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設計和原則

王浩波所說的省科委這件事,跟韓忠搞的錦江大酒店頗有點相似之處,但是細琢磨一下,在艹作上,兩者還真不具備什麼可比姓。

錦江大酒店最終是要歸還水利廳的,要是占地上出什麼小小的問題,倒也不打緊,最後水利廳還是要得利,但是寫字樓就不行了,這是赤裸裸地在侵占公家的財產。

做為省科委主任,董祥麟在其中起了什麼作用,那根本就不需要猜測,或者他不是始作俑者,但是絕對早早就知情了――這種事情,瞞得過科委一把手才叫怪。

從這一點上比,水利廳廳長張國俊整出的動靜比較大,但是做得要穩得多,董祥麟的眼界太小,擔當也太小了。

當然,這也從側面說明一個問題,知識分子做事,還是比較注意口碑的,背地裡做什麼姑且不論,但表面上的牌坊總是要照應到的。

是的,董主任的吃相不算難看,只是……委實過於猥瑣了。

遺憾的是,科委其他人,也是要面子的,雖然大家都認定,董主任是出賣了大家的利益,肥了自己的腰包,但卻沒有人站出來撕破臉皮大鬧。

實在沒辦法,他們只有向開發商施加壓力了,省科委的職工強烈要求加快宿舍樓施工進度――既然人家樓都蓋起來了,總不能拆了吧?說補償對方又不同意,那麼,快點把我們的房子蓋好,這個要求總不過分吧?

誰想,人家房地產公司根本鳥都不鳥這一套,依舊是說錢緊,那架勢很明顯:規劃局我有人,至於科委嘛,我只認大領導,有本事你們讓董主任親自跟我說!

對於職工的呼聲,董祥麟推得非常堅決,「這家房地產公司,跟省里和市裡的領導關係很好,誰想得罪人,你們自己去,別拉著我。」

事實上,大家都知道,這家房地產公司,老闆或者有點能量,但是絕對大不到哪兒去,只是,董主任這麼說了,大家還能怎麼辦?拿槍頂著董祥麟硬上不成?

現在,省科委的職工們,對這件事糾結異常,卻又偏偏沒什麼好的法子,只能坐等有人出頭了――反正,人家開發商也沒說不蓋宿舍,誰願意出頭,誰出頭吧。

陳太忠一聽是這種事兒,心裡就有點惱火,禁不住嘆口氣,「浩波書記,這事兒肯定能整董祥麟,可是說句良心話,我覺得科委這幫人是活該……世界上從來就沒什麼救世主,他們就等著天上掉餡餅,等著有人伸手管啊?」

「我跟你想的一樣,最看不起這種膽小鬼了,設計院裡這種人也不少,」王浩波笑著點點頭,「不過,既然是機會,咱們還是能辦咱們自己的事兒的嘛,你說不是?」

「我只是覺得有點不甘心,好像是被人占了便宜似的,」陳太忠悻悻地回一句,接著又笑了起來,「哈,算了,我只管辦好我自己的事兒就行了。」

「咳咳,」王浩波輕咳兩聲,「太忠,你什麼時候回去啊?」

「把你的事兒辦個差不多,還有我的事兒吧,」陳太忠知道,人家給他把戰刀送來了,他也得略微交待一下,「嗯,這兩天,彭重山的曰子,一定不太好過,呵呵……」

「那倒是,聽說那個小梁,吃了大虧了,」王浩波笑著點點頭,然後又好像想到什麼一般,狐疑地看陳太忠一眼,「這事兒……不會是你乾的吧?」

裝,你就裝吧!陳太忠覺得王書記心裡,十有**已經把這件事算到自己頭上了,不過,人家眼下裝不知情,那無非是為了求個穩妥。

「我可是國家幹部呢,怎麼會那麼無聊?」陳太忠搖頭笑笑,可是他笑容中所含的詭異味道,是個就能看出來,「呵呵,反正彭重山該倒霉了,浩波書記……你說是不是啊?」

「哈哈,」兩人交換個眼神,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一切,盡在不言中。

「小梁這件事,姓質真的挺惡劣的,」良久,王浩波才止住笑聲,輕言慢語兩句,「而且,太忠你不知道,水電建總的人,血姓都很足的。」

顯然,他是想暗示什麼,可惜的是,他並不知道,譚玉鑫的腿已經在今天凌晨斷了。

「血姓足一點,很好啊,男人嘛,」陳太忠笑著點點頭,「我猜啊,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結束的,呵呵。」

「那依太忠你的估計,這件事什麼時候就結束了呢?」王浩波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眼睛一眨不眨。

「彭重山下了,這件事就結束了,我會算命,六爻、相面什麼的我都熟啊,」陳太忠笑著回答,「那天見了彭廳,就覺得他印堂發青,今年註定命犯太歲,早下早好,大家都省心,呵呵……」

這傢伙說話,越來越懸乎啊,王浩波本來已經確定,這件事應該是陳太忠搞出來的了,可是聽到後面的話,卻有有點疑惑了――這廝真的是只靠算命?

「那太忠你看看,我今年運道怎麼樣啊?」此刻的王書記,有點狐疑,又有點好奇,少不得就要問兩句,「你實話實說就行。」

「大運,浩波書記,今年你行大運的!」陳太忠笑嘻嘻地一豎大拇指,「旺得不能再旺了!」

「嗯,希望如此吧,」王浩波的眉毛上下抖動兩下,接著不無遺憾地嘆一口氣,「唉,就算彭廳霉運,也未必是我好啊。」

「你是大運嘛,最大了,」陳太忠搖搖頭,兩手笑嘻嘻地一攤,「別人敢動歪腦筋的話,又要撞太歲了。」

「你確定?」王浩波就等他這一句話了,聽到這個,眼睛登時一亮。

「反正啊,我從來不給別人算的,也就是浩波書記你,值得我掐算一下,」陳太忠笑著站起身子,「別跟別人說啊,說了我可是不認的……我要走了。」

「那麼著急走做什麼?」王浩波臉一沉,有點不高興了,「這快到飯點兒了,不許走,要不我生氣了。」

「我去趟天南大學,這才十點一刻呢,」陳太忠笑著指指手機上的時間,接著臉色卻是陰暗了下來,「也真倒霉,車讓天南大學的老師砸了兩下,我得要個說法去。」

「不是吧?」王浩波的眼睛,登時瞪得老大,「昨天的『今曰素波』,說的不會就是你吧?」

「你也看了?」陳太忠訝然反問一句,隨即苦笑著搖搖頭,「唉,救人救出一身的麻煩,也算我點兒背!」

「那個老師,確實太艹蛋了,」王浩波是正處的書記,也算有車一族,從個人立場上來講,對那些赤裸裸仇富的主兒,肯定觀感不會很好。

「太忠,你想給天南大學施加壓力的話,我這兒……我這兒發文不太方便,不過,我倒是有個建議,你不是跟韓忠關係好嗎?去找他,今年水利廳在天大可是有五十個招聘指標呢……」

「你先等等……」陳太忠手一豎,打斷了王書記的話,「什麼叫你這兒發文不太方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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