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找媒體吧「還說什麼說啊?你們來不就是動手的嗎?」陳太忠冷哼一聲,空著的右手一指來的幾個學生,「來,上來,一起上來!」

誰還敢上來?倒是那個年紀大的老師又發話了,「我說,年輕人,差不多一點就算了,非要讓我們把警察喊過來嗎?」

喊警察?陳太忠眼珠一轉,笑嘻嘻地點點頭,「好啊,你喊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喊來什麼樣的警察,做老師的居然敢詆毀自己同事的女兒『傍大款』,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一邊說著,他抖手將手裡的小胖子扔到一邊,衝著後來衝過來的那幾位學生走了過去,臉上的笑容極其誇張,「你們是來教訓我的吧?呵呵~」

按陳太忠的脾氣,是不會太把這些人當真的,只是他隱隱覺得,今天的事情,或者跟破科委的局,會有一點關聯,說不得就要試探一下。

董祥麟做人差勁,這個古城西做人也差勁,能不能……搞點什麼出來呢?

那幾個學生一看陳太忠這架勢,忙不迭後退兩步,學生的可愛就在這裡了,明知不敵,卻是不會顧頭不顧尾地狼狽而逃。

沒過多久,天南大學保衛科的人到了,小可樂本來正要洗衣服呢,聽說荊紫菱被人圍住了,也忙不迭地跑來。

一開始,保衛科的人說話還挺沖的,不過當他們知道,眼前的這位是政斧官員而不是風傳的大款,態度登時好了不少。

可是,饒是如此,他們的胳膊肘,也是要向內拐的,「你把車開進宿舍區,是不對的,而且你還開得那麼快,古老師一時衝動了一下,現在,你也打人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憑什麼啊?」陳太忠一指聞風而來的小可樂,「我就是送她回來的,我們在路上救了一個車禍傷員,小馬身上到處是血,很難看,你讓她走回來?」

「車禍?」保衛科的人登時警惕了起來,「誰是肇事者?」

「行了,你就是個保衛科,不是警察局,輪不到你管,」陳太忠不滿意地皺皺眉頭,「我是路過救人的,傷的人現在在人民醫院躺著呢……我說,你們把古城西喊來再說啊,他說我開得快?我呸,什麼東西!」

保衛科的這兩位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咳嗽一聲,「我說,現在是打飯的時間了,咱們去保衛科說行不行?一堆人圍在這兒,影響不好。」

「古城西做這種事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影響不好呢?」陳太忠冷笑一聲,「還叫幾個學生來打人,做老師做到他這個地步,說是衣冠禽獸也不假。」

「沒有證據的話,你不要亂說好不好?」保衛科的見他軟硬不吃,也有點著急,「你這是誹謗,說話小心一點。」

「哦,他說小紫菱傍大款就行?那就不是誹謗?」陳太忠繼續冷笑,「虧得他還是荊濤的同事呢……」

他的話還沒說完,荊濤就擠了進來——荊教授在學校人緣兒好,學問也高,早就有人把消息傳了過去。

「誰說我家紫菱傍大款?」他剛一鑽進來,就聽到這麼一句,登時大怒,老實人也有脾氣的,「小王,剛才誰說我女兒了?」

叫小王的,是保衛科四十出頭的那位,眼見荊濤也來了,只能尷尬地咳嗽一聲,「荊教授,您也知道,古老師那嘴……就是那麼回事。」

「這是……這是鳳凰政斧負責扶持學校課題的幹部,也是我父親的忘年交,」荊濤一指陳太忠,臉卻是衝著那個小王,神色肅穆,「什麼叫大款,咹?」

「荊教授,這話也不是我們說的,」小王知道荊濤的脾氣,也不怎麼怕他,當然,更關鍵的是,荊濤是搞學問的,不是搞行政的,荊家名聲在外,但是在學校里,不怎麼主事兒。

「古城西是吧?我向校長反應去,」荊濤氣得咬牙切齒的,「太忠,你和紫菱先回去吧,我不會放過他。」

「我也不會放過他,」陳太忠冷哼一聲,「敢砸我的車?哼,我現在就聯繫媒體的人來曝光,他就是這麼當老師的?」

話說到這裡,他的思路才清晰了起來,沒錯,先揪出這個老師里的敗類出來,看看能不能借著荊濤,順勢把話題引到董祥麟身上。

當然,董祥麟本身就是正廳級幹部,這樣的題材肯定要被省委宣教部的相關領導審核,能不能過關很難說,可是,蒙藝卻是省委的老大,只要艹作得當,蒙書記那邊,應該不會成為阻力吧?

這麼想著,他就興奮了起來,摸出手機就給雷蕾撥了一個電話,嘰里呱啦地說了一通,到最後才來了一句,「……我覺得這種現象,很有代表姓啊。」

保衛科的那二位意見陳太忠聯繫媒體跟玩兒似的,也著急了,悄悄地湊到荊濤跟前,「荊教授,這個鳳凰人到底是幹什麼的啊?」

這是天南大學的財神!荊濤瞪一眼這二位,嘴上卻是沒辦法把這話說出來,雖是經濟挂帥的時代了,但作為一個學者,他總還是認為,逐利總不是什麼值得大張旗鼓宣揚的事情,「就算他不是什麼人,古城西就能向我身上潑髒水?」

陳太忠把話說完,雷蕾遲疑一下,方始嘆一口氣,「太忠,這件事情……我不合適去。」

我靠,陳太忠心裡登時又是一涼,今天這些人,都是怎麼回事啊?連雷蕾都拒絕我?不過,聽她說得幽怨,他倒也生不起氣來,只能生硬地問一句,「為什麼?」

「這種題材,一般是上不了曰報的,我去的話,也就是搜集素材,」雷蕾語速極快地解釋著,「倒是合適電視新聞,比如說素波電視台的『晚間素波』,正好,上次田甜還欠你一個人情呢……」

「可是,你不是也可以搜集素材的嗎?」聽她這麼一解釋,陳太忠倒是明白了,可他還是有點納悶,為什麼你就一口拒絕我了?

「嘖,上次……上次你挺嚇人的,知道不?」雷蕾的語速登時放慢了,聲音也低了下來,聽起來有點不好意思,「這次,這次我再去,難免就被人說閒話了。」

明白了,她是想撇清,陳太忠默默地掛斷了電話,倒也是,自己一大早就去過天南曰報社了,現在再把她拉過來,實在有點……那啥。

素波電視台那邊反應很快,大約二十來分鐘,一輛採訪車就開了過來,不過,這次來的有夏姐也有燕輝,倒是沒見田甜。

一見這種架勢,早就得了消息的天南大學黨委宣教部的副部長趕了過來,悄悄拽住了荊濤,「老荊,這個……能不能不要把這種事兒宣傳出去啊?」

「你說呢?」荊濤這氣兒,一時半會兒還沒消了,「古城西又沒說你女兒……」

想著這話有點重,荊教授又笑一笑,溫言解釋,「咱們學校,這次又不全是負面形象,有學生路過救人,那也是值得大書特書的,你不這麼認為?」

「最好是……只報道咱們的學生救治車禍傷員,」副部長的小算盤,打得還挺好,「隱惡揚善,這也是符合眼下的形勢的嘛。」

「那你去跟當事人說吧,」荊濤嘴一閉,不肯說話了。

這邊忙著,那邊已經採訪開了,只是古城西捅出這麼大漏子之後,人已經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只剩下陳太忠對著攝像機侃侃而談。

解釋事情發生的經過,其實很沒有意思,就是一個小小的矛盾,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而已,不過,陳某人造謠生事的水平,那不是一般地高,眼見採訪的夏姐眼中有些許的不耐,頓時眼珠一轉。

「……先不說他有什麼權力,對我的車造成的損傷,」他的手一指外面幾個當事的學生,「聽說他們衝過來打人,跟他們學習的馬哲課有很重要的關係。」

「嗯?你的意思是說……那位不知名的老師,用這個做威脅嗎?」夏姐一聽這個話題,眼睛就亮了,抓個師德敗壞的典型,倒也不錯。

「反正我聽有人是這麼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陳太忠皺皺眉頭,「我再次強調一遍,這個老師叫古城西,不是不知名的。」

他強調他的,夏姐可是沒理會,這件事的姓質,遠沒有定下來,當然是不指名道姓的好,你愛怎麼說是你的事,我們做新聞的,可是要做到儘量客觀。

第七百二十一章開除他吧可是,陳太忠這話,卻是把宣教部副部長鬱悶壞了,你這不是說,我們學校里的老師,拿學生的成績做要挾,要他們對付你嗎?見過信口開河的,可誰見過信口開了銀河的?

當然,這個問題,夏姐一定是要問詢一下那幾個學生的,只是,那幾個學生一口咬定,事情根本不是他說的那麼回事。

甚至有一個戴了眼鏡的傢伙,振振有詞地反駁陳太忠,「他那是胡說八道,我今年大四了,馬哲早就考過了的。」

「是嗎?要不咱們去看看你的試卷,」陳太忠冷笑一聲,不管不顧地插口了,「看看你的馬哲卷子,是怎麼過的?」

他的話是有所指的,意思說,你丫就算是考過了,也是古城西放水的結果,人家既然都不教你了,對一個已經過氣的老師,你還用得著這麼拚命維護嗎?

他根本不害怕自己會猜錯,還是那句話,作弊他拿手啊,就算這廝是正正經經地考過的,但是只要把卷子擺在大家面前,就算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有能力動手腳。

只需要一個簡單的障眼法,接下來他再把卷子上答案都消除了,那就算完事——白卷也能過關?那簡直是張鐵生第二嘛。

誰想,他這話才一說出來,戴眼鏡那廝登時就不吭聲了,反倒一旁的人群里有人嘀咕,「明明大二的學生,裝什麼大四啊?」

嘀咕的這位是個女聲,估計跟眼鏡有仇,躲在人堆里,聲音還挺大的,讓夏姐也聽到了,「這個同學,你到底大二還是大四的呢?」

「算算算,不關我的事兒,」這位著急了,一捂臉就扭頭向外疾走,他心裡清楚,古老師撞見他們的時候,確實說了——「幫我打那個年輕人一頓,老師不會虧了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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