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嚴局長的電話,張警司就坐蠟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正左右為難呢,一個身材奇高,美艷到不可方物的年輕女孩從飯店裡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個小小的手機。

這來的,當然就是荊紫菱了,東湖分局的一把手肖局長,跟她的父親荊濤關係極好,「您是張霈要吧?肖叔叔找您……」

敢情,她見對方勢頭挺猛,就給肖叔叔打了一個電話,肖局長當然要招呼自己這個晚輩了,「學府那兒,就張霈要一個二級警司,你把電話給他。」

張霈要先是被荊紫菱的相貌震撼了一下,待到聽說是自家老大的電話,忙不迭就接起來了,嗯嗯啊啊幾句之後,跟一邊的兩個警員揮手一比劃,「把他們統統帶到派出所,真他媽的掃興,害我被肖老大訓了。」

「嘿,我就不信這個邪了,」顧公子手一指張霈要,「姓張的你給我等一下,我給田立平打個電話,我看你接不接。」

田立平是素波政法委書記,其子田強跟他的關係極好,說著,他抬手就開始撥號了。

不過陳太忠實在忍受不了啦,看著你來我往的全是嘴皮子功夫,一時有點惱怒,衝出來抬腿衝著顧公子就是一腳,「小兔崽子,你再得瑟,信不信我滅了你全家?」

顧公子正埋頭撥號呢,冷不防遭了一腳,人登時就倒退幾步,手機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弟兄們,艹他,」小腰村村長的兒子一聲大喊,拎著棍子就沖了上來,周圍一干閒雜人等一股腦地就沖了上來。

「住手!」張警司一看著急了,站在那裡大喊,怎奈這幫人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亂糟糟一擁而上。

張霈要嘆口氣,沒辦法,說實話,只那小腰村的傢伙,他就惹不起,轉頭看看美艷的荊紫菱,雙臂一抬就罩住了她和小可樂,「你倆先上警車,媽的,這幫傢伙實在太無法無天了。」

「沒事,不要緊的,」荊紫菱笑著搖搖頭,一指他身後,「我男朋友挺能打的。」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兒呢?」張警司著急了,這兩邊都是有來頭的傢伙,這倆女孩又是美女,聽著身後桌球亂響,他可是生怕那幫喝了酒的混蛋借酒撒瘋,打完那個男人之後,來搔擾這二位,這叫他怎麼跟肖局長交待?

「快點上車,聽見沒有啊?」

小可樂卻是看得津津有味,根本不理張警司,眼見陳太忠乾淨利索地一拳一個、一腳一個,高興得又跳腳又拍手,「哈,陳太忠,太棒了!」

怎麼回事?張警司見她這副樣子,說不得扭身看看,看過之後,揉揉眼睛再看看:沒錯,就這麼一眨眼的工夫,地上稀里嘩啦地倒了一大片,站著的只有兩個人。

陳太忠一隻手掐著顧公子的脖子,正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拍對方的臉――其實說輕也不算輕,「啪啪」的聲音還是挺響的,不過看得出來,大抵還是侮辱人的意思。

「小子,你挺能的嘛,」啪,「叫田立平?好啊,」啪,「哥們兒在這兒等著,叫不來,我卸你身上的零件兒,」啪……扇了幾下,陳太忠發現張警司他們全扭過來看自己了,也就懶得再做小人了,沖他們笑笑,隨手把手裡的顧公子向遠處一扔,接著一抱拳,「不好意思啊,主要是挺煩他們的。」

「走吧,先離開吧,」張警司再次發話了,他看得出來,陳太忠的話,說得實在是有恃無恐,不過,事情到此就完了吧?等田立平來了,事情豈不是要搞大?

「你們先走,這兒我處理好了,」地上的人,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傷害,見這些人一個個地爬起來,眼中既有不甘又有恐懼,張警司沖陳太忠搖搖頭,「算了,這件事兒就這麼算了。」

「憑什麼啊?」陳太忠不滿意了,走過來拍拍張警司的肩膀,順便還踢開地上一個礙事兒的,「你是為大家著想,我知道,不過……」

他回頭一指那正在狼狽爬起的顧公子,「你算什麼玩意兒啊?跟英國議員在一塊兒,該怎么喝酒,他都得聽我的,靠,用得著你去我們桌上雞毛子喊叫了?」

「別走!」陳太忠見有人想偷偷地開溜,大喊一聲,「誰敢跑,我打斷他的腿,姓顧的,你喊田立平,喊不來的話,我收拾不死你個混蛋!」

跟英國議員喝酒?一聽他這話茬,大家都覺得有些不善了,再聽說他執意要把素波政法委書記喊來,多數人就知道,這估計是惹上驚天的人物了,登時就有那腿腳快的,撒腿就跑,罰不責眾,再不知道跑,就是傻逼了。

可是陳太忠又怎麼會給他們逃跑的機會,身子一晃,就將帶頭的傢伙拎了脖領子,「刷」地扔了回來。

這次他的手可就重了,那位的身子打著旋兒就飛了了回來,還是臉先著地,登時就打著滾在地上哀嚎了起來。

這一下,倒是沒人敢動了,陳太忠不放心,又貓腰撿起幾顆小石子兒,手一抬,一個石子兒以肉眼根本看不到的速度,重重地擊中十多米外的一根電線桿,「啪」地一聲脆響,煙霧四散,石子兒不見了蹤跡,電線桿上卻是出現老大一個豁口。

這傢伙,有時候確實不是很講公德,眾目睽睽之下,破壞公共財產,可是就這麼一招,把那些心存僥倖的人嚇出一身冷汗,打到電線桿子上都掉一塊,這要是打到人身上……「敢跑的,我可是不客氣了,」陳太忠冷哼一聲,一指顧公子,「再給你半個小時,把田立平叫過來。」

顧公子卻是真有點猶豫了,他喊田強過來,問題不是很大,可是喊田立平,就有點夠嗆了,叫他自己的老爹出馬,或許還有那麼點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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