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把車開到海上明月門口,終究還是沒有上去,打個電話,不多時,李勇生和周國棟就走了下來,身後還跟著雜魚四五個――沒別人不是真沒人,而是說沒什麼值得提的人。

「呵呵,又換車了?」李勇生看一眼陳太忠的奔馳車,搖搖頭,「這麼著急找我,什麼事兒……那個事情,要等文件下來的吧?」

「那個事情,我不管了,給文海去管,」陳太忠笑著回答,「以後老李你找文主任就行了,今天找你,是想問你個事兒,市建總公司……你熟不熟?」

周國棟一聽到這話,咳嗽一聲,「呵呵,你倆先聊,我去開車……」說完轉身就走,很顯然,他想到了,人家這是要說點題內的事兒呢。

「市建總公司?」李勇生的臉色登時就是一沉,回頭看一眼身後的幾位,壓低了聲音,「那地方可是亂……什麼事兒?」

「那地方有個財務科長,拿我朋友的車說事兒,」陳太忠隨手拍拍身邊的奔馳車,苦笑一聲,「還找記者想曝光。」

「哪個科長?」李勇生聽得眉頭登時就皺起來了,「牛科長還是張科長?」

「姓張的,」陳太忠鼻子裡哼一聲,頗有點不滿意的意思,「居然跟我玩兒陰的,真是過分了。」

「他啊,靠老婆起來的,不用理他,」李勇生聽到是張科長,登時輕鬆了些許,「小牛比他資格差多了,現在是正職。」

「能不能找個理由,弄掉他?」陳太忠惡狠狠地發話了,「需要什麼,老李你只管說,我記你一個人情。」

陳太忠的人情?這人情可寶貴啊,李勇生登時就琢磨起來了,不過好半天,他才苦笑一聲搖搖頭,「找個小錯收拾一下倒是不難,小牛絕對會配合的,只是……」

「弄掉的話,怕是有難度,他跟寧建中有關係,他老婆,可是寧建中的筆友,」李勇生知道得也不少,不過,這種八卦,說說也無妨吧――要不怎麼推掉陳太忠建議?

「筆友?」陳太忠聽得一時大奇,「這個……老寧的作風,咱就不說了,怎麼會出來筆友呢?」

敢情,寧建中的起家,就在八零年那場「解放思想」的激辯中脫穎而出的,那一年《中國青年》雜誌上,出現一封署名「潘曉」的讀者來信――《人生的路呵,怎麼越走越窄……》。

雖然這只是一個化名,但是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在全國範圍內引發了激烈的辯論,鳳凰市也不例外。

在這場辯論中,寧建中的稿子獲得了當時鳳凰地區地委書記的關注,從此寧局長一路青雲,而與此同時,他同一些參加過辯論的青年結為了筆友,傅逍遙的妹妹就是其中之一。

那時候,寧建中的生活,還沒有像現在這樣銀亂,拋開個人心理變化的因素不提,在那個年代,一個「作風問題」的帽子,足以讓一個普通幹部鋃鐺入獄。

等寧建中變得肆無忌憚的時候,傅筆友已經徐娘半老了,這倆筆友,一直就沒發生過什麼超友誼的關係。

不過,饒是如此,張科長這個位子,也是寧建中打了招呼才得到的,可是,他在副科長的位置上一呆就是多年,甚至被後來者居上,這一點也足以證明,寧局長挺他的力度不是很大。

「原來是這麼回事,那算了,」陳太忠搖搖頭,與其讓李勇生不疼不癢地折騰張科長一下,還要領個人情,倒不如暫時擱置,回頭狠狠地收拾那廝一次。

「算了也好,」李勇生聽了,心裡雖然有些微微的失望,卻還是笑著點點頭,「市建那一攤子挺亂的,不摻乎也算。」

不管怎麼說,他就算沒幫上忙,陳某人願意就這件事跟他張嘴,那就說明兩人關係更近了一步,當然,這個話題,他也不可能再傳出去。

這跟他的嘴緊不緊無關,小張得罪陳太忠在先,而且還是很不入流的陰人手段,就算陳太忠當著寧建中說要收拾此人,寧局長怕是都不能說什麼――副科算計副處,欺人太甚!

剛說完這個話題,周國棟開著一輛普桑過來了,「陳主任,下午有什麼安排?沒事的話,洗澡去吧?」

「下午還要陪客戶去查帳,」陳太忠長嘆一聲,無奈地撇撇嘴,接著又笑一聲,「哪兒像你周主任這麼輕鬆?副職就是勞累的命啊……」

「虛偽!」周主任坐在駕駛位上,伸手笑著一指他,「我倒是想忙呢,清水衙門,忙不起來啊……好了,你記得,欠我一次,下次你請!」

「欺人太甚,我倆都是副處,就你是正處!」陳太忠眼睛一瞪,「大欺小,過分,是不是啊,李主任?」

「沒錯,」李勇生在一邊壞笑著點頭。

「我倒是想跟你倆換換呢,」周國棟悻悻地翻翻眼皮,他是正處,沒錯,可他開的普桑,這倆副處呢?一個是沙漠王,一個是林肯和奔馳換著開的!

等陳太忠陪荊紫菱從清渠迴轉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而且,身邊還多了一個人――清渠的鄉長姜世傑。

「太忠,這個征地款,我基本上辦完了……除了西馬營村,」姜世傑惦記著這事兒呢,「那個,你……你得跟唐姐說一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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