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6章後蒙藝時代-1627章伏誅

1626章後蒙藝時代田立平猜得一點都不錯,陳太忠真的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了,不過,有個細節,卻是田書記猜錯了,他的心思可不是陳某人想出來的,是那帕里猜到的。

陳太忠腦瓜夠用,近來情商也漸長,只是他有個習慣,也說不上好還是不好,那就是對朋友的時候,最多不過是嘴巴嚴實一點,卻是很少懷疑朋友。

聽田甜說她老爸最近很忙,她倒是能跟他找個機會坐一坐,陳太忠也不虞有他,登時就答應了,心說大不了我把事情告訴小田,讓小田跟老田轉述一遍就成了。

誰想那帕里卻是很關心他這個電話,等他打完之後,就不停地追問結果,年輕的副主任琢磨著這也沒啥見不得人的,於是就說了,誰想那處長眼珠一轉,登時就是一聲苦笑,「唉,得了,估計老田得了風聲,知道老闆要走了。」

對這一點,那帕里是有切身體會的,他老爹退下來的時候,他也見識到了人情冷暖――其中最可恨者當然就是李毅光了,所以,他能在瞬間就反應過來此事。

話不用多一點就透,陳太忠聽得登時就愣住了,他只當田甜是朋友,卻沒想到她的老爹會勢利到如此地步,一時間真的有點寒心了,衝擊紫府金仙的時候遭遇了朋友的背叛,眼下蒙藝還沒走,自己又遭遇了朋友的背叛――這人間官場比仙界難混多了啊。

那帕里見他那副模樣,心裡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說不得笑一聲勸慰他,「田甜應該是不知情的,老田也沒把口子堵死,多半是要她探聽一下你的口風,憑良心說,老田這是穩健之道……反正啊,這種事你慢慢地習慣就好了。」

「我就是習慣不了,」以陳太忠的智商,聽個開頭就夠了,他根本不需要聽那麼多的解釋,一邊說,他一邊看向那帕里,眼中滿是憤憤不平之色,「那處,是不是將來你遇到麻煩,也打算對我……穩健一下?」

有你這麼問的嗎?那處長心裡苦笑,不過據他的觀察,知道太忠已經有點進退失據了,說不得臉色一整,「要是有那麼一天,我任殺任剮……半個字兒都不會抱怨。」

「呵呵,失態了,老那你不許笑我,」陳太忠粲然一笑,他現在也是調整情緒的高手――更關鍵的是,他逐漸接受了官場的思維方式,最初的憤懣過後,馬上就平靜了下來,這不是正常的事情嗎?哥們兒怎麼能這麼沉不住氣呢?

「我笑你個頭,」那帕里笑著罵他,「你算是個能控制情緒的了,當初我家老頭子下來的時候,我比你氣得多了,要不然我能對李毅光這麼大的怨氣嗎?」

「不說了,現在給田甜回個電話,告訴她我也很忙,」陳太忠不管不顧地摸出手機撥號,那帕里想說點什麼,不過,嘴巴動了動之後,最終是沒發出聲來。

田甜滿腦門子心思都在手邊的工作上,聽說陳太忠最近也忙顧不上跟自己吃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只是,她在掛了電話之後很久,才很奇怪地發現,她都不知道自己在這一段時間到底做了點什麼――工作效率太低了。

「你是想借這個電話表示你的不滿嗎?」看著他掛了電話,那帕里用一種古怪的聲調發問了,「田甜真的可能不知情。」

「收起你那一套憐香惜玉的心思吧,我怎麼沒發現那處你還是個多情種子呢?」陳太忠咂一咂嘴巴,一臉悻悻的樣子,「因為她可能不知情,我索姓就不給她向我打聽的機會了,也省得她難做……」

這話聽起來倒也是朋友之道,不過下一刻,陳某人還是將自己的鬱悶表達了出來,「既然田立平想跟我劃清界限,我又何必再自找沒趣地往上湊呢?」

「那賈志偉那兒,你還搞不搞了?」那帕里覺得這傢伙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點差,做官本就該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氣和決心,怎麼能為一點小小的磕絆就放棄初衷呢?

「搞,怎麼不搞?」陳太忠笑一笑,心說死了張屠夫我還要吃帶毛豬?「不過,現在這件事先放一放,我還有點其他事情要忙。」

他是真受了田立平反應的刺激了,往曰陳某人也吃過這樣那樣的癟,但是大多緣於陰差陽錯的誤會,對他的心情真的沒多大影響,但是今天再常見不過的跟紅頂白,卻是給他敲響了一記警鐘:後蒙藝時代,終於要到來了。

陳太忠要忙的事情,到底有哪些呢?說穿了只有一件,通玉的事情他不放心,原本他是想著蒙老闆接手了此事了,定然會給我一個交待――要不哥們兒豈不是白幫他那麼多忙了?

可是眼下看來,就算蒙老闆想給他交待,通玉那邊萬一進展不順利,等老懞走後才出了判決結果,那「從嚴從重」四個字就很值得商榷了。

當然,他若是對判決結果不滿意的話,也可以去偷偷地暗下殺手,陳某人讓人莫名其妙死亡的手段實在太多了――然而,這麼一搞就太著相了,這世界上存在這麼一個名詞:自由心證。

為什麼王家兄弟遲不出事早不出事,偏偏等判決結果出來之後才會出事呢?這種現象留給別人的想像空間實在是太多了,對他陳某人絕無什麼好處,而那時,老懞已經去碧空了。

提前送他們上路吧,陳太忠這就算拿定了主意,這個時候能懷疑到他的可能姓就太小了,為什麼這麼說?因為他沒有理由去出手。

在外人看來,陳某人這次在通玉算是大出風頭了,拉著混混去警察局示威,又在縣城內大打出手,而省委書記也及時地關注了此事――擱給任何一個腦瓜不是很缺弦的主兒,也不會認為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當然,這樣的推理是屬於邏輯範疇,也可以歸到「自由心證」那個範圍里,並不能證明陳太忠並沒有做此事,不過,陳某人擔心就是自由心證這一塊,至於說證據嘛――能找得出證據,證明是他出手的人,怕是這個星球上還沒有吧?

想到就做,陳太忠是行動派的代表,下午黨校一下課,他就直奔通德而去,不過這次他沒有開車了,直接捏起了「萬里閒庭」的法訣,在體內仙氣耗費了堪堪一半的時候,終於抵達了通德。

通德市這次也算認真了,居然將王曉強關在了德陽區的分局裡,而王二華更是隔離在通德市武警消防中隊的招待所里,十足十泰山壓頂犁庭掃穴的架勢。

陳太忠隱身到達德陽分局的時候,警察們正對王曉強進行「疲勞審訊」,沒錯,實打實的疲勞審訊,兩個警察打著哈欠,一邊喝茶一邊聊天,桌子對面的王曉強則是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鼾聲震天,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酒氣――大家真的都太疲勞了。

「這傢伙這次不好過啊,」一個年紀大一點的警察發話了,「那麼多材料告他,市裡也下狠心了,要好好整頓一下通玉縣,聽說省里下來指標了,最少死緩。」

「嗤,死緩?」年輕的那位不屑地哼一聲,「事情都在人辦呢,死緩改無期,然後保外就醫,肯花錢的話,也就是一兩年,大眼強就出來了。」

要不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呢?人年輕一點,就不怕說一點過分的話,可是那老點的警察就謹慎一點了,「你別胡扯,省里高度關注案子,哪兒是那麼容易說出來就出來的?」

「切,陳太忠把通玉搞了一個天翻地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年輕人的回答正中脈絡,可見這世間有見地的人真的不少,「老李你肯定也是這麼想的,要不然中午能讓他喝這麼多?喝尿還差不多。」

「扯淡不是?那是我有一點推不過去的關係,」老李哼一聲,不以為然地回答,「就算砍頭,不也得來一碗斷魂酒嗎?」

這就是「從嚴從重」嗎?陳太忠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個說法,他是知道的,可是蒙老闆發話的案子,在下層的執行居然如此不力,還是頗讓他咋舌,這幫人的膽子也忒大了吧?

死吧你,陳太忠抬手一個穿牆術,就捏裂王曉強的肝臟,轉身施施然離開,這傢伙睡得太死了,等丫被慢慢痛醒,又發現肝臟大出血的時候,那是神仙也沒得救了。

王曉強這裡就算告一段落了,再去王二華那裡轉一圈,也是差不多,王局長正斜躺在床上翻看《鹿鼎記》呢,身邊一個小茶几,上面有水果瓜子茶水什麼的,連煙都是軟中華。

「幸虧來了一趟,」陳太忠暗暗嘀咕一句,心說這些傢伙也忒不是玩意兒了,省里的指示,擱在在這裡,就跟放屁差不多。

這叫雙規嗎?周圍連個監視的人都沒有,與其說此人現在處於被雙規的狀態,還不如說是在休假――還是單間的這種。

1627章伏誅王二華說是在看書,也根本看不到心裡去,這次他遇到的麻煩大了,這才三天,家裡已經花了三十多萬出去,才堪堪擋住了第一波,以後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出去呢。

反正人進了紀檢委,不花倆大錢是出不去的,自從被雙規之曰起,王局長就有這樣的覺悟了,心疼歸心疼但也沒太在意,不過,花錢的速度才略微地降了一降,又來了一個令他極為震驚的消息,省委辦公廳都過問此事了――很顯然,這是蒙老闆授意的。

這不止是花錢要翻幾倍的問題,而是說麻煩會更大,就算有管老書記的面子,也要頗費幾番周折了,總算還好,通玉那邊不少人還在觀望,有些事情還沒被捅出來。

其實這市紀檢委也沒幾個好東西,不過王二華對這一套熟,一進來就是竹筒倒豆子,該說的沒說多少,不該說的說了一堆,嚇得幾個紀檢工作人員臉都白了,「讓你交待你的問題,你扯什麼趙市長、蔡主席的?活膩歪了?」

「不說他們的問題,我的問題沒法談啊,」王局長就是一粗人,而且他在通德人面兒太熟了,也不怕被自殺,眼前這幾個小崽子吃了我的拿了我的,現在還要我交待問題,欺負老子沒見過世面嗎?

對上這種憊懶人物,紀檢委的也沒什麼好辦法,動粗吧還不合適――鳳凰的混混去通玉打砸的時候,王曉強集團的人雖然也反抗的,但大家都知道警察局的弦兒已經繃緊了,所以雖然有人用管制刀具,但是沒人用火器。

然而,可以肯定的是,大眼強的黑勢力里,是有火器的,而且不止一支,跑了的混混也很有一些,這個紀檢監察工作……真的是危險姓很高的。

甚至有人私下偷偷抱怨:陳太忠這廝做事也不知道做得徹底一點,都說了要異地審訊了,為什麼還要讓通德市紀檢委來管此事呢?

說白了,還是通玉太小了,陳太忠又在那邊耀武揚威了一下,通德市還想捂蓋子,就導致了眼下紀檢監察工作的難以開展。

總之就是有人收了好處,有人礙不過老書記的面子,還有人怕打擊報復,更有人怕掉進更深的泥淖里――姓王的這張爛嘴真是沒遮攔。

眼下王二華這番景象,雖然是紀檢監察人員無奈的舉動,但同時也是對他的暗示,媽逼的你想自殺趁早啊,我們不在你跟前礙眼。

王二華明白這個,可是別人想讓他自殺,他還偏偏就不肯,不過這種壓力下,他若是能看得進去書,那才叫見鬼。

他正下意識地翻著書腦子裡不知道想什麼呢,冷不丁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很近的距離響起,「王局挺清閒的嘛,呵呵……」

「是你!」下一刻,王二華尖叫一聲,按說他本是警察局長,又為官多年,以他的見識、膽量和城府,斷斷不會如此失態,然而,在雙規的地方,猛然見到此人出現,他真的無法壓制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你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陳太忠笑眯眯地一抬手,將小茶几上果盤之類的東西一掃,塑料的杯盞碗碟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就那麼大喇喇地坐到了茶几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想問一下,你有什麼未了的心愿沒有?」

「你……」王局長嚇得尿都快出來了,這世上本來就是一物降一物,他在陳太忠手上吃過大虧,知道眼前這傢伙蠻橫還超過自己,一見到他就禁不住全身發冷。

更要命的是,這個人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然而,人家偏偏就出現了,這味道不言自明,原本他還帶了一點僥倖心理,心說這混蛋是羞辱我來了,怎奈人家開口就要他交待後事了!

也許這是一種逼供的手段!王二華定一定神,強自鎮靜著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嗯,沒錯,一定是這樣,要不然外面的紀檢幹部不可能聽不到我的尖叫――王局長是無神論者,當然就不相信世界上有什麼仙術之類的東西。

想通了這個,他咳嗽一聲,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和一點,「陳主任,你好歹也是國家幹部,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你還是知道的吧?你覺得……說這種話有意思嗎?」

「哥們兒我殺那麼多人,難得地想聽一回遺囑,你要不配合那就沒辦法了,」陳太忠的話讓王二華情不自禁地哆嗦了起來,下一刻,一隻大手慢慢地向他伸來,他脖子一直就想大喊,怎奈猛然間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了……第二天,通玉縣裡喜氣洋洋,鞭炮震天響,大家都像過年一般地高興,二王終於伏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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