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蒙勤勤和嚴自勵來到三十九號之後,唐亦萱的家裡就變得不再冷清,如同菜市場一般熱鬧非凡,這讓往曰習慣了清凈的她感覺有點不自然,沒人會喜歡在吃飯時都被打擾的那種感覺。

她當然清楚,別人來三十九號,更多的衝著那輛一號車的面子,正是因為如此,在煩不勝煩的同時,她的心裡有點淡淡的鄙夷。

今天一大早,蒙勤勤說要出去玩,還拉了嚴自勵一起去,唐亦萱一聽這話,也一個人溜了出來,想著好久沒來玩玉了,而眼下又是年關將近,小潘這兒應該又有點新貨了,就跑來看看。

小潘老闆這兒,確實又進了不少貨,唐亦萱在這兒轉悠了好一陣了,選了半天,才看上一塊玉脈不是很明顯但感覺尚可的石頭。

她正挑著呢,又有人進來買玉了,當然,她沒挑完,別人也就只能侯著,可小潘忍不住了,「唐姐您能不能快點兒啊?我這兒還要做生意呢。」

要是陳太忠在,我當然能快點兒,唐亦萱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嘴裡漫不經心地回答了,「知道了知道了,老主顧了,你還不得照顧照顧?」

後面來的這位,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戴一副無框的樹脂眼鏡,聽到這話嘆口氣,頗有點無奈地看著她。

你嘆什麼氣啊?唐亦萱看他一眼,心裡有點不耐煩,這種場合她總是不喜歡被人打擾,你要是早點來,不就完了?

她一眼掃過,卻不防看到了門外有個混蛋正跟著一個高挑的美女閒逛呢,她的心登時就是微微一沉,這個陳太忠,也太那啥了吧?

下意識地,她想躲到一邊,誰想就如同心有靈犀一般,那廝也是若有所思地看了這裡一眼,兩人的眼睛,正正地對在了一起。

陳太忠微微地一愣,轉身就走了過來,臉上泛起了陽光一般的笑容,「哈,你也在這兒?怎麼不在家呆著?」

「就你能來啊?」唐亦萱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呆在家裡心煩得要命,才過來看看玉,你也是來賭玉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火氣這麼大,不過,看著那個清麗絕頂的女孩,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她心裡還真的是五味雜陳。

荊紫菱看到唐亦萱,也頗為驚訝,天底下還有這麼美艷的女人?她一向自視奇高,但對了唐亦萱,卻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跟自己是有得一比的,或者,在成熟上,人家還略勝自己一籌。

「我是來買軟玉的,路過這兒,隨便看看,呵呵,」陳太忠也沒理會唐亦萱的不客氣,他總覺得,一旦涉及到了賭玉,唐某人總會變得有點不講情理,大約是關心則亂的緣故?

他可不知道,人家關心是關心了,可關心的是什麼,那就很難講了,「嗯,買了幾塊了?要不要我幫你參謀一下?」

聽說他只是路過,居然會往這邊瞄一眼,唐亦萱的心情登時大好,這個混蛋,怎麼會想起來看這兒呢?難道是他還記得什麼嗎?

當然,再加上他願意幫忙參謀,她的心情更是好上加好了,於是她微微一笑,「哈,那可太好了,這位是?」

陳太忠還沒來得及介紹荊紫菱,眼鏡兒老頭已經跟荊紫菱打上招呼了,「哈,是你啊,小紫菱,怎麼今天沒出去玩兒?」

陳太忠轉頭一看,才隱約想起,這個人,他昨天在甲一號包間裡見過,似乎是鳳凰大學的什麼教授來的,不過,人家對他很是不感興趣,而他更是沒興趣記住這人。

「荊紫菱,荊以遠的孫女兒,我跟她來這兒買塊兒玉,給荊老捎回去,」陳太忠隨口解釋一下,看看屋裡的玉,「你挑了哪幾塊了?」

小潘一見是他,臉上就帶出了幾分悻悻,他當然記得這廝,一塊頂門墊腳的石頭,硬生生讓丫從裡面弄出了一塊極品翠心,雖然人家是付了兩萬,但是他心裡還是痛不欲生,損失……那叫一個慘重啊~「就這麼一塊,」唐亦萱指指自己看好的那塊,眼巴巴地看著他,一時也沒心思去觀察荊紫菱了,「你看怎麼樣?」

小潘也豎起了耳朵,這年頭,賣彩票的自己都不會去買,但是,他們也會很關心專家的點評,這個心理用到他身上,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玉不是你這麼玩兒的,」陳太忠有點哭笑不得,「這石頭的玉脈,明顯地不行,你怎麼會想起買這塊兒來?交錢了沒有?」

「你買的翠心,那不是更是一點玉脈沒有?」唐亦萱恨恨地輕聲嘀咕一句,隨即搖搖頭,「沒呢,不過是定下了。」

「退了吧,大不了定金不要了,」陳太忠搖搖頭,又歪頭看看小潘,「這些玉,還都是三萬一塊?」

小潘對退貨也沒什麼異議,事實上,人家不要定金了,他還能說什麼?行里的規矩就是這樣的,石頭的定金也是價格的二十分之一呢,他總不能強買強賣吧?

「三萬五了,今年玩石頭的多,」他搖頭苦笑,心裡卻是在琢磨,這塊石頭……恐怕是不行了,要不想個辦法退回去?

「這樣啊,」陳太忠點點頭,看看屋裡的七八塊石頭,搖頭嘆口氣,好半天才指著一塊說話了,「就這塊兒吧,嗯,其他的,都不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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