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就不能說得明白點?對沈彤的回答,白澤有點不滿意,不過,他敢找沈總拉贊助,卻還真的不敢跟她炸刺兒。

別說沈彤身後的朱秉鬆了,就說沈正斌,那可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省人民醫院每天接待的大大小小的新老幹部不計其數,只要夠點份量的,沈院長都會熱心照顧,這足夠讓他聚起不小的人氣了。

「可是小丁生氣了啊,」白澤隱秘地指指吉普車,一臉的無奈,「沈總你看……」

「我兩邊都不幫,」沈彤搖搖頭,狀似很公平的樣子,「白主任你的面子我要買,不過陳太忠也是我朋友。」

白澤喜歡被人叫做主任,事實上,體制里本來也就沒有「村長」一職,正規的稱呼應該是「村民委員會主任」,反正這主任的稱呼可大可小,在城市裡,聽起來比村長順耳多了。

嗯?白主任馬上發現問題了。

沈彤的話,聽起來是很客觀的,可白澤的眼裡不揉沙子,沈總說夾在自己和陳處長之間難以做人,所以不管了,那就是直接無視了丁麗婷的存在。

這說明什麼?說明沈彤對丁麗婷有看法了,否則的話,大家都是素波人,斷沒有幫著外地人來看本地人笑話的說法。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那個外地人有吃定丁麗婷的能力,沈總不方便透露又不合適幫忙,那也就只能旁觀了。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是他不願意見到的。

就在白澤和沈彤說話的時候,一高一矮兩個警察已經走向了陳太忠,態度不算好,不過也不算很糟糕,「前兩天你打人了?說說怎麼回事……」

「能怎麼回事?」陳太忠挺不高興的,心說這麼多的人,你們還真的有臉偏幫啊,「有人報警嗎?」

「我們問你的,你就答你的,」高個警察挺不耐煩的,他心裡也憋氣啊,接警過來之後,本來沒事也就算了,又被人勸著來管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

陳芝麻爛穀子也就算了,關鍵是那事還沒人受到什麼傷害,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有心不管吧,說話的是丁市長的女兒,不管還不合適,如此一來,他們心裡能痛快才叫奇怪呢。

敷衍了事地問了幾句之後,警察們明白了,敢情是騎王要清場,正在酒吧喝酒的這位不答應,這心裡就更膩歪了:一邊是外地的,一邊根本都不是大陸的,你們在素波倒是挺能折騰的嘛。

「哦,沒人受傷的話,那就這樣吧,」小個子警察都懶得再說什麼了,一拉高個警察,「走,咱們再到那邊看看,沒事就回了。」

「這傢伙剛才罵丁市長了,」一見兩人敷衍了事,高大全不幹了,聲音頓時嚴厲了起來,「我不是都跟你們說了嗎?」

這兩位臉色登時就是一沉,悻悻地看他一眼,轉身走回陳太忠面前,聲音登時嚴厲了起來,「跟我們走一趟吧,嗯,還有你……跟他什麼關係?」

顯然,這二位也是被逼無奈,打算假公濟私一下,高個兒眼見雷蕾跟陳太忠站得挺近,心說實在不行隨便找個名頭處理一下吧,不過,這女人不能就這麼放走了,以防對方搬兵。

還有,兩人要是解釋不清關係,那安個賣銀瓢娼的名頭,倒也未始不可。

「咦?我就奇怪了,」雷蕾登時就火了,她覺得自己冤枉啊,禁不住瞪圓了眼睛,「前天陳主任打人的時候,我在場嗎?你問我這話,算什麼意思?」

啊?這還是個主任?倆警察再對視一眼,心裡更膩歪了,不過,這麼年輕的主任,估計就是科級的或者股級的,倒也無須忌憚,正經這廝是體制中人的話,丁市長絕對壓得住嘛。

反正就是一個鳳凰的小幹部而已,倒是雷蕾的快言快語,讓倆警察有點忌憚,這女人看起來也有點不含糊,「你是做什麼的?」

「天南曰報的,」雷蕾從包里拿出記者證一晃,冷著臉又塞了回去,「公檢法見得多了,沒見過你們這麼執法的啊。」

「我草,怎麼都是這種人啊?」高個子低聲咒罵一句,不過,再抬頭的時候,看向蕾蕾的眼光,依舊不太友善,「你和他,一個素波一個鳳凰的,怎麼認識的?」

這話里,就暗藏了玄機,可是雷蕾也是聰明人,自身又是有夫之婦,當然回答得滴水不漏,「我採訪陳主任的時候認識的,不行嗎?」

「採訪他?」小個子一聽,心裡有點犯嘀咕,這個年輕人是有資格接受《天南曰報》採訪的主兒?丫丫個呸的,今天這趟差,怎麼輪到我出啊?

意識到這個陳主任估計也不是什麼善碴,小個子的臉上,馬上就掛出了一點笑容,隨意地問一句,「哦,採訪他啊,為什麼事兒採訪呢?」

高大全看到他的態度轉變了,登時臉就沉下來了,不過小個兒也顧不得理,心說老子欠你的了?你小子就不能稍微等等?掏出別人底細再動手也不遲嘛。

「天南省十佳青年候選人,」雷蕾咳嗽一聲,直視著小個子,「你不信的話,可以打到報社問我的同事。」

「省十佳青年?」小個子下意識側頭看一眼陳太忠,心說這小子真是面嫩啊,三張左右的主兒了,看起來居然還不到二十歲。

「省十佳青年?」高大全冷笑一聲,他並不認為這種虛名能代表什麼,而警察們的反應,卻是讓他異常不滿,「這種人也能評選十佳青年?真是天南沒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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