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九-三十章

那帕里雖然比陳太忠大出十歲,可終究算得上是年輕人,對男男女女這些事兒,還是相當敏感的,他很驚訝地反應了過來,在自己來錦園之前,陳太忠和蒙勤勤,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

當然,一般來說,對陳蒙這樣身份的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未嘗不可,因為人家談及的話題,很可能是不方便有人在場。

但是時間,時間不對,那帕里接到陳太忠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四十多了,趕過來都七點十分了――按道理來說,這兩人應該已經單獨坐了一會兒,才給他打的電話。

再想想陳太忠身邊層出不窮的美女,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不可遏制地湧上了那帕里的腦海:難道說這蒙勤勤,也是太忠的女人?

老天,太可怕了吧?你不要玩我啊,想到這個可能,那處長的心都在顫抖了,我可是陳太忠的朋友,這倆一旦鬧出什麼矛盾的話,我該如何自處?

會鬧出矛盾嗎?那簡直是一定的!蒙勤勤可是天南省委書記的獨生愛女,不管是她本人,還是她的家人,斷然不可能坐視陳太忠的花心。

說句實話,蒙勤勤雖然算不上絕代佳人,但也絕對能進入美女的行列,至於說缺點,無非就是皮膚略略黑了一點,一米六二六三的身材,配陳太忠矮了一點,但要是說低,也是有點昧良心了。

這樣的美女,這樣的家世,要是找陳太忠,怕是蒙書記都未必樂意呢!那帕里可是真知道這些門道,在省部級幹部的家屬圈子裡,蒙勤勤應該也是炙手可熱的主兒呢。

太忠啊太忠,有了這樣的良配,你還瞎折騰什麼呢?那處長心裡真的有暴打陳太忠一頓的衝動了,你丫知道不知道,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真是的――要亂搞,也等結了婚再說嘛。

不過,腹誹是腹誹,那處長還是定下了心神,沖蒙勤勤一笑,「早就想想面謝秦科長了,呵呵,太忠說你不喜歡被人打擾。」

「舉手之勞而已,那處你沒必要這麼認真的,」蒙勤勤也算是拿得出手的人物,沖他嫣然一笑,客套而不失距離感的那種,「你是陳主任的朋友,沒人的時候,叫我小蒙就行了。」

對你是舉手之勞,對我可是天壤之別啊!那帕里笑著搖搖頭,「那怎麼好意思?我可不能對自己的恩人無禮,蒙科長你真的太客氣了。」

得,這麼一來,蒙勤勤得了一個新的稱呼――蒙科長,不過這也沒辦法,那帕里不敢叫她小蒙,叫「勤勤」又有點那啥……由於心裡存了猜測,喝酒喝到八點,那處長就不肯再待了,跟蒙勤勤要了辦公室電話號碼之後,他就打算站起身走人了,「你倆聊,我家裡還有一桌酒呢,也是長輩,剛才聽到太忠你叫我,巴巴地趕過來,現在真得回去應付一下了。」

我是要走了,給你倆留下足夠的空間,就算是岳飛殺張飛,殺得滿天飛,那也不關我的事兒了,千萬別遷怒於我啊。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在他走之後,張飛也沒動,岳飛也沒動,包間裡沉默了半天之後,張飛終於發話了,「那農電網的事就交給你了,回去儘快張羅吧……謝謝你的飯。」

――蒙勤勤膚色微黑,算是張飛好了。

岳飛猶豫一下,笑著點點頭,「這事兒你交給我,就放你的心好了,對了……」

「什麼?」蒙勤勤的頭刷地扭了過來。

「我送你回家吧?」陳太忠琢磨一下,時間還來得及,誰想蒙勤勤的眼神明顯地黯淡了下來,搖了搖頭,「呵呵,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行了。」

「我不放心,」不知道為什麼,陳太忠心裡驀地生出一絲不耐煩來,不由分說拉起她的手就走了出去,「大半夜的,瞎折騰什麼?」

她的小手軟綿綿的,手心中略帶一點潮氣,似是不習慣被他這樣拽著,微微地掙動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放棄了掙動。

兩人再沒說話,上了車之後,直奔省委大院而去,或者感覺到車裡的氣氛有點悶,蒙勤勤笑一聲發話了,「看來我也得找個車開了,太忠你說我開啥車好?」

不想讓我送你了?調笑的話到了嘴邊,又被陳太忠硬生生咽了回去,咳嗽一聲之後,「隨便吧,三十來萬的車就行,貴了便宜了,都不太合適……」

將蒙勤勤送回家之後,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情不是很好,打個電話知道田甜在電視台,將車開過去接她。

林肯車到的時候,田甜早在大樓下等著了,素波九月下旬的夜晚,已經有些微微的涼意,田甜披了一件深色的短風衣站在那裡,見他過來,笑著沖他招招手,「這兒呢。」

「你不是有捷達車嗎,怎麼不開車了?」陳太忠有點納悶,走下車來幫她開車門,隨口問一句。

「你來接我,我就不開了嘛,」田甜沖他嫣然一笑,卻是不著急鑽進車裡,站在車邊跟他聊天,「喝了多少酒?」

她是想讓別人都看到,自己跟開鳳凰牌子林肯車的男人站在一起,也好徹底絕了某些人的心思,不過陳太忠心裡煩躁,卻是沒反應過來,只是沖她笑笑,「我的酒量你放心好了,去哪個酒吧?」

「去『1978』吧,」田甜低頭側身坐進了林肯車裡,一雙鞋跟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襯得她著了肉色絲襪的小腿顯得越發地纖細修長。

「1978」也是素波比較有名的酒吧,裝潢屬於懷舊風格,也有串場的搖滾樂隊,在裡面聲嘶力竭地唱著,眼下是崔健的《一無所有》。

「想什麼呢?」田甜見陳太忠有氣無力的,咬著果茶吸管,側頭髮問了。

「沒啥,」陳太忠笑著搖搖頭,一指那幾個搖滾歌手,「這歌兒唱得懶洋洋的,不夠敬業啊,」他在三里屯混了兩天,眼界還是有一點的。

「你今天的情緒,不是很好?」田甜不愧是女人,感覺到了一些什麼,「晚上陪誰喝酒了,事情沒談好?」

「也不是,有點感慨吧,我覺得自己也像這幫人一樣,」陳太忠的下巴沖那些歌手一揚,「在賣力地表演,可沒想到,落在某些人眼裡,真的只能換來偷笑,」一抬手,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地灌下了大半去。

「怎麼我感覺你在玩深沉呢?」田甜衝著他直樂,「我印象里,你不是這個樣子的嘛。」

「沒啥,可能情緒不對吧,」陳太忠搖搖頭,斜眼瞟一眼她,「女人每個月都有幾天不方便,就不許我這男人也有幾天不方便?」

「你這傢伙,」田甜笑著抬手去打他,誰想被陳太忠一把就捉住她的小手,也不鬆開,捏在手中肆意地摩挲著。

她微微掙動兩下,發現掙不脫,索姓也就不去掙扎了,斜著眼睛笑著看他,「你這傢伙,越來越壞了,你對多少女孩來過這一手?」

「你今天挺漂亮的,」陳太忠答非所問,眼睛盯著她的眼睛,手上卻是在用力,想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裡,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想肆意妄為的衝動。

「不要!」田甜低聲喊了一句,笑容也在臉上凍結了。

「對不起,」陳太忠嘆口氣,鬆開了她的手,拿起啤酒又是一通猛灌,接著苦笑一聲,「你都知道我情緒不對了,呵呵。」

田甜愣了半天,才苦笑著搖搖頭,她真的不能容忍別人這樣對自己,尤其是借酒撒瘋的那種,那不過是男人們放縱的藉口,第二天天亮時醒來,提起褲子就絕情地走掉了――喝多了嘛。

這種事她沒經歷過,但是聽過不少了,尤其台里的女主播就遇到過不少這種人,不過還好,陳太忠今天是兩次爽約,到現在才勉為其難地邀請了她來酒吧坐坐。

看起來他不是有意占我便宜,田主播還是有點頭腦的,當然,也不排除這廝品姓確實不端的可能,「說說昨天怎麼回事吧。」

「我的一個女人,碰到了另一個欺負過她的女人,那女人還想欺負她,」陳太忠隨口答她,「我的另兩個女人幫著她打人,結果那邊叫了警察,就這樣。」

「你的私生活真夠糜爛的,」田甜愣了愣,才笑著搖頭,「不怕出事啊?」

「可能出事嗎?我又沒結婚,」陳太忠不屑地搖搖頭,「以後也不會結婚,你說,做為一個男人……我能看著別人欺負我的女人嗎?」

「你的女人們,能容忍跟別人分享你?」田甜驚訝得眼睛睜得好大,「天啦,你讓我想起解放前了。」

「不能容忍的,那就離開唄,我也不會碰那種女人,」陳太忠打個酒嗝,又拎過一瓶啤酒來,手指一動,單手頂飛瓶蓋,斜眼看她一眼,「你不知道……我遇到的誘惑,比你想像的還要多。」

「你剛才,差點就碰我了,」田甜不服氣了起來,跟他叫真,「我可不能容忍跟別的女人分享你!」

「都說了情緒不對嘛,你就當我來月經了好了,」陳太忠抬手又灌啤酒。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意外總在突然間發生田甜終於發現了陳太忠不羈的一面,心裡實在是說不出的滋味。

她的父親就在官場中,哥哥田強也頗結交了幾個衙內和紈絝什麼的,按說對官場中那些污濁的事情,她還是聽說過不少的――別的不說,只說趙傑那個令人噁心的賭約,也足以讓她明白很多了。

但是這种放盪的話,從陳太忠口中說出,還是給了她一定的震撼,震撼之餘,又有點些微的失望:怎麼他也是這個樣子呢?

其實,她也曾經猜測過雷蕾跟他的關係,不過在她看來,雷蕾的婚姻真的很不幸,偶爾跟這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偷偷情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但是這傢伙的私生活能糜爛若斯,真的令她有些瞠目。

然而,就在失望的同時,她心裡又感覺到了一些異樣的刺激:若是能征服這樣出色而浪蕩的一個男人,也是很有挑戰姓的吧?

對大多數女人而言,有些衝動總是要披上一個合理的藉口,事實上,美艷的女主播也不能斷定,自己是想如飛蛾撲火一般去品嘗一份激情,還是真的想征服這個男人――當然,她認為自己想要的是後者。

反正,總是一份怪怪的感覺吧,很多女人總是有一點浪漫的情懷,田甜也不例外。

受到這種亂七八糟的情緒的干擾,她已經不再計較陳太忠對自己的無禮了,心裡倒是在暗暗地琢磨:下次他再這樣搔擾的話,我該怎麼應對呢?

不過,非常遺憾,陳太忠沒有再對她做出搔擾了,接下來的時間裡,他一邊灌啤酒,一邊點評三里屯和素波酒吧的差別。

「三里屯的,有人好歹還帶了一個幌子,似乎是要追求什麼藝術真諦和名聲之類的,起碼人家能陶醉了自己,1978這兒的,根本看不出來什麼激情,就是為了賺錢而賺錢,一點都不敬業。」

「三里屯你也常去?」田甜有點驚訝,「那兒好像還是出了幾個名人呢。」

「名人也是鬼扯,還不是為了錢?」陳太忠笑一聲,「我忘了是誰說的了,『文學是騙子,藝術是婊子』,其實就是那麼回事。」

「你這嘴還真是刻薄,」田甜真的是有點受不了他這麼肆無忌憚,輕啐他一口,「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也這麼粗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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