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了朱宏晨的底細,陳太忠才很愕然意識到,看來對付這些足球隊員,根本無須動用官方力量,那麼,再也沒有什麼因素,能讓他對這些人產生一點點的忌憚了。

「鐵手哥,這是……」朱宏晨使勁晃晃自己的腦袋,想努力讓自己變得清醒一點,他已經感覺到,陳太忠的來頭,相當地不小。

不過顯然,效果不是很大,他能做到的,也不過是讓自己的話,說得順溜了一點,「這位大哥,是做什麼的啊?」

「我是做什麼的,你也不用問了,」陳太忠冷哼一聲,「現在我問你一句,藍勁齡是你的小弟吧?他惹了我,該不該找你負責啊?」

藍勁齡?朱宏晨聽到這個名字,終於不吭聲了,要是擱給別人,他或者當下就否認了,但是小藍不但是他的隊友,更是一起參與賣球的心腹。

能決定一場足球賽勝負的,關鍵的不是鋒線能進幾個,而是後衛能漏幾個――前鋒你就算想進球,對方也得答應你呢,所以,博彩業這一行,更看重對後衛的收買。

聽完陳太忠的陳述,朱宏晨痛痛快快地點點頭,「成,你要多少,開個價吧,就當我的賠禮了,既然鐵手哥都管你叫哥,那我就認了。」

呦喝,這小子倒是滿光棍的,陳太忠禁不住生出一點賞識的心思,不過轉念一向李凱琳臉上紅腫的掌印,這點賞識登時就化做了飛灰。

「我也沒別的意思,還是剛才那句話,」陳太忠咳嗽一聲,「你們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鳳凰市不歡迎你們這些雜碎!」

他的話說得越難聽越狠,朱宏晨反倒是越心虛,有些人真的是很賤,你好言相求不頂事,反倒是惡語相加,沒準能獲得對方的尊重。

朱隊長就是這種人,他太明白這些黑道人物的能量了,別說他上了賭球這條賊船,就算沒上,他也知道,大佬級的混混,真的不是好惹的。

當然,他好歹是國家隊的成員,還是紅星隊的隊長,手下跟著他混的球員也多,對上一般混混還是不怕的,不過,縱然是這樣,他也不敢惹那些出名了的混混。

只說國家隊里吧,也有一半以上的隊員,在自己俱樂部所在的地方,結交當地黑社會,運動員不比旁人,萬一腿腳磕碰一下,一般人能坦坦蕩蕩地歇幾個月就完事,但是對運動員來說,這或許就是致命的。

歇倆月的話,不但沒了高額的出場費、進球費和贏球費,或者還會喪失競技狀態,更有要命的是,你下了別人上了,然後,你的主力位置再都找不回來了!

再說,足球運動員,時下也是一等一的高收入群體,萬一有那不開眼的毛賊來折騰,也挺鬧心的,現在可能政斧在罩著你,等你退役了,那就難說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大部分足球運動員的錢,來得輕鬆,來得容易,倒也不怕花幾個錢去結交一些道上人物。

所以,聽到陳太忠這話,朱宏晨並沒有暴跳如雷,反倒是皺著眉頭,向鐵手苦苦地解釋,「哥,你知道,我這次來鳳凰,是五哥的意思,是來投資的。」

「那你回頭跟你韓天說說,這次你的人,想把陳哥的女人輪了大米,」鐵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看韓老五會怎麼誇你!」

「陳哥……認識五哥?」朱宏晨驚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離開鳳凰有十來年了,雖然也知道鐵手的厲害,但是韓天手眼通天的能耐,才是他最了解的,大驚失色下,他都沒發現那衣服悄然地自他腰間滑落,使得他整個人再次回到了原始狀態。

「你可以不信嘛,」鐵手冷哼一聲,他不知道陳太忠為什麼一定要將這傢伙攆出鳳凰,不過,只要能讓陳哥不追究他的責任,那麼,有些事情也不用過分追根問底的。

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來,他向陳太忠讓一下,見其擺手拒絕,抽出一根自顧自地點上,隨手在鼻子前扇一扇,「什麼亂七八糟的味兒,我說,你到底是答應不答應?給句痛快話。」

屋裡充滿的體臭和汗味兒,還有男女之間行了那事兒之後的腥膻味道,真的是很不好聞。

「鐵手哥您都這麼說了,我能不答應嗎?」朱宏晨苦笑一聲,他的藥勁兒似乎有點過去了,開始張羅著穿衣服,其他幾個人也慢慢地醒轉,見他穿衣,也忙不迭地開始套衣服,一時間,整個屋子裡白花花的人影四處晃動著。

朱宏晨知道,自己要買的兩個產業,是嚴重被低估的,到手之後會有點賺頭,不過,在鳳凰市,別說那姓陳的背景,只說得罪了鐵手,他的攤子也玩不順暢。

算了,無非就是這點東西,老子不玩了,回素波去玩,這總可以了吧?天底下賺錢的機會多了去啦,反正是沒到手的東西,丟了也不心疼。

「那麼,照片給你留下了,」陳太忠更不喜歡這裡的味道,一撒手,將一摞照片撒到地上,轉身向外面走去,「記著你說過的。」

「陳哥……」鐵手猶豫一下,想貓腰去撿那些照片,最終還是硬生生地遏制住了這個慾望,不過,他真的有點不解,「給這幫兔崽子把照片留下?沒必要吧?」

有這種銀。穢照片在手,拿捏那姓朱的,豈不是要容易很多?

「沒必要,」陳太忠轉身,向鐵手搖頭笑笑,「呵呵,他敢玩兒陰的,那就等著坐著輪椅踢球吧,中國足球就是那鳥樣了,除了足協,缺了誰都行。」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