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偉能不著急嗎?他可是全部身家都壓上來了,剛才都光膀子跟戎艷梅放對了,眼下一聽尚彩霞這話,明顯地是想和稀泥,這可怎麼得了?

尚彩霞也是明白人,一聽王宏偉稱自己為蒙書記,就知道這傢伙不但是身處某個場合,而且明顯地有扯大旗裝幌子的意思,敢這麼明顯地狐假虎威――這是遇到麻煩了吧?

意識到這一點,她當然不能再說下去了,少不得哼了一聲,「哦,這樣啊,那我把老懞叫過來聽電話吧……」

「我手上有些證據,可以證明,中天集團下屬的花雨影視娛樂有限公司,有強迫婦女賣銀的嫌疑,」王宏偉聽到蒙書記的聲音,越發地恭敬了起來。

「而且,唐亦萱女士,兩次遭到了他們粗暴的對待,幸虧當時招商辦的陳太忠科長在現場,事態才沒有進一步惡化。」

「哐當」一聲大響,張瀚張副主任手裡拿著手機正撥號呢,聽到這話,直挺挺地連人帶椅子摔倒在地上,手腳抽搐兩下,雙眼緊閉,嘴角開始冒白沫子。

蒙藝本來還納悶呢,一件不大的事,老婆就叫自己來接電話,可一聽到有人逼著唐亦萱賣銀,登時大怒,「王宏偉,你再給我說一遍?」

天南省,還有人有這麼大的膽子?逼著我蒙藝的嫂子賣銀?他狠狠地一砸桌子,「砰」地又是一聲大響。

他的聲音如此之大,連離著王宏偉三個座位的張智慧都聽到了,高興自己押寶押對之餘,禁不住嘆口氣搖搖頭,完了,不知道又有誰要倒霉了。

聽完王宏偉複述的話,蒙藝愣了足有十秒鐘,吸了一口氣,「你現在,給我找個安靜地方,把話給我說明白了,要不然的話,你就是那個姓常的混混的黑後台,你明白嗎?」

他已經聽出來現場的喧鬧了――張瀚摔倒的動靜實在太大了,所以他當然能判斷出來,王宏偉還藏著一些話。

再說了,這個什麼狗屁公司能惹得鳳凰市政法委書記出面力挺,顯然,裡面必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想想前些曰子驚聞到的盧剛的墮落,一時間,蒙藝的心裡,真的有點發涼,所以,他迫切需要知道真相和內幕。

被省委書記威脅了!王宏偉心裡這個榮幸,那就不用提了,他一邊點頭應承,一邊就向門外走去,百忙之中,兀自不忘記向陳太忠招招手,那意思很明白,你跟我出來啊。

王局長心思之細膩,由此可見一斑,擱給一般人,在接省委書記電話的同時,哪裡還想得到招呼上別人?

陳太忠猶豫一下,終是含笑搖搖頭,又衝著王宏偉擺擺手,那意思很明白,你去單獨彙報就行了,當然,擱在別人眼裡,這是他有意成全王局長,更有甚者,覺得此人頗有幾分風骨,正是魏晉名士飄逸出塵的風範。

殊不知,陳某人只是擔心,萬一蒙書記問起自己跟唐亦萱的關係,那該怎麼說?

他當然想得到,唐亦萱已經給蒙藝打了電話了,問題的關鍵是,她是怎麼解釋兩人的關係的?她肯定會掩飾,但掩飾和掩飾……它也不盡相同啊。

嗯,有必要給唐亦萱打個電話了,對一下口徑是很有必要的,再說,中午跟幽夢對話,只有三人在場,完全可以把其貶低得更噁心些,陳太忠想到這裡,摸出了手機。

他才摸出手機,門口又稀里嘩啦地進來幾個人,本來站在那裡,指揮救助張瀚的張智慧登時就迎了上去,笑容滿面的樣子,「呵呵,堯東書記,今天您來,怎麼沒打電話啊?」

章堯東笑笑,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呵呵,我是聽人說,有人在市委賓館開槍啊,正好忙到現在還沒吃飯呢,這不就來了?老張……你給我講講過程?」

對這個情況,張智慧也料到了,畢竟這是市委賓館,進進出出的人太雜也太多了,而堯東書記來,一定是被「唐姐」二字勾引來的。

是的,當時在場的人沒人認出唐亦萱,但人家鼻子底下沒嘴啊?隨便一打問,消息鐵定傳到章堯東那兒了,擱在平曰里,堯東書記或者也未必來,但今天唐姐被人欺負了,還是在市委賓館,他敢不來那才叫怪!

「呃……這個……小陳比較清楚這事兒,」張智慧賠著笑臉,一指陳太忠,「他一直和那誰在一起呢,嗯……」

張總四下看看,將嘴巴湊到章堯東的耳邊,低聲嘀咕,「王局長也比較清楚,不過,蒙藝書記給王宏偉打電話了,現在估計,王局正私下彙報情況呢。」

張智慧說的,是在場大家都知道的事兒,可事情就怪在這兒,他還必須得咬耳朵,這裡面有講究的,如此一來,章堯東自然可以偽作不知道蒙書記已經打電話來了。

如果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章書記能夠做出正確的決斷,那豈不是體現了他在政治上的一貫正確姓?是的,這才是張總拍馬屁的方式。

而且,蒙藝再大,畢竟章堯東才是鳳凰市的老大,張總這麼一咬耳朵,章書記這兒,里子和面子就全都有了,還混個秉公裁斷的名聲,誰會不喜歡?

「老張,你呀你呀!」章堯東用手指戳戳張智慧,對他這種油滑實在是哭笑不得,當然,他心裡肯定是滿意的,「你午休起來沒刷牙吧,好大的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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