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沒有省油的燈

「不是,是老朱,」陳太忠的聲音更低了。

「朱秉松?」許純良不動聲色地嘀咕一句,隨即展顏一笑,「呵呵,原來你還跟他有交道。」

「有毛的交道,」陳太忠瞪他一眼,「我說你說話,能不能動動腦子啊?我要是通過他的渠道知道這件事,還用得著再為王浩波的事兒找你?」

「哈哈,倒是!」許純良笑著點點頭,一時間覺得這傢伙的思路很清晰,確實,人家要是能從朱市長口中得到這個消息的話,還不會順手推薦一下王浩波?

「我一直以為,你是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主兒呢,」許純良笑得很開心,「沒想到你這傢伙,邏輯能力挺強的。」

「不是我強,是你弱智!」陳太忠瞪他一眼。

「好了,不跟你扯這些了,這兩件事,我都幫你試試吧,」得了朱秉松對彭重山下手的消息,許純良已經徹底改變了想法,他知道,自己老爹從這件事裡,或者能得到什麼東西。

不過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又該如何得到,他知道,以自己的智慧和閱歷,是無法想像的,而且,必須指出的是:許純良原本就是一個對政治不感冒的主兒。

「對了,張曉文的師兄,就是砸了你車的那個老師,」他順手捅一下陳太忠,低聲嘀咕一句,「我給你辦兩件事,這個面子,你得給我吧?」

嗯?古城西?陳太忠還真沒料到,許純良在這兒埋了一個地雷等他呢,一時間就是微微地一愣,「原來你小子算計我!」

「嘖,好像你沒算計我似的,」許純良回瞪他一眼。

「這個……不行,不能就這麼放過他,你沒見啊,那傢伙當時太囂張了,」陳太忠笑著搖搖頭,「再說了,我一放就鐵鐵地放過了,你這才是『幫你試一試』,這個交換,不太公平。」

「我真受不了你,你這傢伙怎麼這麼愛斤斤計較啊?」許純良哭笑不得地瞪他一眼,「我的事兒和你的事兒,這大小一樣嗎?你還是兩件事!」

「怎麼就不一樣了?大家都是人,領導就多長一個鼻子?」陳太忠哼一聲,「我就從來不覺得,一個省長該比一個農民多呼吸點空氣,大家還不都是碳水化合物,難道領導就是矽基生命體?」

「你這傢伙有點偏激,」許純良笑著搖搖頭,緊跟著,低聲來了一句,「不過說實話,呵呵……其實,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那個太忠,你倆說完沒有啊?」韓忠在那邊有點不耐煩了,他原本就是粗人一個――或者說想扮演這麼個角色,所以,倒是敢說這話,「咱們開喝吧。」

「好了好了,」陳太忠笑著站起了身子,轉身沖許純良嘀咕一句,「算了,我先不給天大施加壓力了,這是看在咱倆都偏激的份兒上,呵呵。」

說句實話,許純良那句話,還真的挺對他的胃口,陳某人心情好的話,放過一隻螻蟻又算多大點兒事兒呢?

既然如此,自是賓主盡歡,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飯後,大家又去歌廳k歌,這次去的,依舊是「金色年華」,不過,張曉文沒再參加這個活動,而是回家了。

陳太忠和許純良都不喜歡小姐,索姓就喊了兩個據說唱得不錯的小姐,聽現場演唱了,只是,許純良明顯地有點心不在焉,沒過多久,接了一個電話之後,道個歉匆匆走人了。

「要說傳統,還是老幹部傳統,張主任就不來,」王浩波摟著一個小姐,唱完一首歌之後,坐下笑得很開心,「我就不行,被你們年輕人帶壞了。」

「話不是這麼說的,」韓忠也笑著搖頭,他的手邊也攬了一個小姐,「都進黨史辦了,我覺得他不來,主要是因為,算起來他是純良的長輩。」

陳太忠則是把那倆小姐打發走了,坐回來聽這二位白活。

「進黨史辦,就該自暴自棄嗎?」他有點搞不懂,「人家還有翻身的機會吧?再說了,正廳了,怎麼也該注意一下形象的。」

「扯,別的事情我不知道,這個我還不知道?」韓忠笑著指指他,「我真見得多了,別的正廳,要注意形象,進了黨史辦,那注意不注意都無所謂了。」

「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浩波嘛,」他衝著王浩波一努嘴,「浩波書記,是不是啊?」

「嗯,黨史辦,還有老幹部局,」王浩波點點頭,「都是超級提前養老的地方,不過他們來不來這裡,我還真不知道。」

「我知道,呵呵,」韓忠笑一笑,他跟王書記的關係,在飛速地發展著,「進了那裡,就沒再出來的指望了,還不就都是得過且過了?」

「那許純良這人,算不錯了,」陳太忠笑著點點頭,「起碼能念一份兒舊情,擱給別人,估計早躲得遠遠的了……」

他們在這裡聊著,許純良已經回家了,看到老爹正斜靠在沙發上看報紙,輕輕走過去,「爸,今天聽說了點兒事兒。」

「嗯?」許紹輝看自己兒子一眼,又低頭去看報紙,漫不經心地發問了,「什麼事兒?說!」

「聽說朱秉松要動水利廳的副廳長彭重山了,病退。」

聽到「朱秉松」三個字兒,許副省長的身子登時就是一僵,隨即慢慢抬起頭來,看看自己的兒子,抬手摘掉了鼻樑上的老花鏡,「你聽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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