呢。

哪怕就算……就算推不倒也無所謂啊,唐亦萱是他這一世里,少有的他極為賞識的女姓,他也不希望她因為自己心情變得糟糕。

不良後果――這個詞從陳太忠的嘴裡說出來,對蒙曉艷的威力,那是可想而知的,她臉色一變,隨即又輕笑一聲,「呵呵,我是試探一下,看看你倆的關係是到了什麼樣的程度,看你這人,倒叫起真了?」

是這樣嗎?陳太忠用不確定的眼神打量了她兩眼,終於嘆口氣站起身來,「好了,我去結帳,下午還有工作呢。」

當天下午,甯瑞遠打了電話給陳太忠,大意是說,中午同丁小寧談得很開心,現在他有點事兒急需辦理,想問問陳太忠能不能派倆警察再帶一輛警車去找他?

而且,甯瑞遠不想讓他把這件事捅出去,「……嗯,這是私人請求,跟招商辦的業務無關,我在鳳凰也沒啥信得過的朋友,還只能找你了。」

陳太忠一聽,就直覺地認為,八成甯瑞遠是想刨那石碑去了,「這倒不是啥大事兒,我認識的警察真的不少,不過,你得說地方啊,要不我怎麼給你協調?」

地方就在橫山區,這個現象似乎比較正常,寧家巷本來就屬於橫山區,而橫山區又橫跨了市區和郊區,埋塊石碑應該是比較方便的。

那就更沒問題了,陳太忠甚至想的是,直接把古昕喊過去就完了,挖塊石碑,屁大點事兒,沒必要那麼興師動眾的吧?

誰想,甯瑞遠死說活說一定要他跟來現場――哪怕警察不來都行,你不來可是不行,太忠,咱倆還是不是兄弟了?

「算我倒霉啊,攤上你這麼個兄弟……」陳太忠悻悻地撇撇嘴,不甘心地掛斷了電話,這兩天哥們兒都要忙死了,你還這樣?

陳太忠召喚古昕,那自然是要多方便有多方便了,不多時,古昕就開著警車來接他了,車上還隨行了一個姓馬的警察,那是古昕的心腹。

直到跟著甯瑞遠的車來到地方,陳太忠才覺得,這次甯瑞遠執意叫他來,或許是正確的,因為埋碑的地方,在一個村子的公用墳地上。

墳地所在處,是一個緩而大的土坡,上面遍布小墳頭,怕不有三四百個之多,丁小寧一看這麼多的墳頭,登時就有點頭暈,臉也白了。

甯家那塊碑,埋的時候也是堆了一個假墳頭,那樣的話,一來好掩飾那些新土的由來,而來也是避免別人見到無主空地,挖開來建墳。

「爸爸說,墳頭是在一棵歪脖子柳樹下面的,墳邊還有品字型三塊大石頭,」她低聲解釋,「可是我沒來過這兒……」

「可是這兒好多柳樹啊,」小馬嘀咕一聲,這倒怨不得他嘀咕,這個土坡上樹木比較多,一多半……是柳樹。

「這個好說,」古昕有經驗,他已經弄明白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了,想到開發區萬一能因為大量資金的湧入升級,他這所長沒準能變成支局局長,心裡就有動力了,「那個墳上雜草肯定不會少……靠,不是這樣吧?」

他想的是沒錯的,有墳的地方,那些後輩們來的時候,起碼是要培培新土,拔拔雜草的,埋石碑的那個墳頭,肯定是沒人打掃的。

不過,經驗主義害死人,「怎麼這麼多人家都不來祭掃,這是……絕後了?」

不是絕後,這個公用墳地在村子邊上,從六零年的大饑荒到文攻武衛,埋了不少夭折的或者無主的人,像這種人的墳頭,多半都是沒人打理的。

「大家分散開找找吧,」陳太忠嘆口氣,媽的,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好端端的辦公室不去坐,來趟墳頭子?

這裡本來就是村落邊緣,又是墳地人跡罕至,大白天也是陰森森的,不過陳太忠不怕,話說完一個人拔腳就往上走,一不留神轉頭,卻看到丁小寧緊緊地跟在自己屁股後面。

「你跟著我做什麼?分頭去找啊,」陳太忠有點奇怪,「這麼大一片呢。」

「我……我害怕,」丁小寧不敢看他,低頭囁嚅地解釋著。

瞧你這點出息吧,陳太忠無奈地搖搖頭,「我記得……以前你的膽量,很大來的嘛。」

入耳這樣的諷刺,丁小寧眼中有一絲怒氣一閃而過,不過,她還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尖尖的下巴向左側一揚,「你看甯瑞遠,他倆也是在一起啊。」

陳太忠側身一看,果不其然,甯瑞遠也是跟梁天馳相伴而行,倒是古昕和小馬,身穿警察制服,一人一個方向,看來,關鍵時刻,還是人民警察的膽氣壯啊。

至於丁小寧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幾個民工,正在坡下老遠處攏做一堆,拄著鐵杴和鋤頭張望呢,人家是只管出力的……「死人有什麼可怕的?活人才可怕呢,」陳太忠輕聲嘀咕一句,轉身又去轉墳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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