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闆一時還真的被蒙住了,這位說話,口氣倒是不小,他使勁兒開動腦筋,在腦海里搜索著:我靠,鳳凰口音的,敢跟我這麼說話的,不多啊。

慢著,鳳凰的……姓陳?老周還真想起來了一個恐怖人物,「你……您是不是跟小良關係很好的那個啊?」

「我說老周啊,你那兒到底有沒有包間?」陳太忠才懶得跟他膩歪,我靠,哥們兒把名字都報上了,怎麼著,你還想跟我視頻一下啊?「有就直說,沒有就拉倒,你少跟我提許純良,我跟他關係一般。」

我靠,果然是這位爺,這一下,周老闆還真的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那個讓高雲風吃癟吃到十足,最後到錦園大酒店賠禮的那位嗎?

「你早說啊,呵呵,」他輕聲笑笑,「早知道是鳳凰的陳科長,再緊張我也得給你安排個包間不是?」

聽到陳太忠的話,蒙勤勤倒是沒對這種粗暴感到驚訝,事實上,經過幾次接觸,她已經知道,這傢伙行事,大男子主義挺嚴重的。

不過,女人就是這麼奇怪,一方面覺得大男子主義不是好習慣,是很需要聲討的,可是真的遇到那些比較順眼的男人,大男子主義反倒是成了剛陽之氣的表現。

「就咱倆吃飯?」她考慮的是別的,「怎麼沒別人了?」

「這次就是我一個人來的,」陳太忠專心地開著車,目不斜視地回答,「想去你家拜訪一下,又覺得有點冒失,索姓就請你吃一頓,也算還了你老爹的人情了。」

「我都說了,他是他我是我,」聽到這話,蒙勤勤又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冷哼一聲,「要是你覺得請我吃飯沒必要,那我下車好了。」

「好了好了,請你還不成?」陳太忠也沒心思跟她鬥嘴,「這樣,我送你爸點東西,回頭你幫我拿回去好不好?」

說話間,兩人就來到了萬豪酒家,周老闆真的給他倆安排了一個包間,不過,六十多平米的包間,只有兩個人,感覺真的有點詭異。

「不試著穿穿?」陳太忠也覺得有點尷尬,還好,他拎上來了那件大衣,為的就是讓蒙勤勤試穿一下,一邊說著,一邊順手遞給了她。

不過,蒙大小姐又豈是一般人能比的?有個省委書記的老爹,她的眼界也水漲船高不少,還真不把這麼小小的禮物當回事,「既然你送給我了,什麼時候試就是我的事兒了……對了,你給我爸準備了什麼禮物?」

「嗯,一支金筆,一個領帶夾,」陳太忠早想好了,還是這種昂貴的小玩意兒比較拿得出手,又不太引人注目,「希望他喜歡。」

「嗯,不錯,你挺會送人東西的,」蒙勤勤點點頭,一時間,兩人又沒什麼話可說了。

「上次……」「對了……」兩人試圖打破這份尷尬,卻是不防話頭又撞在了一起,接下來又是異口同聲地――「你先說」。

總之,這個氣氛是有點不合適,陳太忠還是先發話了,無非就是解釋一下上次蒙小姐去鳳凰,自己沒去招呼,只是因為在招呼客戶,算是個賠罪的意思。

蒙勤勤說的,就很要緊了,「對了,我爸說了,他說你在鳳凰乾的不錯,他可是很少夸人的呢。」

「呵呵,沒你爸的支持,我可什麼都不是呢,」難得地,陳太忠居然也學會了謙虛,「尤其那個水庫,還虧得他關照了。」

聽到這話,蒙勤勤皺著眉頭看看他,有點不高興了,「原來,你也是這種人……為了我爸?」

「嘖,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染坊了呢,」陳太忠眼睛一瞪,他當然聽出來了,她覺得自己跟她交往,是為了靠上蒙書記,「那不過是該有的禮貌,你的自我感覺還真不錯。」

「哼,」蒙勤勤白他一眼,又撇撇嘴,「那你跟我曉艷姐那麼慣,還不是有點……」

「我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沒人理呢,」陳太忠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的話,「切,有些話我懶得跟你解釋。」

「你解釋解釋吧,我很想聽呢,」蒙勤勤對蒙曉艷曾經的遭遇,還真的很有點興趣,房間的尷尬氣氛,終於一去不復返了……說著說著,陳太忠猛地想起一件事情來,隨口問了一句,「對了,范曉軍跟你家熟不熟啊?」

「他?別提了,」說到這個,蒙勤勤的臉上就出現了幾分悻悻,「因為我伯母的事兒,我爸現在對他有點意見。」

蒙藝在家裡,很少提官場的事兒,不過也沒有刻意遮掩的意思,再加上這次也算得上是家事,所以,做女兒的能知道一些東西。

伯母?陳太忠被這個詞打擊了一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她說的是唐亦萱,不禁訝然發問了,「中天集團,跟范曉軍有關係?」

說句實話,這種事情,別說他不是很清楚,就是一手經辦中天案子的王宏偉和關海濤,也不可能明白蒙藝對范曉軍到底是什麼態度,省委常委之間的小糾葛,做為外人,誰又能說得那麼清楚?

「這事兒挺複雜的,我也是一知半解,」蒙勤勤搖搖頭,卻是不肯再說下去了,「總歸是,對范曉軍做事,我父親一直不是很滿意。」

這倒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知道得確實不是很多,眼下對著陳太忠,她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已經是相當信任他了,有那麼幾樁極其過分的例子,她倒也沒辦法再說了。

嘖……這麼來說,義井街道辦那裡,還是需要搞一搞?陳太忠一時就琢磨起來了,隨便搞到點東西,多少對蒙藝會有點幫助吧?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