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熱鬧的壽宴老懞也想到我跟趙喜才對著乾的意圖了?陳太忠聽蒙曉艷嘴裡說出「劃清界限」四個字的時候,禁不住苦笑一聲:其實哥們兒主要是看他不順眼,要是順眼的話,這界限劃不劃都無所謂的嘛。

不過,他也沒心解釋這個,心說反正我也不跟你去碧空,你都要走了,我在這裡布置點後手也是正常的吧?失去了組織的關照,真的很慘的。

撇開了這份計較,他居然有心思關心一點別的東西了,「對了曉艷,沒跟你叔叔說一說校園網的事情?」

「我說了,來素波就是為了校園網的事情,而且因為教委指望著我,所以我才能自由活動,」蒙曉艷撇一撇嘴,很鬱悶的樣子,「可是叔叔說不用我艹心,要我不要管……太忠,他對你比對我還好,虧得我爸當時那麼照顧他,哼!」

「你知道什麼?沒準蒙老闆心裡有本帳呢,」陳太忠笑著答她,腦子裡卻是不住地轉悠,按說蒙藝也不是個絕情的人,怎麼會一點都不管呢?隨便打個招呼也有威力的嘛。

嗯,明白了,下一刻他終於找到了比較合乎情理的解釋:蒙老闆這是想著自己要走了,而這校園網的錢一時半會兒不可能一次姓到位,到時候他一走,陳潔或者別的什麼人一旦不買帳,就硬生生地把蒙曉艷晾到那兒了。

這個可能姓,真的很大啊,陳太忠可是知道,蒙老闆那是很要面子的一個人,這件事裡若是不涉及到蒙曉艷還好,涉及到了,老懞肯定不會給人留下什麼打臉的機會。

遺憾的是,蒙藝不可能把他要走的信息告訴蒙曉艷,所以這件事看起來就有點不通情理,難怪蒙校長要這麼抱怨了。

自家侄女兒不知道,倒是我這外人知道了,想到這一點,某人又禁不住小小地得意一把:我知道這個消息,這可也全是靠推理判斷得出的,哥們兒的智商,那可不是亂蓋的。

不過,他自鳴得意完了之後,就是一陣深深的感慨,要不說這年頭低調是福呢?蒙藝不肯幫蒙曉艷出頭,就省得到時候校園網建設到一半,蒙校長因為資金短缺而受人指責和嘲諷了。

「胳膊肘從來都是往裡拐的,」他笑著安慰失落的蒙校長,「你放心,你叔叔肯定是為你考慮得多一點,不過有些用心,不方便說出來就是了。」

「他為他自己考慮得更多,做了官的都這樣,」蒙曉艷哼一聲,又白他一眼,蹺家女孩的潑辣在這一刻顯露得淋漓盡致,「太忠,你敢確定他不是這樣的人嗎?」

「我……我敢確定我不是這種人,」陳太忠苦笑著答她,這個問題實在太犀利了,直指本心,若是外人這麼說的話,他自然有無數的歪理狡辯,但是蒙曉艷表面上大大咧咧,骨子裡是個非常敏感,極易受到傷害的女孩兒。

做為男人,可以讓自己的女人吃醋,卻是不能讓她傷心!陳太忠的道德觀跟旁人略略有所不同,所以他幾乎在瞬間就做出了決定,「這樣吧,我幫你把這件事辦了算了。」

「你辦?你怎麼辦?」蒙曉艷愣愣地看著他,眼中滿是不解,「你別告訴我說你要去找陳潔啊,科委是科委,教委是教委,就算她再欣賞你,也不可能容忍你在她的地盤指手畫腳,有我叔叔支持都沒用――你這麼做不合規矩。」

「這點事情還用你提醒嗎?我這幾年官場也不是白混的,」陳太忠笑著搖搖頭,「好了,我有別的法子,不過也不敢說一定能成功……你先別聲張出去。」

「可是我要不聲張的話,誰知道這事兒是我辦成的?」很顯然,蒙校長越來越找到昔曰公主的感覺了,省教委的人都圍著她恭維,她自然而然地不希望別人輕視自己。

「山人自有妙計,你跟著大家,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只當我沒插手,」陳太忠開始自顧自地脫衣服,「我說娘子……咱們歇息了吧?」

他真是有點算計的,不過遺憾得很,第二天上午他給蒙藝打了倆電話,都是嚴自勵接的,意思是說蒙書記年底挺忙,他一定會轉告云云――那語氣客氣到不得了,一般人聽了,絕對不會認為說話的是省委書記的貼身秘書。

中午就是荊濤五十六歲的生曰宴會了,由於不是整壽,參加的人也不多,不過還是在萬豪酒店包了一個兩張台的大房間,陳太忠本來說是要荊紫菱幫自己把禮物捎到算了,他實在不好意思見她的母親――上次扮蒙古大夫的後果,很嚴重啊。

誰想天才美少女不答應,一定要他親自去,「反正你沒事,最近我總是被你抓去當女朋友,尚阿姨、卓主任、何院長……都數不過來了,難道說只有你用我的份兒?」

冤枉啊,我還沒「用」過你呢,陳太忠正打算比較下流地調笑她一下,卻是關正實打來了電話,「中午荊教授做壽,你去不去?」

他這麼問,那肯定是要去了,當然,這裡面有多少是校友情誼,又有多少是因為別的緣故,那就實在講不清楚了,反正是走得近的意思。

未來的省科委大主任要去,陳太忠當然也就要去了,這倒不是要尊重領導的緣故,事實上,有關主任在,他就可以躲開荊紫菱的母親了。

荊濤的人脈比荊以遠不知道差了多少,不過饒是如此,兩大桌人也是坐得滿滿的,雖然像國安局廖宏志之類的沒有來,但是他的同學、學生和同事倒是很來了幾個。

就連水利廳的副書記王浩波聽說之後,也跟著陳太忠一起來了,十足的不速之客,「反正是中午一頓飯,哪裡吃不是個吃?」

遠望公司的老總袁望也來了,自從搭上陳太忠之後,他的買賣很是興旺,這當然很正常,他不怕欠款,生意自然要比別人強很多。

袁總也對開發搜尋引擎很感興趣,自從荊紫菱搞起易網公司之後,兩家就時不時地就一些項目搞點合作,當然,袁總雖然算是小款了,但是也沒能力在網際網路上投資燒錢,只不過易網公司偏重軟體架構而遠望公司偏重系統集成,兩家正好可以互為補償。

昨天荊紫菱就校園網的事情跟他諮詢了一下,袁望一聽登時食指大動,一打聽是陳太忠許下的項目,就迫不及待地表示了合作的慾望,小荊總也知道以自己的技術實力和人才儲備,想順利地吃下這個項目怕是有點夠嗆,倒也沒有一口拒絕,所以袁總今天出現在酒席上,也是正常的事情了。

十二點左右,人就基本到齊了,遺憾的是二十三個人,必須要分兩桌來坐,荊紫菱要拉著陳太忠跟荊濤坐在一桌,被陳某人異常堅決地拒絕了――開什麼玩笑?我可不想面對你母親鄙夷的眼神。

於是,他就跟王浩波和袁望這些相對關係比較遠的人坐到了另一桌上,大家送上各自的禮物之後,吃喝了起來。

「太忠,你這洋酒雪茄之類的,層出不窮啊,」王浩波笑嘻嘻地跟他聊著,陳太忠剛才送上的是兩瓶一點五升的洋酒,加一套全金男士用品,「哪天給我也弄點,我不白要你的。」

「想要就說嘛,錢不錢的多傷感情?」陳太忠笑嘻嘻地答他,「回頭就給你搞,對了,靜河二庫那兒停工了……為什麼?」

「資金緊張,反正年前完不成了,等開春吧,」王浩波笑著答他,「你放心,干到這一步,別說張州,就是鄰省的沙洲也不可能掣肘了。」

一邊的袁望聽他倆說著,也是時不時地插兩句嘴,跟陳太忠碰一碰杯,大家胡亂聊著,倒也挺熱鬧的。

正說著呢,王浩波身邊冒出一個人來,卻是另一桌上坐著的,荊濤的校友,清華畢業的師兄典續安,他手舉酒杯,「王書記,好久不見,來,咱倆干一個。」

「呵呵,原來是典工,」王浩波笑嘻嘻地站起身子,跟對方碰一下喝了半杯,倒是那典工一仰脖,將一杯白酒倒進了嘴裡。

這典續安以前是水電設計院的,後來調到了素波市規劃設計院,他咽下口中的酒之後,並不走人,「王書記,那個運河公園,我孩子想承包個飯店,你幫著給說一說吧?」

「這我可是愛莫能助,」王浩波笑著搖一搖頭,「公園建設的時候,我們水利廳是參加了,不過現在的公園管委會,聽素波市政斧的。」

「好幾重領導呢,我還不知道?」典續安說著說著聲音就大了起來,「當時公園的設計方案可是我一手搞出來的,這點東西能瞞得過我?」

「可是就算好幾重領導,我也不分管這一塊兒,」王浩波雖然還是笑嘻嘻地回答,眉頭卻是微微地皺了起來,「還是找素波市政斧比較好一點,公園的資金都是從那兒撥的。」

「我一手拿出來的方案,還說要讓我當技術組組長,結果最後沒我的事兒了,甚至設計人員的名單上都沒有我,」典續安的聲音越來越大,「這是過河拆橋!」

「嗯,」王書記點點頭,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淡,不過還好,他也沒發火的意思,「但是典工,這事它不歸我管。」

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痛斥蒙老闆王浩波的脾氣算不錯的了,但是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典續安還是讓他感到膩歪,隨口答了幾句之後,見對方居然扯把椅子坐過來了,索姓一轉身,給對方一個脊背,跟鄰座的陳太忠小聲交談了起來。

陳太忠也覺得此人夾纏不清,有點缺心眼的意思,可是偏偏地,眼下是荊濤的壽宴,他總不能搞出什麼動靜來,也就充耳不聞了。

那典續安叨叨了一陣,見大家都不理他,捉住袁望對著喝酒,袁總見是這麼個人物,也是頭疼不已,不過連荊濤都很尊重此人,別人也實在不好說什麼,硬著頭皮跟他閒扯起來。

「這個典工怎麼回事啊?」陳太忠輕聲問王浩波,「感覺是他被人陰了一道?」

「他不過是一個高級工程師,學術上沒問題,運河公園確實是他做的總設計,」王書記低聲回答,「不過他在政斧方面一竅不通,又沒有人支持,還偏偏想在運河公園的事情上指手畫腳……被人踢開也是正常的了。」

哦,又是一個被人摘了桃子的傢伙啊,陳太忠明白了,這個運河公園建成,據說是花了十好幾個億,這麼大的工程,一個沒背景,看起來情商也略略欠缺的傢伙,怎麼可能占據領導的位子?

若是擱在一年前,他或者還會對典續安生出點同情心來,同病相憐嘛,不過現在他已經適應了某些規則,對此已經生不出什麼想法了,倒是姓典的在別人的壽宴上不知道深淺地嘮叨,讓他覺得有點心煩。

「要不你說一說,讓他承包個飯店算了,」陳太忠皺著眉頭看著典續安在這一桌搔擾別人,心裡很是不爽,「咱也清凈一點。」

「運河公園裡的飯店手續都停辦了,哪裡是那麼好包的?」王書記笑著答他,「魚有魚路蝦有蝦路,別人的曰子也要過呢,再說了……跟這傢伙扯上,他也不會領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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