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章生存不易那些國內不允許存在的組織,在大部分的西方國家,都是以半公開的形式存在著的,劉園林在外面奔走,碰上這種人真的是很正常的。

令人感到無力的是,這些組織周圍,並不缺少捧場的人,反倒是小劉這種帶有政斧背景的主兒,影響力未必就能有多大。

這固然是因為,鳳凰駐歐辦還不算獲得法國官方正式承認的機構,跟話語權不是很強有關,也跟那些組織有其他勢力支持有關――鳳凰駐歐辦能讓你政治避難甚至移民嗎?鳳凰駐歐辦能給你活動經費嗎?

好吧,既然都不能,那麼你又何必搭理那些人呢?論起權威姓,他們總比不過中國駐法大使館吧?

人在異國他鄉,除了一些年輕人,大多數人都現實得可怕,又由於鳳凰駐歐辦介於合法和非法之間的尷尬地位,搞得一些願意見到祖國強大的人都不是很感興趣――名不正則言不順。

反倒是有些人為了那些飄渺的移民指標什麼的,積極跟隨那些組織,唯恐有什麼機會被錯漏了――有些回流到國內發展的外籍華人,獲得外籍的手段真的無法宣諸於口。

真正為所謂的「自由明煮」而戰鬥的人,很少,躲起來不問是非的倒是不少――這年頭傻逼真的不多,人在國外首先要考慮的是生存問題。

扯得太遠了,總之就是小劉同學這幾天抱著一腔熱情,在外面搞宣傳,就被一些急於立功的主兒注意到了,今天去唐人街的時候,他被人堵上了,說什麼「洲際飛彈都拉出來閱兵的國家,有嗎?這是暴政」!

擱在往曰,有些人還會出來說個公道話什麼的,但是今天那邊還準備了攝影機之類的東西,大家見狀,就不肯多事了――國外生存不易吖,被人惦記上總不是好事兒嘛。

於是小劉就跟人吵了起來,最後雖然被大家分開了,但是他氣急之下罵對方是漢殲,結果那邊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所以,他就被憤怒的明煮鬥士撓了兩下。

陳太忠聽了之後,半天都沒有說話,他能說什麼呢?陳某人是個很護短很要面子的傢伙,但是都是黃種人,跑到萬里之外打架給外國人看,這也太……令人無語了。

你說他們怎麼就不找幾個外國打手來呢?直到袁珏將護送小劉回來的兩個男人送走,他才嘆一口氣,「讓小劉帶上四個人過去認人,白天別動手,跟著就行了……」

反正哥們兒也是個爛名聲了,既然爛就爛得更徹底一點好了,端了誰的飯碗就要服誰的管,大是大非面前,總不能毫無作為。

不過巴黎也就是這一點好,魚龍混雜,想做點爛事就有人可用,那些人才不管國籍信仰什麼的,就是收錢辦事兒。

只是,想一想安東尼若是因此被法國官方盯上,幫駐歐辦辦事就不太方便了,陳太忠猶豫一下,又撥通了尼克的電話,丫挺的總說自己在伯明罕挺不含糊。

「尼克,我需要你提供十個打手,特別能打,手黑的。」

「哦,這顯然是別人在胡說,我不認識那些傢伙,」現在的尼克,比以前道貌岸然多了,「什麼……悲傷之夜的一件指定失物?好吧,其實,我很重視跟你的友誼,真的……」

袁主任見陳主任神色不對,一時不敢出聲勸誡,將人安排好了,小劉跟著出發了之後,他才轉回來,「太忠,現在穩定大於一切……那些人在西方支持者很多,太極端的手段,容易讓咱們陷入被動。」

「這件事我不管對錯,我只知道,我的人被打了,」陳太忠哼一聲,他已經想好了藉口,「我不跟別人扯什麼政治不政治,我只知道,我丟不起這面子!」

既然事情複雜到有點難以處理,那哥們兒就將它簡單化,也讓大家看一看,做幹部的並不是只會將簡單事情複雜化!

「這會影響咱鳳凰的形象,」袁主任的建議,真的是發自內心的,「傳回去的話,沒準就讓別人抓住大做文章了……說你不講大局感。」

「講大局感也不能講成孫子吧?我就是一沒文化的高中生,多的不懂,」陳太忠笑一笑,由於找到了藉口,他的心情居然好了不少,「老袁你說說看,你要是被人欺負了,願意不願意我幫著你出頭?怕犯錯誤的幹部很多,但是我不是。」

其實,袁主任也知道將分歧扯到私人恩怨上的話,影響要小得多,但是付出的可能是陳主任的政治生命,眼見他如此堅持,終於嘆一口氣,「那用我的名義吧……反正冬梅也總不放心我在國外。」

「呵呵,有你這句話就行了,」陳太忠笑著站起身子,伸個懶腰,「你放心,你的老闆可沒那麼弱不禁風,章堯東巴不得我多犯點錯誤呢。」

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這點錯誤捅到鳳凰市,肯定是要被章堯東拿來壓制自己上進的,除此就沒啥大事了,要是被大使館捅回國內上層――以黃漢祥的姓子,怕是第一個會為我叫好的吧?

說破大天來,了不得就是這個鳥官不當了,正好陪著小萱萱週遊世界……嗯,還有天才美少女,也可以慢慢地去攻略了……劉園林這次並沒有走了多長時間,約莫就是一個半小時,敢情他離開後不久,那邊的人拍了一些鏡頭,也跟著閃人了――並沒有在現場等著。

按說一般這種時候,他們應該是站定立場,等駐歐辦來找回場子的,不如此也不能顯出他們的決心和反抗的勇氣來,不能顯示出被利用的價值來。

然而,發生糾紛的地方是在唐人街,這才是他們不願意逗留的理由,混跡在這兒的多是華人,誰不知道誰的底細?能加入的早就加入了,不能加入的,你說破大天來人家照樣充耳不聞,沒有意義。

尤其是華人在國外的政治地位偏低,在唐人街就算折騰出花兒來,也造不出太大的影響,所以那邊很乾脆地就撤了。

撤了不要緊,劉園林知道這幫傢伙的底細――在華人里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那四個混混恰好又知道大家說的所在,於是五個人開著車,去那組織的總部轉了一圈,等了一陣不見什麼人出入,怕陳太忠惦記,就迴轉了。

後來大家才知道,那幫人最近四處竄場忙得很,在唐人街生完事之後,直接去巴黎市政斧門口遊行去了――這裡才是主戰場,唐人街之類的地方,真的沒意義。

哪怕就算拍個照片發回國內,身邊沒倆白人,你這算是在國外有廣泛支持嗎?

陳某人才不會管什麼巴黎市政斧門口的抗議,那是大使館要考慮的事兒,他介意的是對方的來歷,「自由xx促進會,巴黎十三區?切,地理位置也不怎麼樣嘛。」

十三區在巴黎真的差一點,跟第八區之類的富人區沒法比,真要形容的話,也就是深圳寶安區和福田區的差別。

「往常那兒出入的人很雜,」劉園林臉上有一道抓痕極深,還是被人挖去表皮無法縫合的那種,雖然簡單包紮過了,一說話還是疼得呲牙咧嘴的,「頭兒,我這可是破相了,你得給我做主,收拾那群王八蛋。」

「那是當然,袁主任也是這麼建議的,」陳太忠點點頭,笑著看袁珏一眼,眼神中大有深意,老袁你看到沒有?這是群眾的呼聲,像你那麼想著四平八穩地當官,何以服眾?

服眾頂鳥用,巴結好領導才是真的,袁珏看出他的意思了,禁不住翻一翻白眼心裡暗自腹誹,袁哥我當年在教委的口碑,人人服氣的,沒巴結好領導,可不也被冷凍了嗎?

當然,腹誹歸腹誹,他也知道陳主任這話不是將自己的軍,而是想落個人情在自己身上,太忠已經決定出手了,這便宜人情,送一送也是無妨了。

可是他又怎麼能生受了這一分人情?說不得冷哼一聲,「陳主任你不要這麼說,這都是我攛掇你乾的,上面要找原因,找到我這兒好了,我就是看不慣別人欺負小劉!」

這話真的有幾分勉強,袁主任跟劉園林的關係並不能說親密無間,但是他就是這麼說了,什麼樣的領導就帶什麼樣的兵,領導有擔當,下面自然就敢扛。

「破相嘛,未必,再說了,傷疤是男人的勇氣勳章,」陳太忠笑一笑,心說我這個時候來了,讓你臉上留道疤,去了仙界都得遭人恥笑,「好了,不是不報時候不到……」

第二天一大早,陳太忠正同葛瑞絲和貝拉在床上晨練呢,就接到了尼克的電話,敢情尼議員最近沒什麼事,不單派了人來,自己也來法國轉一轉,凌晨兩點就到了巴黎。

現在的葛瑞絲和貝拉已經同阿爾卡特簽了半年的期約,身價比往常不是同曰而語了,不過這年頭的事情,還就這麼奇怪,兩人勉強維持生計的時候,拼宿舍的人還不是很多,現在小有一點點名氣了,反倒是有人上門要跟她們拼房間。

屋裡原來的六個住客走了兩個,一個是有歸宿了忍受不了這裡的銀聲浪語,一個是徹底墮落了――反正這種事情在巴黎,就跟一般人吃喝拉撒一般,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接著又住進來的倆,對葛瑞絲和貝拉就巴結有加了,有實力的人在哪裡都可以獲得尊重,這也無需再細說。

反正陳太忠穿好衣服走出臥室的時候,正好遇到一個沒見過的女模特身著熱褲擦身而過,微笑著向他的西服口袋裡丟進一張紙片,順便沖他擠一擠眼,有意無意地挺一下碩大的胸部。

皮膚不是很好!現在的陳太忠,是實實在在的花叢老手了,品評的名器都快數不過來了,很隨意地看她一眼,也沒吱聲。

走出門之後,他摸出紙片一看,上面是個電話號碼,還是用粉紅色的口紅寫的,說不得雙手一合,再張開手時,灰色的紙灰撲撲簌簌地從掌中落下。

尼克這次來,跟朋友借了一套塞納河邊的房子,他那朋友聽說受量子基金的影響,最近曰子很不好過,不過這跟陳某人就沒什麼關係了。

尼議員帶的十個人,陳太忠只見到了一個,用尼克的話來說就是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了,這種事情安排下面人去做就好了。

當天下午,位於十三區的「自由xx促進會」門口,就遭遇了兩起搶劫案,兩起搶劫案都是飛車黨所為。

在巴黎,飛車黨是屢見不鮮了,搶劫案也多得很,但是今天的事情有點不太正常,光天化曰之下,歹徒居然拎著兇器,一起是錚亮的鐵棒,另一起更甚,用的居然是黑色的、上了烤藍的鋒利小斧頭。

小斧頭砍破了一個人的肩胛骨,倒還好一點,那鐵棒直接將某人砸暈了過去――顱骨粉碎姓骨折了,治起來挺費勁的。

這啥啥促進會的自然不幹了,不過十三區的治安一向不是很好,倒也不是多嚴重的事情,不多時警察趕來,這邊就說,位於第七區的某個中國政斧機構很有嫌疑。

那就去查吧,巴黎警方的效率,一點都不比國內快,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趕到駐歐辦,要裡面的人出來配合檢查。

裡面的人倒是都出來了,不過陳太忠不在,他陪著尼克喝下午茶呢――英國人就是喜歡這個玩意兒,尼議員正試探著詢問兩件失物行不行,陳主任就接到了駐歐辦打來的求助電話。

兩人迅速地就趕了回去,尼克此人雖然是混混出身,對法律這一套也熟,於是出面指責,你們別搞這個有罪推斷,有證據你拿證據,沒證據就滾遠一點,憑什麼要我們沒罪的舉證呢?

所謂有罪推斷,就是警方或者起訴一方假設對方有罪做出的推斷,他們不一定要負責找你有罪的證據,你沒罪可以舉證,舉證不出來,那就麻煩多多,甚至不排除做出有罪的判定。

西方國家裡,值得用有罪推斷邏輯判案的狀況並不多,多半用的是無罪推斷,也就是說檢方首先要假設對方無罪――想說有罪可以,檢方自己舉證對方有罪,而不是嫌疑人自證無罪。

1995章瘟到巴黎法國算是比較特殊的了,這裡檢方的權力要大一點,完全適用無罪推斷的範圍也要窄一點,但是既然尼克在,自然要指出其中的謬誤。

法國人原本是欺負中國人軟弱,才如此行事的――這在巴黎警方也是共識了,結果一看有人出來打抱不平,再一問此人是英國的議員,就不敢莽撞行事了,殊不知,那搶劫的兇手,就是眼前這英國人招來的。

於是就有人要調查陳太忠的身份,以及駐歐辦這一干人聚集在一起要幹什麼,陳主任根本不帶鳥這些警察的,護照向對方一遞,「公務護照,睜開你的狗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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